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阿瑞纳达,即便因为祈愿术的帮助,而拥有着数量较多的史诗、传奇,但这也只是与那些没有祈愿术的艾梵瑞尔种族相比较。
仅仅五名史诗奥术施法者,他们除了主持迷锁,还要救治病患,想办法寻找“瘟疫”源头,身上的责任不可谓不重。
虽然迷锁也能由传奇,甚至三阶施法者来主持,但那样的严密程度显然是不如史诗施法者的。
而这一次的灾难更比大地震严重的同时,阿瑞纳达也没有第二位选民了,想要依靠祈愿术解决问题,说不定需要五名史诗全部搭进去,还不一定够!
付出这样的代价,一旦祈愿术给出的方法不那么灵验,甚至于事情再有变化,就如那些被保存器官消灭了全部微生物的患者一样,那个时候,整个阿瑞纳达失去了最顶端的力量,很可能就要面临全族灭亡的前景了。
一边是祈愿术,一边是自己努力,两边都可能在付出一定代价后事态好转,也都可能会进一步恶化,到底怎么选?
如此压力下,无论这些人选择哪一边,戚远都能理解。
因为他自己就面临过很多次类似的选择!
尼普尔解释了这么多,想必就是为了强调,使用祈愿术的代价之高。
那是根据施术者的请求不同,代价的大小、轻重也不同。
这与预言学派的大部分奥术都很相似,两者同样要付出一些代价,只不过预言学派奥术所需要的,在人类眼中,并无价值,因为人们甚至不知道自己付出的到底是什么。
也就是以曾理为代表的,这些地球出身的人类施法者,在追寻事情的真实情况。
尼普尔最后总结道:“祈愿术所需要的代价,我们并不乐于付出,所以从未用它复生过死者,毕竟诸神的光辉笼罩着我们。”
有复活术,确实不必非要祈愿术不可。
戚远点头,表示明白:“各位的好意,心领了。”
此时此刻,无论结果如何,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数十年的夙愿是绝不可能放弃的。
唯有一点,神术中的复活术,必然要受到复活对象的死亡时间约束,超过了一定的时间,死者的灵魂或者回归源海,或者化为了其它生灵,那么复活术也就不可能生效了。
祈愿术会不会具有同样的限制?
当年突生大变,对于奥术、神术的了解都十分笼统,戚远他们想不到这里有情可原。
但后来大家都明白了复活术的原理,时间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乃至一年之久,就连神祗亲自出手的神迹术,都超过了生效时间。
所以大部分人都对复活的期望越来越淡,当年遇难的亲朋好友,只能埋藏在个人心底。
所谓追求祈愿术,尝试完美的复活,说到底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的自我安慰而已。
戚远对此心知肚明,但坚持就是坚持,祈愿术无效又如何呢?
他戚远作为一名施法者,才是他最大的倚仗,祈愿术做不到,他还可以继续研究“魂能”,只要能够在学术上获得根本性突破,谁说一定要复活才行?
复活不了的,干脆就重新创造!
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戚远当然不会因为所谓的“代价”而停下脚步。
尼普尔的劝告虽然是好意,但戚远说的也是真话,他只会“心领”。
在众人的瞩目下,一台炼金傀儡送来了厚厚的书写纸和笔,戚远施展抄写术,将卷轴中的内容,一字不易地抄下来。
人家阿瑞纳达人愿意共享这么珍贵的奥术,总不能连原件都不给人家留啊!
书写祈愿术所用文字,非常近似于龙语,但又同半身人、精灵和矮人所记载的龙语有所差别。
据传说,龙族作为智慧生灵,远比艾梵瑞尔的种种类人种族的历史要悠久。
他们在古神兴盛的时期,就已经是艾梵瑞尔各个位面的常驻民了,后来古神殒落,新神未生之际,龙族近乎成为了整个艾梵瑞尔的统治者。
就连深渊中的恶魔,都不敢与龙族争锋。
最初的奥术,就与龙族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现如今各族流传来下的,零星的远古奥术资料,全都是以龙语记录的。
因此,虽然龙语在各族的日常生活中无人使用,但施法者们都很热衷于学习它,那对了解一些奥术的原貌,有着相当大的帮助。
不过发展至今,现代龙语也和远古的龙语产生了巨大差别,如果不是有着通晓语言这样的奥术,施法者们想要学习古龙语,说不定找一头巨龙拜师都不行。
“这是星界的时光龙族语,阿卡德二世冕下遨游星界时所结识的伙伴,他们在一位古神陛下的遗物中寻到了祈愿术,最终由那位时光龙冕下抄录下来。”迈锡尼七世一边说,一边从盒子里又拿出一叠类似白绢的织物。
上面记录着时光龙族语对照人类通用语的一些词汇,都是祈愿术中所用到的。
虽说施展一个通晓语言不费什么功夫,戚远还是表示了感谢,并将这部分对照词汇,一并抄录下来。
祈愿术最复杂的部分,还是模型,其中的几何图形极端繁琐,要想彻底解析明白,恐怕以戚远此时的奥术造诣,还做不到!
仅仅是抄录的片刻时间,戚远就看到了不下一百个从未见过的陌生模型模块,它们都有什么作用,代表了什么含义,都要耐下性子,一点一点重复曾经的过程。
“各位,既然寻到了祈愿术,我决定留下一段时间,尝试复活。”抄写结束,戚远将卷轴还给国王:“在此期间,肯定要研究一下祈愿术,不管能不能有所收获,很欢迎各位一起参与进来,有了任何成果,都将留下一份。”
于是,突破号就此从一艘宇宙飞船,变成了一座法师塔,矗立在阿瑞纳达城外,每天都有十几名施法者进进出出。
从四座阿瑞纳达城市赶来的施法者络绎不绝,戚远传授给阿瑞纳达人的“实证科学”,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立刻成了施法者之间最热门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