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橦望着眼前这处景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不是长空阁,也不是她以前生活过的天界,这只是一处小小的山谷,就如同是沈长空这个人一般,冷淡,温润,沉稳,只属于她一个人。
沈长空自然知晓顾槿橦在想什么,大手一挥,顾槿橦面前的景象就变了,不再是那般平淡无奇,而是漫山遍野地桃花,这个小山谷都是淡粉色,顾槿橦眼前一亮,笑了,喊道:“长空!好漂亮!”
眼里的全是桃花,与长空阁的那些桃花不同,这片桃花更让人心醉,像是千尘醉中不可缺少的桃花一般,这里的桃树上面,都挂了一个个小瓶子。
顾槿橦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一眼沈长空,沈长空上前圈住顾槿橦,让她在自己怀里不能动弹,顾槿橦听到这个她最爱的男人说道:“以前的你也是这般,在桃树下守着这些桃花,阿橦,我知道,当时的你在守着我,所以我便亲手替你种了这满山的桃花,上面都写满了这些年来想对你说的话,阿橦,以后你都不用等我了。”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的顾槿橦竟然有些想哭,她所有的记忆都被天枢老人抹去了,醒来后便是在这桃林间,满眼的桃花,她只是一眼就爱上了,就好像,喜欢了很久一样。
她记不得,她第一次见到沈长空的时候,沈长空就是在桃树下,她不记得,沈长空最爱的便是用千尘醉,她也不记得,脑子里一片空白的她在昏迷中的沈
长空床前守了好几日。
沈长空掏出了玉笛,放置唇边吹奏起来,这山谷里全是笛声,悠远,绵长,似故人轻言词语,又似月下独酌。
顾槿橦笑了,不由自主地在这桃林中翩然起舞,沈长空看着顾槿橦,在这桃林中起舞,又想起了多年前,顾槿橦央求他吹奏一曲,可他总是不依。
现在,他用一辈子的时间吹笛子给顾槿橦听,也有一辈子的时间看顾槿橦跳舞了。
鱼婆婆正在和望舒商谈大婚当日用的花,望舒这般爱花的人自然懂得怎么搭配,所以和鱼婆婆聊的甚是欢快,对婚礼的用花一拍即合,望舒一脸笑意地说道:“婆婆,你说婚礼当日的撒花我们就用桃花怎么样?”
鱼婆婆点了点头,说道:“小桃花爱的就是这桃花,撒花用桃花的话她肯定喜欢,但是,喜服上绣着桃花,吃食上用着桃花,景儿是桃花,怕是有些单调,这样吧,用桃花和玫瑰吧。”
望舒也觉得是这样,还准备跟鱼婆婆讨些经验,就看到天枢老人走了进来,鱼婆婆见着天枢老人那张脸,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望舒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婆婆有事要谈,那望舒先告辞了。”说完朝着鱼婆婆和天枢老人拱手行了一礼就出了门去,天枢老人站在门口,有些不自然,活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不肯朝大人低头。
一时间,还有些尴
尬,天枢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鱼婆婆也只顾自己低头喝着茶,天枢老人直视着鱼婆婆,那个女人当年还年轻貌美,现在就变得满头银发,当年吹弹可破的肌肤现在也变得了几条沟壑,跟当年的鱼婆婆根本就是两个人。
天枢老人看了许久,开口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说说我徒儿的事。”鱼婆婆听到是关于顾槿橦的事,从茶碗里移开了视线,望着天枢老人,示意他说下去,天枢老人坐了下来,离鱼婆婆不远。
鱼婆婆给天枢老人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天枢老人,天枢老人没接,自顾自地说道:“槿橦耗尽了灵力才救出了沈长空,就算是天界地人耗尽了灵力也不能撼动雪牢大锁一丝一毫,槿橦却凭借自己的灵力打碎了大锁,若是仙界的人,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可槿橦只是昏迷了几日,就醒了过来,怕是她体内的血脉开始苏醒了。”
鱼婆婆双眼变得凌厉起来,冷声说道:“什么血脉!她顾槿橦不过是个上仙!天枢!你我活了上千年!有些事情就随它去!柏觅景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这句话让天枢老人心里像是被刀剑砍了一刀,活了上千年,活的越来越不通透了,这些年来浑浑噩噩的样子他也腻味了,当柏觅景告诉他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心里波澜不惊一汪死水竟然开始激动起来,鱼婆婆这么激烈地反对他也在意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