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
华灯与月光混杂,挥洒下来将小紫和伊格都给笼罩在里面,小紫的一对明眸当中宛如水面倒影,而此时此刻,小紫那圆睁的眼睛,更是将这些光芒倒映得更加完整而绝美。
当然,她本人倒是根本没有这种想法,现在的她只能够用颤抖的手指尖指着伊格,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己打从六岁那年就开始隐姓埋名,黑炭大蛇家统治的和之国里,她根本不敢暴露哪怕是一丝一毫有关自己身份的信息,因为只要泄露一丁点儿,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的结局!
之所以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外人,能够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么,这一个来自外海的海军士兵,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这件事情,也太夸张了吧?
见到面前的小紫露出这样的表情,伊格也是在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和之国的公主没有错。
“小紫!”
正在小紫整个人都是大受震撼的时候,狂死郎的声音从远处迅速的接近了过来。
“这家伙还挺机灵的嘛!知道追过来。”
伊格扭头看着那一道深蓝色的身影,以闪电一般的速度狂奔过来,脸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
而相比伊格的欣慰,另一边的狂死郎,心中却简直是大火燎原,原本就有些扭曲的脸,更是因为焦急而变得更加扭曲,浑身上下燃起的霸气也是让他现在看起来如同一头猛兽一般。
他手中握着刚才那一把被伊格斩断的残剑,死死地盯着伊格,目光当中盛满了忌惮和决绝。
既然追上来,狂死郎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是就算是死,他也绝对是要死在小紫的前面!
“你要动小紫,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狂死郎的声音有些发抖,虽然明明看见小紫就在那里好好站着,但谁知道这个能当街劫走花魁的家伙,会对小紫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但饶是他声音有些抖动,手上握着的刀剑,却是没有任何一丁点的颤动——这是武士的职业素养,主人在后,不管面前的敌人有多么强大,都绝对要战斗到底!
气氛霎时间凝重下来,伊格的沉默,小紫的惊骇以及狂死郎的决绝,让这城外的空气黏稠得像是胶水一般,让人呼吸困难。
过了半晌,终于还是伊格开口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
“我要是对她做什么,你能拦得住?”
无情。
狂死郎脸上的肌肉抽了一抽,但眼神依旧坚定:
“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武士,绝对不会抛下主人,自己逃跑!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什么了!日和大人,快跑!这个家伙就由我来挡住!”
说罢,挥舞着手中的那一柄断刀,直直朝着伊格爆冲过来!
水浪渐起,樱花飘落,流樱霸气直接被他催动到极致!
铿!
剑光和狂死郎一闪而过,刹那之间就已经欺近伊格的身前,然而,这舍身舍命的一剑,竟然只是在激起一阵剑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后续——伊格只是把剑一横,单手就挡住了狂死郎的舍命一击!
“你倒是个忠心耿耿的武士啊,传次郎。”
刀剑交击,火花四溅狂死郎脸上青筋暴起,牙关紧缩,明显就是使出了全力,但对面的伊格,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能够笑得出来,慢慢悠悠的开口说话。
这一说不要紧,直接如同一柄锤子正中狂死郎的心脏!
“传次郎。”
就在这三个字从伊格口中说出的瞬间,狂死郎手上的力道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是一阵,被伊格的力道弹飞了出去。
砰!
高高飞起,而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身上的华服都已经被的泥土沾染,但狂死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而是愣愣地抬起头看着伊格,缓缓的开口问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可多了。”
狂死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伊格紧接着打断。
伊格转过身来,将手中的秋水亮给传次郎看,随后又轻轻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是传次郎,我也知道这花魁叫光月日和,我还知道,锦卫门小菊还有雷藏现在都在二十年后闯**,我也知道当初是勘十郎背叛了你们,更知道河松被抓进了兔丼当中……”
“你说什么!?河松被抓到兔丼了!?他还活着?”
伊格准备好的一连串话也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两只手狠狠地掐住,力量之大竟然让伊格都是感觉到有些疼痛,紧接着小紫惊异之中带着惊喜的叫声,就在伊格背后响起。
听见小紫的惊叫,传次郎也是感觉到自己浑身沸腾的血液有些平静下来。
河松还活着,他甚至比小紫本人还要开心,而见到伊格那缓慢但确定的点头之时,他突然感觉到有种温热的**,从自己的眼角当中流淌了出来。
伊格顿了一下,接着说:
“另外,我已经跟酒天丸谈过了,这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快到了。我是来对付凯多的,如果你们能够牵制住大蛇的力量,对我也有好处,就是这么简单。好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定夺了,毕竟,这是你们的和之国不是么?”
“如果你们决定了,今天就回去参加宴会,宴会结束后,城外会有人接应你们。”
说完,伊格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等待,撇下尚还处在震惊当中的光月日和还有传次郎两个人,转身就走。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您就是我和之国的大恩人!”
伊格走出没有多远,日和的声音就从后面追了上来,回头一看,这丫头正带着身边的传次郎朝着自己的方向行礼作揖。
但他也没有过多的表示,挥了挥手,身上银光亮起,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