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太子(1 / 1)

“混账,废物,太子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们锦衣卫都能跟丢,朕养着厂卫干嘛,朝廷每年拨那么多银子就是这样,啊”。

暖阁里,一向好脾气的弘治皇帝咆哮着,锦衣卫指挥使牟斌及其锦衣卫诸位堂官,东城千户所千户,东宫小旗都瑟瑟发抖跪倒在地,陛下如此大怒,实在是少见啊。

不过也是,谁家丢了儿子不急,更何况丢的是太子,陛下的独苗。

牟斌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本来在南镇抚司好好的,突然来了个千户,然后爆了个惊天大事,太子丢了。

牟斌差点没有从堂中椅子上滚下来,厉声让二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听完以后,牟斌冷汗直流,太子真的跑了,这事,也不是他能担得起责的啊,事不宜迟,得赶忙进宫禀告陛下啊,晚了,可能真的要出天大的乱子啊。

牟斌颤声回到:“回陛下,臣得知以后,当即令锦衣卫各千户带人分别把手京师各个城门,也排除人手在城内搜索,只是,有些达官显贵……”

弘治皇帝眸子一睁:“查,不管是谁家,都给朕查,无论如何也要将太子找到。

还有这件事,谁都不能说,东宫那边,就说太子这几日身体不适留在宫内修养,东宫上上下下,都让他们把嘴管严,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

尤其是宫里,皇后和太皇太后那里,气死哪一个,谁都负不了这个责。

继续加派人手,继续找。”

弘治皇帝扶着额头,等牟斌等人退下,就一屁股坐在龙椅上。

一旁侍候的大太监萧敬赶忙倒了杯茶,开口劝到:“陛下,喝口茶吧,或许殿下就是贪玩,这才将锦衣卫甩掉,或许过段时间就自己回东宫了。”

弘治皇帝刚刚喝了口茶,下去的火又上来了:“如此的锦衣卫,每年白白花费了这么多的银子,连那逆子都看不住,朕还怎么指望他们做朕的眼睛,耳朵?东厂,要引以为戒,不可如此。”

萧敬一副惶恐,心里却是幸灾乐祸,虽说这厂卫厂卫的叫着,但是同行是冤家啊,自己这眼药,上的可真是及时啊。

牟斌回到锦衣卫,点齐人马,甚至寻来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找了张太子画像,又根据印象画出了张刘瑾的画像,严令下去,就是今天把京师翻过来也要寻到画中人。

牟斌不敢透露此人身份,但三令五申,绝不能伤了,要是那个不长眼的伤了,自己拎着自己的头来请罪。

接下来,京师就是鸡飞狗跳,大股锦衣卫出动,凶神恶煞般的排查起来。

百年来,京师已经几乎行成了后世所说的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格局,西城几乎住满了朝廷勋贵,三品以上的大员,所以这片,牟斌亲自负责。

这一位位达官显贵今日可都是见着稀罕的一幕了,弘治朝一向与人为善的锦衣卫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啊,再者说了,还有牟斌亲自出马,看来不是什么小事啊。

牟斌的脸沉的都要滴出水来,每到一户,直接出示了驾贴,有些不满的勋贵高官当即温顺的像个小猫,乖乖让锦衣卫入内。

一来锦衣卫虽说如今的名声不像当年那般臭了,牟斌这个指挥使一直以来倒也是和善,但锦衣卫百年的余威依在。

最重要的是,有驾贴啊,驾贴,那背后,就是陛下的意思啊。

有些自以为和牟斌有些交情的勋贵高官还想和牟斌套些近乎,问问原由,可牟斌理都不理,很是尴尬。

牟斌最后离开时也只是冷冷丢下一句不该问的别问就带人离去。

这一折腾,已是戌时,牟斌此时已经牙关打颤了,明明这夜间有些凉了,冷汗止不住的下流。

一个最可怕也是牟斌最不敢想的念头终究有可能成真了,太子,出京了。

牟斌到了宫门口,早就有小黄门在此等候,一见牟斌立刻就带入宫了。

一路上牟斌都在想着如何措辞能委婉一些,等到了暖阁,一般这个时候,往日里陛下早早就去了坤宁宫,依着陛下节俭的性子,暖阁早就是黑漆漆一片,而今日却依旧灯火辉煌,看来陛下一直在等他啊。

牟斌慌不迭迟的进了暖阁,刚刚跪下,还未行礼,弘治皇帝就已经开口了:“好了,无须多礼,如何了?”

牟斌五体投地,终于开口:“陛下,臣,臣今日带领锦衣卫将京师上下都查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殿下,臣斗胆猜测,殿下已经不在京师之中,出京去了。”

“碰”的一声,那鎏金瓷碗已经是粉身碎骨,弘治皇帝瘫坐在龙椅上,脸色发白:“出京,太子出京做什么,朕为何从不知道,为何从来没有人禀告过朕……”

牟斌死死跪倒在地,说到底,这次锦衣卫可是丢了大人啊,搞不好自己这一次也要住进昭狱里了。

萧敬也赶忙跪下,锦衣卫事前不知道一点消息,那东厂呢,东厂在大内远非锦衣卫可比的,锦衣卫有错,东厂又如何逃脱的了干系啊。

萧敬此时对刘瑾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那崽子的皮,萧敬想当然的以为,太子深居宫内,定是那刘瑾媚上才干出的如此好事。

同样都是太监,这一代人不如一代人了,看看咱家,辅佐陛下,再看看刘瑾,什么个玩意儿。

萧敬突然想起来什么,惶恐开口:“陛下,奴婢记起来了,昔日在东宫,殿下经常说是要以后远征大漠,雪土木堡我大明之耻,为英宗皇帝报仇,莫不是那刘瑾撺掇殿下,殿下年幼,这性子也不成熟……”

弘治皇帝脑子一片混乱,萧敬的话更是让他心乱不已,自己这个傻儿子该不会真的去边关了吧。

这个消息这一下子彻底压垮了一天之中惶恐不安弘治皇帝,弘治皇帝瘫在龙椅上,突然老泪纵横:“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照儿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父皇,母后,太皇太后又该怎么活啊。

朕记得以前的照儿聪明好学,就是贪玩了些,怎么如今这样了啊,都是父皇的错啊,都是父皇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