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芳菲歇，梦残目断伤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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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理解了虎子，他为什么不肯说出来，自己喜欢贝贝。”翎子幽幽地叹一口气。彼时她已不再哭泣，靠着墙，坐在**，手指在毯子上无意识地划来划去。

田田挑起眉毛，“哦？”这实在是她所不知的秘密——这个世界太意外了，表面看上去，人人皆其乐融融，想不到藏着这么多的悲喜。

“他和贝贝身处不同的世界。除了传奇，两个人再没有第二个交叉的点。”翎子低下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脸，再看不见表情，“就像我和莫南。”

“他有高尚的职业，远大的前途，我不过是个在网吧打工的乡下丫头，差距何止一点点。对我，此刻他觉得新鲜有趣，肯俯下身子来接近迁就，可是一旦失去好奇，自会站直身体，扬长而去。”翎子突然笑起来，仰起脸，看着头顶的玻璃灯，光线投下来，她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或许是泪吧。

“传奇里有大把女人肯嫁给他，大概只有我推了他那么多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忽略了那些*的女人，只想得到我。这样的煽情，不仅感动了我，还感动了他自己，他以为他爱我，其实，他爱的是自己的感觉。”仿佛一瞬之间，翎子突然长大了，她冷静地分析，一点点讲给田田，忘记了自己才是需要劝慰的。

“若他喜欢我，怎么可能陡然不见人影？工作是个借口，可是工作不是二十四小时，更不是两个月天天二十四小时，若是惦记一个人，总能抽半分钟出来。不上传奇，总可以上QQ吧？找不见我，总能给我留言吧？”

又说，“有一种人，他们的感情收放自如。不幸，我遇到了一个。”

田田默默看着翎子，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这些话，原本是该她来说的，此刻由翎子自己说出来，不知该为她的超脱而高兴，还是为她早来的沧桑而伤感。

关上灯，姐妹俩在**躺下，过了良久，田田以为翎子睡熟了，她却突然说道，“我还是喜欢他。”过了半晌，又说，“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更爱自己。”

田田的病已经好了，第二天，翎子就搬了回去，网吧里的宿舍，虽然冷清，却属于自己。回去之后，她开始缠着老海，学PK。似乎一切过去，晴空万里。

老海虽是个商人，却也是经过了一番生死考验来的，早年配合小飞路哥打赤月，作为唯一的法师，立下了汗马功劳，当年存满五个仓库的赤月装备，足可富甲一方。就是此时身上佩戴的护身戒指，也同样出自赤月，当时兴奋的这一群人几日睡不着觉。

他坐在电脑前，听见翎子的话，却似没有入耳一般，还在跟传奇里的某个人纠缠价格的高低，努力讨价还价。翎子急了，“喂！你教不教？不理人是吧，看我不给你把电源拔了。”

“哎哎！姑！好好，我教还不行嘛，你去土大密室等我，我卖了这个光芒手就去找你。”老海求饶。

土城大密室，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外边有半圈栅栏，还有个破败的草垛，残旧的墙面斑驳脱落，积满了尘埃，根本无法想象当初新建成时的光彩，仿佛一掌拍上去，整座房子都会倒塌，纵是如此，却也屹立了千年万年，跟土城一样，在这盟重的荒漠上，永远存在。

翎子回身看看四周，心里突然有个很有趣的联想，这多么像是电影中的龙门客栈，一样是在茫茫大漠之上，所不同的是，密室身处土城，不似客栈孤立荒漠……

推门进去，有个高出地面的木台，占据了室内一半的地方，墙角有个梯子，可惜不能爬，否则真想看看，黑漆漆的屋顶上究竟藏着什么，该不会是一座大神吧，翎子呵呵笑起来。

靠墙有一个案，上边居然有把菜刀，不知何物炼就，至今精光闪闪。听虎子讲，在早年间，菜刀可是希罕物，沙巴克行会若能拥有一只菜刀队，足以傲视群雄。翎子当然懂，彼菜刀非此菜刀。这一把，只配切菜，而那一把，学名叫做井中月，多么诗意而冷峻的名字。

灶台上边摆个锅子，炉子里还有点点火星呢，大概是修建房子之人留下的。这个地方，翎子来得少，不仅是翎子，旁人也少来了，虽然这里是早年间切磋武艺的好地方，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这里PK比武。

等的不耐烦，正在行会里呼叫老海，他却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战士——酒仙——没见过，不认识。

老海为两人介绍，“酒仙是当陪练的，翎子，还不过来谢谢人家。”

陪练？翎子不解。

“笨，光给你教，不实践怎么行，你先学怎么和战士PK吧，也是最需要技巧的。”老海说完，摘下护身，放进包袱，提醒翎子，“好好看着，不懂再问。”

老海和酒仙相隔三步站着，对翎子说，“你喊一二三，我们就开始。”

依照老规矩，不喝红不下线，谁挂算谁输。“一！二！三！开始！”翎子眼睛睁得老大。

不要小看老海，虽然不过46的级别，238的血值，放在眼下这个时代，真是渺小的如一粒芥子。不过，纸老虎也是老虎，光看起来强大是不够的，法师再升级，也是贫血，遇到血牛战士，硬拚照样是个挂，法师靠的不是蛮力气，而是技巧。看看眼前的老海，就不难明白法师这个职业的强大。

PK开始，老海身子一虚，先退一步，避开酒仙的一刀刺杀，随即向左一闪，扬手放一把火墙，再回跑半步，又是一把，隔着火墙，酒仙硬冲过来，刀还没挨着老海，自己先被烧掉几十的血。对于一千多血的大战士，这点血的确不算什么，可是伤害叠加起来就有点头疼。

老海不给酒仙近身的机会，一直在三步开外兜圈子，火墙密密地烧满，酒仙打得有些吃力，他抬起头迅速打量一下，估计是在衡量形势，只听得一声低喝，酒仙向前一冲，在老海还没避让之前将他撞的连连后退，脚跟未定，一记烈火劈下来，老海立即掉了一半血值。翎子看得情况，这时节不由“哎呀”一声。

老海却相当镇定，一旦站稳，立即射一道疾光电影——这是法师PK的看家功夫，运用的娴熟与否，是致胜的关键。酒仙避让不及，中此一射，立即打掉八十多血，待凝神举刀再要砍将下去，老海早身形一晃从他身边窜出，在他刺杀落空之际，又是一道疾光，直射向酒仙后心——完美的疾光位，精确的不差毫厘，若非丰富的实战经验，恐怕用尺丈量，也难如此精准吧。

酒仙迅速返身，紧跑两步，先在刺杀位将老海去路一挡，立即左跑一大步，举刀就砍，这个跑位速度之快完全超出观者想象，那一刀能否落在老海身上，似乎没有任何悬念，可是老海却偏偏就能避开！他早猜到酒仙会用跑位来卡自己，就在他跑一大步的当儿，向后一退，再反势向前一冲，回手甩一个冰咆哮，冰花还没散开，已经跑到五步开外，趁机将熄灭的火墙迅速补齐。

在狭小的空间，法师还是占些便宜的，火墙虽不致命，却也极为难缠，若避开火墙，也就打不到法师，若是去打法师，必然要被他带到火里，这实在是个两难的事情。再壮的血牛，本钱也是有限，总有耗光的时候，眼前这一位，似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关头。

看得出，酒仙绝不是泛泛之辈，他的PK亦属上乘，刀法凌厉步伐诡异，不过山外有山，面对老海，他不得不服。随着他再一次野蛮过来，老海一闪，火墙熊熊中酒仙失掉了最后几点血，老海还要乘胜追击，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又射出一道疾光，为他送行。

翎子几乎看呆了，等酒仙复活之后，再次推门进来，翎子还在崇拜地看着老海。

老海颇为自得，却故作清高，“今天让你领略一点皮毛，更精髓的PK要义，等你的PK技术上一个台阶，我再行传授。”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翎子咯咯的笑，把武器收进包袱，作势要拜。

“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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