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戈有不好的感觉,宋耀成说的那般笃定,其中是有什么不可变更的理由,听宋耀成的语气,似乎他和陈小安在一起的时间跨过了他封闭内心的六年,他不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人,但是面对陈小安,秦戈过于脆弱害怕,他忍不住往坏处去想,眼神不定,“难道,你和陈小安,结婚了?”
宋耀成诧异了一下,随之一闪而过,他沉默以对,神色如常,好像真有这事一样。
秦戈攥着拳头,青筋暴起,怒气瞬间爆发,全身都是被欺骗的愤怒,“你当时为什么要骗我你不知道陈小安在哪儿,”说着,他红着眼的一拳打在宋耀成脸上。
猝不及防的受了秦戈一拳,宋耀成平时虽然总表现的不温不火,但是他也是有血性的,眼看秦戈还没完,还要上来不依不饶的要给他第二拳,他也不示弱,一把攥住秦戈的手腕,反给了秦戈一拳,“就算那个时候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
秦戈像是被打一棍,是啊,就算告诉他,当时他又能怎么样呢,那样稚嫩的翅膀,遇到点风就挥舞不起来。他含泪苦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就像笑着,回望那时候的人生,就是行走的笑话,他还沾沾自喜他的睿智聪明,秦戈回身走着,越笑越大声,眼泪伴随着心碎落下,他的精神世界正承受着天地变色。
宋耀成亲眼看着,也心中不忍,他没想到秦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蹙眉思考,还是没有告诉秦戈什么。
晚上在酒店里,秦戈喝的酩酊大醉,意识被酒精催迷的迷迷糊糊,还一杯一杯不停下肚,想要麻醉自己,却喝的越多,就陷得越深,秦戈的情绪一直被悔恨拉往无底深渊,生无可恋的靠在沙发上,脑中浮现陈小安的音容笑貌,残忍的不是不曾拥有,而是曾经拥有,最残忍的是曾经拥有,现在却不可能得到。银色的月光穿过窗帘缝隙偷偷跑进房间,屋内是一片狼藉,秦戈无心搭理。
手机嗡嗡作响,静谧里十分明显,秦戈从身旁拿起手机一看,是母亲担心打来的电话,往事历历在目,他一把将手机随便一摔,在拆散他和陈小安的过程中,秦母可是立了大功,接到她的电话,秦戈觉得格外烦心。
电话里一直没有人接,秦母心中不安,多打几个电话情况还是如此。现在秦戈对她恭敬有礼,外人看来俨然一对孝子贤母,但是冷暖自知,秦戈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却已然没有母子间浓烈的亲密感情,总是缺着该有的腻味。多年前的婚姻像是改变了秦戈的人生轨迹,他开始变得深沉寡言,原以为她相中的婚姻能为秦戈带来快乐,事情却是向反方向发展,日复一日的淡漠让她如沐冰
雪,对家的不眷顾也导致他婚姻的失败,她已经鲜少见到秦戈开怀的笑容,有的只是客套。秦母也不敢再干涉秦戈的大小事务,尽管她也动过秦戈再婚的念头,只是找时机提一下,不再插手。
秦知儒也在外面应酬几个朋友,就算家里人再多,有那两位的缺席,秦母也会觉得孤单,早早穿上睡衣就寝,也没事可忙。
第二天秦戈决定按照昨天的行程返回总公司,早早叫分公司秘书订了机票。他潜意识里一直在麻痹自己,现在的事情已经是木已成舟,他还惦念什么,自己的生活是要继续下去,沉沦在悲痛中只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愚蠢行为。
车上秘书一直留意着秦戈的脸色,今早见到他时,面色更比昨日附了一层冰霜,让人不敢逼视,想起昨晚秦戈情绪失控的惊人举动,秘书直到此刻还是心有余悸。
秦戈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车上的气氛冷的冻人,秘书左右感觉不合适,她笑着开了话头,“秦总,原来您和宋总是旧识。”
提起宋耀成,秦戈就没好气,“你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不过对他有所耳闻,见过几面,他在A市的商圈里声誉不错,很多公司的老总都认识他。”
秦戈嫌弃的冷笑,“他在这里还是小有名气,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秦戈后面的话声音比较小,秘书只听到了前面半段,她接着往下说,“可以这么说,不仅是在商界,宋总还是许多怀梦少女的梦中情人,虽然他一个人还带着个孩子,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魅力。”
秦戈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他坐直身体,不确定的说:“宋耀成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带着孩子。”
秘书才不知道秦戈和宋耀成的恩怨,她只是照实说:“宋总可是有名的黄金单身汉,从我第一次听到他大名的时候,他就是单身,何来结婚一说,秦总您难道不知道。”
宋耀成骗我,秦戈第一时间脑袋中想到的就是这个,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他愣了一下后,哈哈笑起来,可又把秘书吓了一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怎么忘了他是只老狐狸,”秦戈喃喃自语,他随即吩咐司机掉头,精神头十足。
秘书还在云里雾里,秦戈在短短几句话中转变之大,如此率性而为,她都跟不上秦戈的思维。
已经知道宋耀成老巢的地址,秦戈凭着印象摸到了宋耀成的家里,按了几声门铃,开门的是个十几岁
的小男孩。
宋一洋昨晚见过秦戈,是他把警察引来闹了一场乌龙,当时他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只看见父亲被警察押着,还有的警察进屋搜索,长这么大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可把他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担心父亲真的摊上什么坏事,他还上去奋力要把他的父亲从警察手里解放,可是小胳膊小腿派不上用场,只能在拦着他的警察怀里乱扑腾,最后才查清是一场误会,他才放心,他搞不明白,眼前这个人都这样对待父亲,父亲还要去保释他。
“是宋耀成儿子吧,这么多年不见,还是没脱了当年那个奶娃子的模样,”秦戈饶有兴趣欠欠的说。
宋一洋愤愤不已,他瞪着秦戈要把门给关上,秦戈眼疾手快,一把将门推开,自顾自的进了屋里,没经人允许,好不要脸。
“你给我滚出去,”宋一洋不甘示弱,上去就往外推搡着秦戈,要把他推出去。
秦戈俨然一堵墙,宋一洋推不动半分,他乐呵呵的笑着,宋一洋刺耳的话语他也不计较,小孩子童言无忌,“你爸在哪儿,赶紧叫你爸回来。”
见推不动秦戈,宋一洋搜罗着家里的物件,要找一件称手的武器,他从一旁拾起棒球棍,要往秦戈身上抡,看那棒球棍的面相就感觉落在身上会很疼。。
秦戈岿然不动,面无惧色,待宋一洋使劲要打在他身上时,秦戈顺势一抓,把棒球棍的顶端抓在手里,和宋一洋对峙着。
“小朋友,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使用武力是最傻的行为,我找你爸爸是有事情要商量,不过你放心,不是伤害你爸的事情,你叫你爸回来,不然,我就在这儿一直等,”秦戈夺过棒球棒掂在手里,谁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背后突然来一下,他不认生的往里走。
宋一洋不把正眼对着秦戈,他没办法让秦戈离开,只好拿起家里的电话,拨了宋耀成的号码。
不知道秦戈又抽什么风赖在家里不走,宋耀成接到宋一洋的电话就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匆匆赶回来,进门就看见秦戈像在自家一样坐在落地窗前,喝着饮料,悠闲的享受着下午时光。
“你到底想怎么样,”宋耀成站在秦戈面前。
不慌不忙的浅酌了一口,秦戈稍显得意之色,宋耀成情绪不佳,倒是如了他的愿,谁让他昨晚撒那样的谎。“没什么,我相见陈小安,”秦戈高傲的说。
八九不离十又是这个原因,秦戈固执起来也是很要命的,“我跟你说过,你们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