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裴总在争宠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随禾和叶倾鲤说起这事的时候,叶倾鲤笑出了鹅叫,“我就说嘛,远在法国的裴总怎么突然发消息给我宣示主权。”
“重要的时候他人不在,还要靠我英雄救美。”叶倾鲤放飞自我地对着随禾抛了个媚眼。
这事儿随禾知道,她拿奖的时候,裴之宴在法国赶不过来,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看她的直播,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联系公关团队澄清、协助公司发律师函已经是非常有效率了。虽然随禾一直心态良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收到影响,但裴之宴却自责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
“果然我才是团宠。”叶倾鲤骄矜地扬了扬脸蛋。
随禾幽幽叹了一口气,“你可是能把乘法交换律和乘法分配律说成乘法**律的小笨瓜,他比过了你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被翻出黑历史的叶倾鲤“勃然大怒”,佯装生气地给随禾来了一个锁喉,“区区黄口小儿,也敢嘲讽你姑奶奶?”
“对了,家里你打扫了吗?”叶倾鲤家一直有请阿姨打扫,但她知道随禾不太喜欢家里被外人翻来翻去。
高中的时候随家的打扫阿姨把随禾辛辛苦苦写了一个月的稿子当废纸扔掉了,那时候电脑还没有特别普及,也没想到要备份,想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后来随禾就习惯了自己打扫。
“还没,本来准备等裴之宴回来一起打扫。”随禾顿了顿,“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一起吧。”
“我就是过来做苦力的吗?”
“不然呢。”随禾懒洋洋地应声。
叶倾鲤:???
“算了,本仙女善解人意,就勉强帮帮忙吧。”
很快,随禾就后悔了。
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大明星显然缺乏打扫经验,房子里不但没更干净整洁,反而变得鸡飞狗跳了起来。
没到半个小时,厨房里的碗损失一个,用来盛水擦窗户的水桶倒到了地下,连随禾放在画室的砚台都碎了个七零八落。
一个坏了她还能自我安慰,这一连坏三个,叶倾鲤傻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别名破坏大王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你坐到沙发上休息吧。”随禾头疼地按了按眉心,“不要走出方圆半米。”
“对不起阿禾。”叶倾鲤眼泪汪汪,瞬间变成了嘤嘤怪,“我最爱的阿禾~”
“闭嘴。”随禾冷漠地喝了一口水,对叶倾鲤的表演视而不见。
叶倾鲤撇了撇嘴,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抱着绯绯这只小胖猫**了两下,“你看看你主子,是不是太凶了,一点都不可爱。”
见绯绯不理自己,叶倾鲤抬起绯绯的一个小肉垫,手动让绯绯和自己击了个掌,“达成共识。”
比幼稚园小朋友还幼稚的幼稚鬼,随禾冷笑了一下。
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从竹编篮里翻出两包圆圆小饼干,卡兹卡兹吃了起来,“都大年二十几了,找个时间我们四个聚聚?”
叶倾鲤指自己、随禾、顾厉和裴之宴四个人。
“行啊。”随禾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估计这两天他就出差结束了。”
这两天裴之宴陆陆续续从法国寄了不少东西回来,随禾估摸着他的业务谈得差不多了,也能赶上过年。
“那我问问顾厉。”叶倾鲤从她毛茸茸的外套里翻出手机,“他说年二十八之前都有空。”
“不是说腊月二十六,杀猪割年肉吗?就二十六吧。”随禾一回头见叶倾鲤神色微妙地看着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他让你和他回去过年?”
“嗯。”叶倾鲤这下子倒腼腆起来。
“叔叔阿姨知道你们的事了吗?”随禾把叶倾鲤吃的小饼干袋子扔进垃圾桶。
“和他们说过了,之前顾厉也去过一次家里。”
“你头像什么时候换了?”随禾突然问。
叶倾鲤这人一向三分钟热度,唯独在头像上特别执着,几个主要的社交软件的头像都一模一样,从来没有换过。
现在的头像是一尾在溪流里漾起涟漪的锦鲤,对话框的另一边是一只撑着荷叶钓鱼的小猫咪。
“小猫钓鱼我钓你?”随禾不经思考地直球发言。
“……”叶倾鲤哑口无言。
“你们不是还没公开吗?这么明显的情头不怕被曝光?”
“反正这么些年又没有炒过单身人设。”叶倾鲤关掉手机屏幕,“被曝光了就承认呗,我们俩都不靠这个吃饭。”
“行。”随禾点头,“但你们是真的幼稚。”
“不是我先换的好吗?”叶倾鲤抓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的头像都用了快十年了,是顾厉非要我换!”
“不错。”随禾一本正经地点头,“毕竟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不过是蓄谋已久想抓条鱼养养罢了。”
叶倾鲤磨了磨牙,发现自己说不过随禾,愤愤不平地打开另一包小饼干吃了起来,实在是精神可嘉。
随禾虽然笑叶倾鲤幼稚,但等叶倾鲤回了家,又不甘落后地在数位板上一顿操作,画了两张头像。
之前听裴之宴说过,他俩好像有CP粉来着——虽然没有和叶倾鲤的多。
随禾久违地登上了微博,发现自己和裴之宴的cp叫“配合”,超话已经有了小半年,随禾严重怀疑CP粉的粉头是裴之宴自己,因为在漫游微博认领自己之前根本没几个人知道她晒的求婚对象姓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搞自己的CP还是有一套的。
随禾刷着里面的段子和同人文,一下子就有了灵感,画起来下笔如有神。
女a的旗袍大小姐虚空压在穿西装的男人身上,一手撑地,另一只手拽住男人的领带,阴狠冷血。男人被迫压着下面,两手撑地,像即将被标记楚楚可怜的Omega。
画到最后,随禾又恶趣味地改动了一下,把两手撑地改成了两手把红丝带紧紧束缚在了一起。
随禾满意地把画面截成了两个头像,然后发给了裴之宴。
“换头像吗哥哥,我上你下。”
随禾仗着裴之宴不在身边有恃无恐地调戏他,也算是体会了一把键盘侠口嗨的乐趣。
那边发过来一个问号,随禾笑得不行,她简直可以脑补出裴之宴震惊而不可置信的神情。
随禾原本也没想着裴之宴真的换,毕竟裴之宴的微信里还有不少家人朋友和下属,这尺度确实大了些。
但她没想到裴之宴居然真的换了,都不带拖泥带水的。
随禾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思绪就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门口的男人拖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凤眼薄唇,帅到不行,甚至一分钟之前她还隔网线上起舞试图调戏他。
随禾缓缓转过头,目光呆滞,“你刚刚不是说后天的飞机吗?”
裴之宴一脸平静地回望她,在他淡然的目光注视下,随禾下意识地偏过头转身想溜之大吉。
下巴被面前的人强行拧回来,随禾的眼睛对上他漆黑的瞳眸,一瞬间竟然有点头发发麻,端着完美的笑容讪讪地开口,“好、好久不见啊,裴总。”
“想睡我?你上我下?还是捆绑?”裴之宴一字一顿地重复。
“不不不,我就这么随手一画。”随禾心中警铃大作,思索着成功逃离裴之宴魔掌的可能性,觉得自己还是趁早认怂为妙。
“刚刚胆子不是挺肥吗?现在知道害怕了?”看着随禾的表情管理渐渐从面不改色到分崩离析,裴之宴饶有兴致地抬了抬随禾的下巴,然后下一秒,咬住了随禾的下唇。
随禾吃痛地推开裴之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带这样的,你不是说带礼物给我的吗?我的礼物呢?”
裴之宴挼了一下随禾头顶胖乎乎的丸子头,掀起随禾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拽着帽子把她整个人拎上了床。
随禾:???回答她的问题啊!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拎住命运后脖颈的小猫咪。
裴之宴低下头亲了她的耳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不是想要在上面吗?如你所愿。”
“……”
见随禾沉默了,裴之宴补充道:“不过家里没有红丝带,同城快递恐怕也来不及,拴绯绯的绳子倒是有一根多余的。”
妈哒!她要的礼物才不是这个!他为什么这么一本正经地探讨家里有没有红丝带?
她只是调戏了他一下,他怎么还乐在其中了?
到了这个时候,随禾已经不能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为了明天还有力气起来继续打扫卫生,随禾觉得自己需要先委曲求全一下,遂一头扎进了裴之宴怀里。
三秒钟后,随禾酝酿好情绪,委委屈屈、茶里茶气地开口:“哥哥,实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家亲戚来了。”
裴之宴挑了挑眉,若有所思,“是吗?”
“嗯嗯。”随禾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裴之宴嗤笑一声,把团在怀里的随禾拎起来,“随禾,你是不是当我傻?你的日子不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吗?”
“……”荣耀地光速翻车了。
有时候,对象太了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事,随禾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