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于下个月赴北京参加第十一届亚运会的中华台北男、女篮球队,为纾解紧张的情绪,趁在左营集训空档,由刘俊卿教练带队到佛光山礼佛。
他们一行巡山后,由知客法师陪同到双圆堂来,一个个高大、健美、结实的英姿,把空气都凝得很有“气概”,突然觉得双圆堂嫌小了。
对这些男女队员平常辛苦的练球、南征北讨,除了尊敬外还有一份羡慕。我少年时受的是关闭式的教育,连眼睛都不准乱看,“哪一样东西是你的?”喝斥声,总在不经意的浏览下,当头一棒!所以经常是过“眼不看、耳不听”的日子,虽是如此的生活,但少年时期的活跃,仍不减对篮球的喜好,利用在山中砍柴时,做了一个克难的篮球架,因好打球常被院方警告和记过。
在佛门中朝山、拜佛是修行,打篮球也是一种修行,尤其在体育方面,从中我们培养了:
一、勇于认错:现代的青年最大的毛病是不肯认错,而打球犯规时,都要主动举手承认犯规,认错。
二、团队精神:打球要互相配合,不能单打独斗,重视彼此的合作和默契,并服从裁判的判决。
三、爱你的敌人:有了对方才能游戏,球才能玩得起来,能把这种关系处理很好,自然在时间、空间上就能掌握。
所以我提倡佛门应有篮球的运动。
我平常很忙,买电视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看篮球赛的转播。打输时,我总慨叹道:别的运动队都是以专业的方式在训练球员,而我们则是利用下班做业余式的训练,基本的条件就不如人……每忆及此就好想军中有“体育营”的成立。世界潮流已不一样,科技上、文化上、战场上可以回报社会,在体坛上也一样可以回报社会,希望有关单位也能注意到这一层。
“想家”,似乎是每个在集训的球员最难释怀的一件事,常云“男儿四海为家”(当然女孩子也是一样),要走出家才有自己的世界,更要扩大自己的心胸和社交的范围,平时除体力的训练外,心力的训练也很重要。一个代表大众的人物,必具有大善根、大福德来承受一些打骂及血汗交流的教育,理由多就不容易接受别人的教导,何况打球是要将多少的心打成一个,就如合唱一样,重在集体的荣誉,焉能为自我的情绪或理由,而违背当初入队的那份信念?不忘初心、维护信诺是运动员最基本的理念。
打球,主要在于心物的一致,与刘教授提及素食与打坐,可以培养耐力和定力,尤其打坐更可消除疲劳。
中午,“《中国时报》”记者吴玲娇小姐来访,要我对“佛教的期望如何”等问题,谈一些我的看法。
佛教是大家的,需要大家一起来关心,不能一枝独秀;学佛者要正信正见,生活起居要有丛林风范,弘法度众不妨方便随缘,让传统与现代结合在一起。而佛教前途必须靠人才来兴隆,人才则必须靠教育来栽培。僧伽教育是一切佛教事业的根本,关心佛教更别忘了僧伽教育。
高雄县长余陈月瑛率建设局长陈奇茂、农业局长陈坚强、水利课长蔡昆宪、建设局技正陈福山、观光课长汤毓勋、土木课长陈存聪、建管课长陈瑞宾、大树乡兴田村村长高文雀先生等,为本山设立停车场方案,来山勘察地形。除心平、慈容及有关工作人员陪同县府一行人巡视外,余陈县长也非常尊重我的看法。对本山停车问题,县府认为凤山、大寮前往本山的外环道路已开辟,可将旧有道路移作路边停车场,并将放生池建为路外停车场,以双管齐下的方式来解决停车问题。
《自立早报》记者宋朝钦、刘云龙、兰萱等人来山,访问了我一些问题。
台湾佛教的发展趋势,已从僧团到在家教团,从寺庙到讲堂、居士林、念佛会的成立;从古老的印书到精装佛经的通行;从深山的苦修到社会的弘法;从自利的修持到利他的公益事业……政府方面,对佛教若只注重社会公益方面,将会使宗教堕落,宗教非仅慈善事业,宗教的真正目的在净化人心,改善社会风气。对于佛教的文教事业,如人才的培植、信仰品质的提升、风气的改善、度众的人数、出版的书籍等都应在评估之内。
台湾在光复初期的佛教,分有台北观音山派、基隆月眉山派、台南开元寺派、中部法云寺派、南部冈山派。台湾光复后,四十年代的佛教代表,有李炳南的居士派、白圣法师的传戒派、印顺法师的学者派、南亭法师的讲经派、慈航法师的青年僧派。
我于一九四〇至一九五〇年间正从事佛教文化事业,与各方都有联络,佛教界的大小事情皆了然于心,我自许是台湾一部“活的佛教现代历史”。当初在大陆我受教于佛教各宗派的律下(栖霞律学院)、教下(焦山佛学院)、宗下(金山和天宁)的丛林生活,佛光山虽现代化,但从没有离开过根本传统的佛教。
我教育徒弟的方式是以无为有,大家因为不争权位,不要名利,所以就没有纠纷排斥的人事问题,在信仰的理想下,在修道的感召下,将大家聚在一起。佛光山的弟子都有共同的理想——兴隆佛教、共同的目标——净化人间。如何领导大众?“无为而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