叮咚~
门口传来门铃声,同时是钥匙开锁的声音,接着房门就被推开了,千奈走进了屋子。
“我回来啦!”千奈元气满满地说道。
天海诚朝玄关那边看了眼,然后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他这会儿正纠结着一幕小说中的场景要如何改编成漫画分镜。
虽然这主要是有栖林乃考虑的事情,但作为编剧还是得安排好人物和台词什么的。
下午的时候,房产公司已经发来了消息,这周四就能办好全套的购房手续,到时候去取了钥匙就能搬进去了。
等到黄金周结束,紧张的漫画改编工作就要开始,接着还会有动画改编项目,到时候的忙碌程度恐怕比现在要高好几倍。
嗯……除此之外还要先想好工作室的布置,整理院子什么的……
想到这里,天海诚不禁挠了挠头发,有些头疼地轻叹口气。
千奈见天海诚一脸发愁的样子,坐到矮桌边上,问道:“老哥?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一边说着,千奈也凑了过来,看向桌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正卡文呢。”天海诚拍了拍太阳穴,说道。
“老哥你还真是辛苦啊。”千奈颇为感慨地说道,“不过这方面我好像也帮不上你。”
天海诚长长地呼了口气,然后举起手伸了个懒腰。
卡文这种事对每个作家来说都是折磨,有时候是卡着一段剧情不知道该如何讲述,有时候是卡在过渡章节挠秃噜头发都想不到解法,也有时候是卡在一小段的描写,虽然能够用普通的手法表达出来,但不管怎么看都不太满意,试图换成更高级的表达,于是就江在了那儿。
“所以老哥你是卡在哪里了?”千奈还是有些好奇。
天海诚挪了挪鼠标,滚动滚轮往下翻了两页,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文字说道:“要把小说改编成漫画脚本,但这一段内容不知道怎么处理。”
“我可以看看吗?”
千奈一边问着,一边就凑过来看了,天海诚也没有阻拦,反正原著都被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从身后一把抱住早川樱,双手按在那柔软的心窝,掌心能触到澎湃的心动,脸贴上了她的侧颜,感受着少女灼热的体温,耳侧还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樱,我好想你……”
千奈喃喃念叨着书中的台词。
然后默默转过头去看向天海诚。
“这是第一册很靠前的内容吧?”千奈道,“这一段很难改成漫画风景吗?”
“单纯是这一段倒是容易。”天海诚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说道,“但其实,这一段我想要表现的是主人公和她见面时兴奋但又有些心虚的心情,按照情节的发展,这个时候主人公刚刚从姬宫千雪那儿出来,换了好几趟地铁,又转了公交车,才绕道跟早川樱见面。”
“哦……”千奈也一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那我还真不知道漫画里要怎么改,反正你原著里是写了好几页的心理描写。”
“是啊。”天海诚说道,“总不能漫画刚连载没多久,就学老前辈那样连续好几页的黑底文字泡吧?”
“而且你在小说里还不只是写了姬宫千雪吧?”千奈望向天海诚,说道,“姬宫千雪囚禁了主人公好些天,主人公证明清白并且让姬宫千雪爱上他之后,还没给妹妹神代惠子解释呢!现在又跑去见早川樱!”
天海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确实,确实……”天海诚小声说道,“写第一卷的时候我可没考虑太多,大纲都没准备,提起笔就写了,情节上有些被忽视的地方也是正常。”
“哼,还好你后面圆回来了。”千奈说起天海诚书里的情节简直如数家珍,“不然,我还以为你要让主人公放弃妹妹了!这样的话主人公可就太渣了!”
“这当然不会。”天海诚说道,“我才不会放弃每一个。”
“哦……”千奈回应了声,十分感慨地说道,“你写到主人公重新见到妹妹的时候,我看着觉得可感人了。”
“是嘛?”天海诚有些意外,他当时只是把上周目的某些事情改编了下,比如调整了前后时间,换了地点什么的,也没有思考的太深入。
真正专心开始写……还是等小圆通知他书的成绩远超预期之后,在那之后才开始好好构思。
千奈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少年,双手撑着地面挪了挪,紧挨着天海诚,然后突然袭击,双手将他环抱住。
天海诚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千奈?”天海诚侧脸看向贴在他身上的少女。
千奈的双臂更用力了些,原本那脸蛋还朝着天海诚身前的方向,只听她鼻子吸了吸气,将脸转了过去,看向天海诚的身后。
少女就这么紧紧紧紧地抱着天海诚,然后,小声说道:“老哥,我不会失去你的,对吧。”
天海诚默默吞咽了口唾沫,这句话他记得,是书里原本的台词,就是不知道千奈此时是单纯的引用,还是发自内心地说出来……但更有可能的是,发自内心的引用。
千奈今天怎么了?
天海诚有些疑惑,这周目的话,倒也不至于发展的这么快吧?
天海诚抬起手按在千奈的脑袋上,轻轻搓揉了一下她细腻顺滑的秀发,食指轻轻敲了敲那响脆脆的脑瓜,说道:“我怎么会失去你呢?你永远是我最可爱的妹妹。”
“是,最可爱的妹妹吗?”
千奈重复了他后半句话,那双手在天海诚的后背和腹部搓了搓,然后猛地将他推开。
那张小脸上此时是灿烂的笑容,虽然看起来略有些勉强。
千奈咧嘴说道:“那么我也永远不会失去老哥的,对吧。”
“当然。”天海诚理所当然地点头道。
千奈的情绪恢复了平静,天海诚却能感觉到,在他身侧靠后的位置,有一抹微微的凉意。
趁着千奈没注意,飞快地扯起衣服看了眼,那儿有着一抹淡淡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