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觉寺的玉兰花下,遇着一群红领巾。他们围上来,向我说:“郭伯伯,你写首诗吧!”我便口占了这诗的开头四行。继又往妙高峰看红杏,在林学院又遇到很多在那儿实习的同学,附近四十七中的同学们也有不少人赶来了。有的老师也赶来了。他们的欢笑声,比满山的红杏还要笑得响亮。归途,把这诗补足成了十六行,献给那群红领巾小友和林学院、四十七中的师友们。
两个月前,在广州,看见了玉兰开花;
两个月后,在北京,又看见玉兰开花。
“玉兰花呀,”我说,“你走得真好慢哪!
费了两个月工夫,你才走到了京华。”
满树的玉兰花,含着笑,回答我的话:
“同志,你可不知道,我们走得多潇洒。
我们走过了长江大桥,走过了三门峡,
我们一路走,一路笑,一路散着鲜花。”
“是呀,是呀!”满山的红杏都露出了银牙:
“玉兰姊说的话,当真的,一点也不虚假。
我们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走遍了天下。
我们把东风亲手送到了城乡的每户人家。”
今天我偶然来到了大觉寺和妙高峰下,
看见了北京的玉兰开花,北京的红杏开花。
“多谢你们呀,红杏和玉兰,东风的使者!
我虽然是个聋子,到处都听到春天的喇叭。”
1962年4月8日
导读
诗人于1962年4月8日游北京西山大觉寺,巧遇少先队员及林学院、四十七中的同学们,在孩子们欢声笑语的感染下,诗人喜悦开怀,即兴赋诗。大觉寺乃千年古刹,玉兰花开是春季寺院的盛景。诗人采用拟人的修辞手法,与玉兰和红杏对话。诗人歌颂了玉兰与红杏的独特之美,玉兰花朵大、清香、脱俗,红杏花小、纯美、典雅,二者都是先花后叶,是将春的信息带向人间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