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炙身
汗水映火舞
意志点亮生命
淬炼
艳火莲华一朵
刹那
即静 即禅
佛光山佛陀纪念馆开幕的前十天,为了普陀洛伽山观音殿的千手千眼观世音,我和十几位伙伴在纪念馆昏天黑地全力赶工。
所有的人都听说星云大师中风住院了。
纪念馆的工程如火如荼,到处是赶工加班的工程队,夜晚,纪念馆里、纪念馆外,到处灯火通明,一切仿佛如常。
但是,每个人心里,有块石头。
忍不住去问佛光山的师父,所有出家众对星云大师的事,守口如瓶。
但是,每天早上,到佛陀纪念馆上工,仍然忍不住要打听一下,星云大师怎么样了?
这次,说星云大师已经出院了。
所有的人松了一口气。
但是,为什么不在医院多休息一下?没有答案。
我们继续在佛陀纪念馆里忙碌至深夜,十一点多收工,一大群人挤满车子,由纪念馆出来,往纪念馆大门走,预备回朝山会馆休息。
夜晚没灯,突然,看见车道的工地上有人,仔细看是佛光山的师父,中间有人坐在轮椅上,用雷射光笔在还没有完工的车道上,比画来比画去。
竟然是星云大师。
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是:老先生,您不要命啊?
突然想起,有一次,星云大师看到张毅,笑着问:
你知道我年轻时候,最想做什么工作?
我们一愣,都说不知道。
星云大师笑着说:我想做导演。
长久以来,我一直想不通,导演?为什么是导演?
那天深夜看到因中风刚出院,就三更半夜,坐在轮椅上用雷射光笔在车道工地上指挥的星云大师,竟然又想起这个问题。
他最终没有去做导演,而成为今天的星云大师,在他的生命深处,的确充满了一个导演的性格倾向:当你聆听他的开示,以及阅读他的文字,那种信手拈来,都能引人入胜的感染力,说明他是天生的传播高手。这种与生俱来就有强烈的话要说的动力,确实是所有导演的共同血液。
然而,当那种动力,由虚拟的戏剧,提升到人间的苦难关怀,和众生的无明的解脱,导演的工作,可能变得无力而虚无。因为,面对真的无边人间苦厄,需要投入的,不再是短暂的创作工作,也不可能有任何个人的浪漫虚荣,更重要的是,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期待。
需要的是,真正的生命无我无私的投入。
因此,那个原来可能是个高明的导演的人,六十年来,心无旁骛地成了今天的佛光山的星云大师。
琉璃工房执行长/艺术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