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歌

乡下道路消失。午后

是多么辽阔；外婆是多么幸福

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已死去多年

生命的美酒！羞怯的信仰

许多的旧恩不曾偿还

许多的旧书也永远不会被翻开

我见到了许多面孔；女人们

和她们的孩子，依然细水长流

那黄昏的慈悲，苍穹的大书

使我变成了一个可爱的白痴

我们在尘世的幸福中活着

在绵绵的苦难中，为谁赎罪？

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来到这里

离开的时间肯定要长些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

但我永远只是一个访问者

尘封的镜子，在沉思中暗暗发亮

仰望天空，我们怎么听不到

来世的消息。当记忆之手

纷纷敲钟，一些陈旧的灵魂

如花一样绽开，是多么美丽！

瞧！树叶从哪里脱尽，又

从哪里长出来了

今年的春天，我格外感动

（199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