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橦不眠不休地飞行了两日,这才到了天山脚下,她望着遥不可及地雪颠,喃喃地说道:“沈长空,我来了。”
雪颠上站着两个男子,一个紫衣墨发,长得虽说有些粗狂,但也添了不少张狂,长袍边秀了几朵曼珠沙华,剑眉星目,为一张俊脸添了几分正义感,看起来就是异常严肃,双唇紧闭,手持长剑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在他前面站了一个身穿空色长袍的男子,袍边不知为何,用樱粉白云丝绣了几朵怒放的桃花,一头白发,只用了一根素锦发带松松散散地绑在后腰,一双凤眸里像是有着星星,粉唇不红不淡,刚刚好的颜色,衬得这人恰到好处。
他朝着山下望了一眼,说道:“西凌,赶她回去。”说话的这人正是沈长空,沈长空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山下的人就不愿再看,别过头了回了雪洞,西凌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正努力向上攀登地顾槿橦,转过身,随着沈长空回了雪洞。
话说这雪洞也是别有洞天,初来时这里这里只是一片白茫茫地雪原,但是沈长空这么会享受地人怎么会亏待了自己。
这些年来西凌没少偷溜出去帮沈长空捎东西,就是因为沈长空身上有雷界,只要踏出这雪颠一步,便会遭到天雷阻击。
沈长空坐在一处石玉桌前,品着自己杯中的茶,杯中上空的茶烟雪洞中的寒气冻住,成了雪尘,西凌坐在沈长空的对面,说道:“长空,你这是为何?当年用尽力气救她,现在又将她拒之千里之外?”
沈长空望着自己衣袖边盛开的桃花,一直不言语,西凌见沈长空这幅模样,说道:“难道,你就是害怕她受不了你现在这副模样?长空!你每年都会被寒气侵蚀,生不如死,若是现在她顾槿橦敢嫌弃你半分,我西凌第一
个人跟她拼命!“这边雪山下的顾槿橦,在这冰天雪地地雪山奋力地往上攀爬着,这雪山让她血液都有些冻僵了,别说飞行了,就连现在基本的一点防御力都没有,随随便便一只雪妖就能要了她的命。
顾槿橦觉得自己的四肢开始慢慢地僵硬,寒风不要命地朝着她身上吹,透过那大红色的衣裳刺进顾槿橦的骨血,冰刺在顾槿橦的血液里不仅没有融化,而是更加坚硬,在她血管里横冲直撞,疼的她几乎叫出声来。
她还是没能和雪山的威严抵抗,从雪山西侧的峭壁摔了下去,就当她以为她就这么死在不知名的雪山时,就当她以为这辈子没能再次见到沈长空时,她跌入一个略微冰冷的怀抱。
顾槿橦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出现在雪山脚下,她睁开眼睛,满眼地白,唯独她一袭红衣在雪地特别地扎眼,像是一株寒梅,又像是一棵桃花,在她周围,全是春风满目。
顾槿橦抬起头来望着雪颠,大声地吼叫着:“沈长空!你为何不让我见你一面!你为何如此绝情!让我亏欠你这么多!你为何,你为何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想触碰你的时候又走开?”这些话其实憋着顾槿橦心里很久了,从她开始做那个满是白雾的梦开始,她一直想问它梦里的那个男人,为何这些年来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为何你总是知道我要什么?
顾槿橦从雪地里艰难地爬起来,双腿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只是木纳地替顾槿橦行走着,还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到了最后,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在雪地里用开始爬行,指甲被折断,往外渗血,每爬行一步,洁白的雪上就出现一片殷红。
如同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红衣,像是刚从血管里喷涌而出的鲜血,铺洒了一地的绚烂,这是她第五次爬到第一次晕倒的峭壁哪儿了,西凌实
在是看不下去了,不顾沈长空的阻拦下山将顾槿橦抱到了雪洞里。
那是沈长空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顾槿橦,她还是跟记忆里的人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就是变得冷了些,不爱说话,不再是当年那个央求他吹笛子的顾槿橦槿婳上仙了,她躺在他的**,就像是多年前,顾槿橦中毒,躺在**一般。
沈长空一直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个前尘往事,他坐在顾槿橦的床前,喃喃地念叨:“你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了,你长大了。”沈长空还是没能控制自己,伸出手抚摸上了顾槿橦的脸颊,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思恋她,梦里的顾槿橦总是穿着那身大红的嫁衣,一脸地笑意望着他,最终越过他,到了他师弟薄野戾的身旁。
西凌每次出去,都会去长空阁外远远地看一眼顾槿橦,然后回来跟沈长空细细地描述顾槿橦在做些什么,然后凭借他的想象,再一幅幅地描出顾槿橦,或是酿酒,或是看书,或是小憩,这都是沈长空思恋顾槿橦的证据。
顾槿橦觉得有人在她身边,立即清醒坐了起来,冷眼望着四周地一切,不过还是满眼地白,白的让人心寒,她看见有一人坐在她身旁,皱起了眉冷声道:“你是谁?这是哪儿?”其实当沈长空听到你是谁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已经凉了一半,他站起身来,说道:“你该走了。”
说完就往洞外走去,却没料想到身后传来一句:沈长空。
这一句沈长空让他心里的防线溃不成军,就算他能铁石心肠赶她走,但是就这一句,一句沈长空他就已经输了,他脚下的步子一顿,可还是微微朝着身后说道:“我不是。“顾槿橦听到这一句我不是,就能确定面前的正是沈长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