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手

陈腐的事物刺痛我的双眼

苹果已烂，散发肝病的气息

目睹并感受着蓝天下的黑暗

深刻又忧伤的花朵裹着无奈的生活

谁能告诉我来世会是什么？

谁能在倒塌的楼群下拾回过去的角落？

失血过多的手抚摸疼痛的头颅

希望来自一种天外的声音

欲火的回归，带着渐弱的呼吸

行程多少并不重要

积蓄力量的沉默是弹簧的锁

奔流的水收不住步子时变成了瀑布

倾泻满腔血泪渗入无语的家园

相信阳光下的真诚一无用处

也相信白云飘过的地方到处是歌声

每一本读过的书成为月光的尘埃

每一个照镜的人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昂贵的心带着不成熟的微笑

破碎的玻璃，诉说现实就是这样

能说这样的尖锐插在胸口不会疼？

再透明的欺骗，都将成为

美好薄瓷上残酷的裂缝

触手可及的风景流失了主题

唯一的孩子守护家门的和平

男人屈服于阴暗的庇护

女人取消爱的怀抱；乡下的狗

吃着城里的杂粮陪着主人睡觉

无可摆脱的橱窗前的勾引，青春

在不停地吐着水泡——

一切的一切随着时代的旋转而发酵

陈腐的事物刺痛我的双眼

浮雕伸出困兽之手

那是我的作品，如何劈掉？

这问题让城建局的官员们伤透了脑筋

（1996.9.14　19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