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上垂眸批着奏章,旁边放着的参汤早已凉下,还未喝上两口。
太监在一旁候着,见他放下笔,才上前道:“陛下,贵妃殿内出了事,二公主卧病在床。”
自从轩辕月儿进宫后,皇上便没再去看过两位公主,那两个孩子也懂事,没来殿前吵闹。
皇上凝着砚台,忽的甩袖将那参汤打翻。
“陛下息怒!”太监一刻不停跪下,脑袋低垂不敢抬。
他倒是许久没有见过皇上这般生气。
“出去。”
太监就着跪地的姿势挪出去,将那门关好,将帝王的怒气隔绝。
男人抬眸,打量四下后,从袖中拿出银针沾了参汤。
这参汤经过贴身太监试毒,没有问题才端到他面前。
然而银针变成了黑色,证明这参汤是大大的有问题。
他忍住将那银针甩掉的冲动,翻开了桌子左边压着的奏折。
目光扫视,知晓了上边写的内容,他将墨水泼在上头销毁字迹。
一代帝王,负手而立长吁短叹,他抬手锤在书架边上,低声道:“何以至此!”
……
“公主,趁热将药喝了吧。”
言陌寝宫,宫女将他扶起来半靠着,哄着劝喝药。
言陌脑袋半偏,薄唇轻启,“受伤的分明是溪儿,本公主没事,她在哪?”
几十大板全都挨到她身上,她却只牢牢压在他身上发出闷哼。
急火攻心,他当时晕了过去,才被送回寝宫。
“她她被关在偏殿空房间里。”宫女小声道:“公主,贵妃还在气头上,可千万别再见她了。”
言陌突然翻身朝里侧着,那一动作将宫女端着的药汤也甩到地上,宫女吓了一大跳,忙跪下来道歉。
“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
“无妨,再熬一碗便是。”
“是!”
宫女连忙离开,听不到脚步声后,言陌掀开被子,稚嫩的眉峰紧蹙,他穿上鞋,外衣都来不及穿上,开门前往偏殿。
挨了不少板子的溪正趴在床上睡觉,虽说身上的疼不是假的,但uu暂时将她的意识收回空间,她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那房门口无人看守,却上了锁。
言陌站在门口,踮起脚尖,朝里看去。
以他的身高,只能看见溪的一半身子,但仅看见一半,他的眼眶就红了。
溪的身上被鲜血染红,隐约有血腥味弥漫出来,她那样趴着,生死未明。
言陌手指收紧,浑身轻颤着,那苍白的面容升起怒色,却是慢慢松开手,转身不去看。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门口许久,才回到了寝宫。
“公主,您快将药喝了吧。”宫女这时也回来了,将药递给他。
那药不烫,言陌端着,一饮而尽,把旁边的宫女都给看呆了。
公主以前都是不肯喝这种苦药的,怎么这会儿连面色都没变。
“父皇在作何?”他问道。
宫女想了会儿道:“陛下这个时间,应是在御书房,再不然,就是在凤仪宫。”
有了轩辕月儿后,皇上的踪迹大家基本上都知晓。
言陌躺了回去,“本公主想休息了,退下吧。”
“是。”宫女并未多想,拿着药碗离开。
躺在被窝里的人睁着眼眸思索,直到将溪的行为分析透彻,他才离开床,穿戴整齐。
“公主这是要去哪?”守在门外的宫女见他出来,忙问道。
“我要去见父皇。”言陌凝声道。
宫女微惊,“这……公主,还是不见为好,若是被大公主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两个孩子都不受待见,言陌若是主动去找皇上,大公主那边肯定要出事,虽说是阻止他前去的借口,但也有那么点可信度。
“孩子见父亲,有何过错。”言陌侧眸斜了她一眼,快步离开,宫女心下一惊,竟被那眼神扼住。
……
“你可满意?”
萧王府,萧王将带有凉亭花圃的院子分给了绫清玄暂住。
小姑娘看了下周围的环境,颔首道:“还行,花太香了。”
萧王微愣,笑道:“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晚些本王就让人把这些花给换掉。”
“麻烦了。”绫清玄的眼神不曾在他身上多加停留,转眸去了屋里。
站在萧王身旁的管家低声道:“王爷,如此女子,会不会过于骄纵?”
萧王摆手制止,“她哪里骄纵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你见得少了?去找人把花圃改了,换些清新淡雅的药花来。”
“……是。”管家立即去办。
萧王心情煞好,想进屋跟绫清玄聊几句,却见她房门紧闭,便抬手敲门。
“这么早就休息?”
“身子不适,王爷见谅。”说着,屋内的烛火灭了,看样子是当真去休息。
这情况,萧王不好强求进去,只能停在屋外道:“那你好生休息,明日本王会将大夫带到你面前。但是说好的比试,可别毁约。”
“好。”
萧王抬眸看了眼这一方天地,甚是满意的离开。
屋内,一簇烛火亮在背面,看不清房间全貌,小姑娘手持银针,扎在穴位上。
无妨,这是他改良过的。
绫清玄吐出一口浊气,对诸葛大夫很是崇敬,他是她在这么多位面以来,判定为担得起神医二字之人。
他们两人的医术相辅相成,虽对绫清玄的蛊毒绝症没办法,但也能使她的身体素质快速恢复。
zz担忧道。
眸色微敛,绫清玄专心扎针,没再说话。
aa道:
zz怒道:
aa的话在脑海里回荡,绫清玄捏针的手收紧。这……便是他们说的自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