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之瞳,能破虚妄,洞真息的一种天地奇瞳。”
魏卿还是替乔九公有些惋惜的,可惜没有生在诸神都未陨落的那个盛世,只是单凭这一只破妄之瞳,前途便已无可限量。
魏卿记得,上古时期有天机一脉,虽然战力甚是微弱,却引得各大势力争相护佑。
凭借的,就是他们这一脉中,察天机,演虚实的能力。
而在天机一脉中,最最看中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天命体质,另一个,便是这破妄之瞳。
听闻曾经有破妄之瞳大成者,可以以一己之力窥探大道变动,提前预估未来,甚至于洞察宇宙奥秘!
只是这种程度的破妄之瞳拥有者,就算在魏卿生活的那个时代,也只是个缥缈的传说罢了。
若是乔九公出生在上古时期,那必定是所有道门争相哄抢的对象。
可惜,却出生在了末法时代!
本来充满无穷奥妙的破妄之瞳,没有灵气滋养,没有气运增幅,连正常的开启都做不到,生在乔九公的身上,只能靠着乔九公的生机勉强维持。
这显然已经成了一种拖累!
看到乔九公眼中的期盼,魏卿问道,“你知道我?”
乔九公身形佝偻,此时想挺直一点都做不到,气喘吁吁道,“我能看到你身上……紫气弥漫,是……超脱凡人命数……绝非普通人!”
“老朽……不不,我在二十多岁游历天下时,见到过一名奇人道士,告知我在有生之年会有大人物降临……我知道时日不多,早就将这句话以为玩笑……”
“没想到,今天程程来的时候无意中瞥到你,我就知道,您或许就是我命中的那个大人物!”
魏卿有些疑惑,“你说的那个道士,叫什么名字?”
推演之道,除非乔九这种天赋异禀之人,只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
难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元婴期大高手存在?
不可能啊!如今的天地灵气,元婴期的修士只要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修为就会不停倒退。
况且五千年过去了,就算是当时有化神期大能苟延残喘活下来,也抵不过寿元大关,更何况以这片天地如今的程度,估计化神期出手,那就是空间破碎,天地变动!
而练虚以上所有的超级高手,应是全部殒命在了诸神黄昏的动乱中才对。
怎么可能还有能够推演未来的人存在?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解,魏卿看了乔九一眼,“给我做事,我让你活!”
乔九闻言,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扑倒跪下,“大人!”
魏卿听闻“大人”,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他之所以要帮助乔九,倒不是真的说乔九的故事打动他还是怎么的。
他一世帝王,见多了悲欢离合,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杀神,怎么会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招惹这种麻烦。
只不过是乔九的这只眼睛,对他而言,的确还是有些作用的。
在之前,破妄之瞳或许是拖累,但有他在,这只瞳,将会成为世间最珍奇的东西之一!
“我不希望,有一天,有人从背后捅我一刀!”他看向乔九,“我不相信你!”
乔九闻言,抬头看向魏卿,魏卿年轻的面孔上不带感情,满是淡漠,他自己也知道,对方帮他。只是因为自己有用!
“你……要我怎么做?”
“听路程说,你是阴阳?会捉鬼?有符纸和朱砂吧!”
乔九连忙道,“有,有……你要这些做什么?”
魏卿不答,乔九不敢多问,一伸手,不知从哪里变出朱砂,还有一沓黄纸,魏卿目光一闪。
“这是储物戒指?”
乔九树皮一样的脸上嘿嘿一笑,“不算,不算,以前四处流浪的时候,在地市上淘到的小芥子罢了,大人要是要,我这就拿给你!”
乔九说着,从腰间取出来一个小布袋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十分古老。
魏卿看了一眼,没有去接,“拿着吧!”
乔九顿时一颗心落下来,虽然嘴上十分大方,但要真送给魏卿,他还是十分心疼。
魏卿接过朱砂和纸,纸只是普通的黄纸,和灵木制成的灵符区别很大,但对魏卿来说,够了。
“若是要跟我,我便给你设下契约结,违反契约,会筋骨肝肠寸寸断裂,灵魂囚禁于契约之中,再不入轮回!”
“若是不愿,便不用结,破妄之瞳虽然稀有,在我眼中,却也没什么!”
选择权交给乔九,乔九听闻筋骨肝肠寸寸断裂,再不入轮回之类的字眼,心惊胆战,犹豫了起来。
只是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如果不结的话,魏卿离去,再有不到半年,自己就要嗝屁了。
想到这里,乔九神情坚决,再次跪下,“大人在上,乔九愿奉你为主!!”
“为主就算了,若是你安分一点,这契约结便没有任何意义!”
魏卿运转灵气在指尖,蘸上朱砂,在黄纸上描画了起来。
乔九看的入神,别人看不见,他却能瞧到,在魏卿指尖落下之处,丝丝淡白色烟雾飘浮,整个纸张有淡淡灵韵游离,这让他的内心更是安稳。
至少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魏卿顷刻间将契约结画出,看向乔九。
“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
乔九这次坚定的点了点头。
魏卿眼眸一垂,将乔九的手拉过来,乔九因为气血败坏,整只手臂如同一节干柴一样,魏卿在其食指指尖灵气一划,一滴暗沉的血珠滴出来,魏卿将手腕翻转。
血珠滴在符纸上,发出“撕拉”的声音,乔九惊讶的看到,原本平平无奇的符纸,碰到血珠后如同碰到了火星一样,一下子燃烧起来。
哗啦啦
短短数秒,化作片片灰烬掉落,魏卿一挥,便不见了残留。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开启破妄之瞳,等我到了练气后期,顺便找寻一些要用的东西,到时候正式帮你恢复本来样貌。”
乔九闻言,神色一愣,“大人,我……还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混浊的泪水仿佛要将这数十年的心酸全部说出来一样,流的满脸沟壑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