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一日 星期一(1 / 1)

今天是抵澳的第六天,一早从中天精舍出发,准备晚上到黄金海岸的邦德大学(Pond University)讲演。到黄金海岸的车程约需一个多小时,由信徒刘招明、杨宪荣、叶荣钦等人带路,中途到“神仙湾”参观。

这是当地一家极负盛名的高尔夫球场,里面有大饭店、电影院、购物中心、游乐场等设施,是一个规模很大的休闲俱乐部。最初我很惊讶,为什么要带我们参观高尔夫球场?到了现场,他们才告诉我,主要是为了一九九五年国际佛光会第四次会员大会将在雪梨召开,他们正在寻找开会场所,今天特地带我先来看看这家大饭店,希望听听我的意见。虽然距离开会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想到他们已经这么用心在筹备,可以预见,届时大会必能圆满成功地召开。

中午在黄金海岸分会副会长杨登忠所开的大连餐厅用餐。杨副会长是普门寺老信徒杨宝金居士的公子,据说杨老居士专程从台北赶来,就为了请这餐饭,真是盛情可感。今天所有的一切服务,均由杨登忠夫人余丽娟居士亲自照顾,余居士是马来西亚人,贤慧能干,不但是杨副会长的贤内助,也是一位很称职的好妈妈,昨天还特地带孩子到中天寺皈依。今天虽然时间匆促,不能慢慢享用,有负盛情,不过可以感觉得出,她的信仰已增长不少。

餐后,回到佛光山黄金海岸静修中心,大家围绕着闲谈,从佛教与政治、经济、社会的关系,谈到时事社论等问题,无所不谈。当中有位吴景升居士问我,佛教徒可否参与经济营运、政治活动、社会工作,我一一作了肯定的回答。

我告诉他,当初佛陀都周旋在频婆娑罗王、波斯匿王之间,也经常和王公大臣如雨舍等来往,甚至佛陀在很多经典中,都曾开示为政之道,佛教怎能与政治脱离关系呢?

佛教东传后,在我国译经事业中,如唐玄奘、鸠摩罗什等,都是靠着当时的王朝给予支助,甚至王朝中还礼请僧众为国师,乃至僧人接受任命为僧官,如僧正、僧统、大僧正、僧录史等。后来,佛教发展到南传的泰国、缅甸、锡兰、不丹、尼泊尔;北传的韩国、日本、越南等,政教的关系就更为密切了。

我的意思是,宗教对于社会的关怀、人权的维护、民众的福祉等工作,不能置身事外,所以太虚大师的“问政不干治”就成为后来佛教对政治的指南。

说到经济,佛教最初是实践托钵乞食与财物供养制度,但传到中国之后,百丈禅师立下“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农禅制度,为佛教出家人的经济生活,订下了一个方向。后来,中国寺院从过去的农业生产发展到现在的工业参与,从斋菜供应到经忏佛事,从临终服务到灵塔设置,从香客朝山到旅游服务,从慈善工作到文教事业,带动经济的发展、人文生活的提升,真是多彩多姿。

过去佛教所作的一切事业,其实都是为了在家信徒,如油坊、当铺、旅店、碾硙业(灌溉设备)等,乃至现在所作的养老育幼;过去在家师姑的佛堂,其实就是孤儿院,只是现在佛教更有计划地在发展,甚至兴办学校、医院、家庭协谈中心、心理辅导,为家庭纠纷解答、开导等。所以今日的佛教徒,只要是合于正业、正命的净财,应是多多益善;只要能对国家民生、社会大众、经济利益、幸福快乐的生活有所增益的事业,诸如农场、工厂、公司、银行等,佛教徒都应该去做,这就叫做普济群生。

谈过话后,承邹博俊夫妇盛情,请我们到Sap-poro日本料理店用晚餐,这是一家日本人经营的餐馆,规模庞大,可容数百人用餐,布置极为雅致、清幽,尤其服务人员态度亲切,令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过去中国餐厅举世闻名,其实日本人所经营的,也不可小觑。

餐后,匆匆赶到邦德大学,七点准时在讲演厅举行“美化人生佛学讲座”。该校人文学院院长保罗·威尔森(Paul Wilson)首先致词:“我谨代表邦德大学欢迎星云大师莅临本校讲演,邦德大学人文学院最近成立了亚洲经济文化研究中心,大师的讲演是东方哲学思想与文化的传播,对于亚洲经济文化研究中心的成立,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大师以后时常光临邦德大学讲演。”

今天来听讲的五百多人当中,有该校的师生、当地的华侨信众,更有昆士兰佛光协会中天分会会长约翰·亚历山大·卡得来、布里斯本南区分会会长刘招明、西区分会会长刘耀辉、洛根分会会长黄陈素兰、黄金海岸分会会长叶明顺等人率领佛光会员前来参加。由于半数以上是澳籍人士,故由永东作英文翻译。演讲中不时有掌声与笑声响起,传达他们内心的共鸣,可见佛法是不分地域与种族的。

会后,该校哲学系教授,也是今天的司仪吕武吉先生表示,哲学是一种生死的智慧,在他多年的教学经验中,深感在谈生死智慧的同时,很难兼具美感。他赞叹我能将之融为一体,因此特别期望佛光山能以学术立场,在该校开设佛学课程,使闻名全球的黄金海岸,除了有优美的外在环境外,更有传统的宗教来美化精神内涵。

结束后回到黄金海岸静修中心,再与柏斯佛光会的蔡维华、邹希曾、王永明等人,谈及柏斯未来的发展以及佛光会与寺院的行政关系、僧信相处之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