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取名字好难)(1 / 1)

朱厚照吓了一跳,卧槽,父皇你别冤枉我,我是挺喜欢当混蛋的,但不意味着自己喜欢打仗啊。

要知道,自己和历史上的明武宗最大的区别就在这啊,自己喜欢继承昏庸好色的特质,可打仗,自己是万万不会的。

太危险,太危险。

以前朱厚照实在是不明白,历史上,好好的皇帝不当,京师不舒服吗?非要天天要去打蒙古人,要御驾亲征。

直到成为了这位爷,才总算明白过来。

要知道,正德朝上演最多的,就是某一天夜里皇帝突然不见了,然后大大小小的官员兵分几路,要么去宣府,要么去山海关,最远还要准备大同。

没别的,得把皇帝弄回京啊。

皇帝连夜跑了,说出去怕都是没人信。

所以啊,各地的边将多一份责任,一定要把皇帝给拦住啊。

朱厚照想了想,算了算了,我惜命,不敢不敢。

可还别说,历史上的正德皇帝喜欢打仗,他还真的能打仗。

正德十二年十月,蒙古王子伯颜叩关来袭击。

这位爷可算是等到了机会,火速回京布置亲征。

其时距土木堡之变不到七十年,朝臣听到“亲征”二字不禁神经过敏。于是又是一轮的规劝、教训,甚至威胁。

但一心要干仗的朱厚照怎么可能放过这次实战机会,终以“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兵出战。

最后,居然打赢了。

虽然史书上以一种戏谑的手段描绘了这一场所为的应州大捷,斩杀十来人,明军损失五十人,如同玩笑,成为了后世史书的笑谈。

即便如此,史书也不得不记载,蒙古退。

可这笑谈的背后,细思极恐,可以说是如芒在背。

要知道对面是蒙古鞑靼部落首领小王子率领五万人,而明军几乎是调动了长城沿线的所有精锐。

后来记载,明军稍弱,双方加起来十万多人,就是打个照面,怎么可能只有百人的伤亡。

这么的,都在后面大喊六六六,加油助威:不成?

更何况对面是蒙古人小王子啊。

一个萦绕在弘治,正德朝北边的噩梦,将一盘散沙的蒙古聚拢起来,中兴了蒙古,一次又一次威胁着帝国的边疆,不知道有多少总兵折在他手上啊。

可就是这么个老油条,居然被初出茅庐,一腔热血的正德皇帝打的不得不退走。

这,颇有些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既视感啊,让后世人实在不明白。

可直到成为了朱厚照以后,这才明白这位不正经的皇帝为了这一战做了多少正经事。

一个从四五岁起,就把延达汗视为生死大敌的人,十年如一日的琢磨着这人。

你说可不可怕。

但不意味着,现在的朱厚照,一心要打仗啊。

他现在想的,就是挣钱,享受生活,自己去看王越,纯属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当真对什么兵法打仗没什么兴趣啊。

朱厚照连忙摆手:“父皇,父皇,儿臣发誓,儿臣绝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儿臣怕死,儿臣不喜欢打仗。

儿臣去看王大人,真的就是感慨王大人对大明忠心耿耿,立下大功,让边疆安宁。

儿臣还听说王大人就这几天了,儿臣只是去表达一下敬仰之情,就这些了,绝对没有别的了。”

弘治皇帝一脸狐疑的看着朱厚照,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话。

不过转过脸,弘治皇帝摆了摆手,萧敬识趣的出了殿门,站在阶下。

弘治皇帝突然问道:“你可知王越在朝廷中的声命如何?”

“这,”朱厚照纠结了一下,实话实说,“儿臣觉得王大人人缘好像有点不行,据说他家门前朱可罗雀,有点,有点人走茶凉的意思。”

“没错”,弘治皇帝点点头,“你可知为何?”

“是,因为汪公公?”

弘治皇帝看了眼朱厚照,颇有些意外,“你倒是打听的清楚,除了功课,朕看你别的事做的也挺好的,倒也是门清,没错,就是因为汪直。”

朱厚照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这王越,差不多在朝廷眼里,就是阉党余孽的角色了。

王越这人看得清风向,看出了成化朝的内阁,不是混吃等死派,就是炼制春药派,王越为了实现报复,自然而然的投向了当时的西厂权宦,汪直。

而背靠着汪直,王越也的确做出了不少成绩,官至兵部尚书,总制大同及延绥甘宁军务,以功封威宁伯,成为明代因军功封爵的三位文臣之一,世称“王威宁”,亦为首任三边总制。

结果等汪直倒台以后,王越也遭到了反噬,高官厚禄离他远去,遭夺爵除名,谪居安陆。

后来弘治皇帝即位以后,王越获赦回乡。后以左都御史致仕。

只是自己老爹文治可以,论起武备,可以说是武功废弛,边疆不稳。

到最后,这拨弄来盘算去,能用的,也就只有个王越了。

弘治十年,起复原职,并加太子太保,总制甘、凉边务兼巡抚,其后兼制延、宁两镇。

次年,于贺兰山击破鞑靼,以功进少保兼太子太傅。

“朕还听说,这王越贿赂汪直,甚至还写诗以表忠心,极尽阿谀奉承之语,文人风骨尽失。

怎么,你也觉得这王越没什么骨气?”

风骨这玩意,对于这些文臣来说,比明白了都还要重要。

再往后,大明就要畸形到风骨高于一切,以风骨衡量一切的地步。

朱厚照眨了眨眼,摇摇头:“儿臣觉得,王大人才是真的有大智慧的人。”

弘治皇帝眼里闪过精光,“为何?说说看。”

“这,父皇得先保证,待会不揍儿臣,儿臣再说。”

朱厚照被东宫里的一顿打打出心理阴影了,祸从口出,自己待会要是那又秃噜了就不得了,弄不好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啊。

划不来,划不来。

弘治皇帝有些迟疑,“你先说,先说,朕到时在看。”

“不行,父皇得先答应儿臣”,事关自己切身利益,朱厚照一步都不肯退。

弘治皇帝想了想,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还用得着你同不同意?

“好,朕答应下来的,口含天宪,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