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政人物中,另一位具有影响力者,当属赵恒惕居士了。
赵恒惕居士
赵恒惕居士,字夷午,一八七九年生,湖南衡山人。他曾到日本留学,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就学。民国成立后,曾担任湖南督军,在湖南湘军中是有名的将领。后来参加国民党二次革命,被袁世凯拘囚了一段时间。之后,担任湖南省省长、湘军总司令、议会议长等职数十年。
赵恒惕居士于省长任期将满时,辞去职务,退居上海,其间虔诚学佛。一九四八年来到台湾以后,他继续大陆上的印经事业,和屈映光居士(一八八一年生,浙江临海人,曾任山东都督、省长)等人合作,组织“修订中华大藏经会”。但是修藏事业,碍于当时经济条件不够,人才不足,难以成就,所以他们只出版过《碛砂藏》。但赵夷午以居士的身份倡印修藏,则是民国史上前所未有的盛事。
赵夷午居士在台湾期间,对佛教热心提倡、护持,尤其写得一手好书法,隶书体刚劲有力。佛光山创建时,承蒙他为我题写“佛光山”三个字,直到今天,镶嵌的字体依然还在山门口的纪念碑上。除此之外,他还为我题写“大悲殿”、“东方佛教学院”、“西方安养院”、“大智殿”等字,实在非常感谢。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没有回馈他一点润笔之资,真是难为他了。
甚至,为了我的弟子张辉水居士(慈惠法师之父)请购了一部“中华佛教文化馆”所出版的大藏经,捐赠给宜兰念佛会,我特地制作了经柜典藏,也邀请赵夷午居士题写诗词偈语,嵌刻在橱子上,上面刻着:“大千经卷一微尘,字字通成法王身;义天星象灿然分,教海锁研在博闻。”“明群慎思勤践履,满天华雨散清芳;止作坚持经性相,苦轮长揖渡迷津。”“藏海澄识浪,经论究心源。”他也都照我的指示去做。可以说,我对赵夷午居士所有的央请,他都是照办的,但是我没有能为他服务过一件事情,觉得十分遗憾。
现今一些党政军人,多少也与佛教有因缘,但多只是“信佛”而已,不同于过去清末民初的一些长者都是“学佛”,如戴季陶、张继、于右任、居正、梁启超、章太炎、康有为等,他们当中或念佛、或参禅、或做佛教的护法,不只是对佛教有好感,还真正地在实践自己的信仰。像赵夷午居士,在一九三四年,和段祺瑞、屈映光、王一廷、陈元白、史亮才等成立“菩提学会”,就是想要实践信仰,落实“知行合一”。所以,这也就是民国以来,前五十年和后五十年的不同所在了。
一九五二年,赵夷午与章嘉大师、李子宽、李添春等人,出席在日本召开的“世界佛教友谊会”会议,并向日本政府索还在中日战争时期,从台湾取走的玄奘大师顶骨舍利。一九五五年,玄奘大师顶骨舍利终于如愿从日本迎请回台湾。此时,担任“总统府资政”的他,又和蒋介石先生共同发起启建玄奘寺。在台湾的寺院当中,唯一不是以民间的财力完成。而全由政府提供经费完成的,也就是位于日月潭的玄奘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