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清扬满脸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他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怒火,语气生硬道:“三天之内,必须把这部经文学会,没得商量。”
邹文淼嗤笑不已,看向邹清扬的目光满是讥讽。
而邹清扬没有与她争辩,更无气急败坏,似乎早已料到这点。
“你不想学,我也不逼你。”
邹清扬将手中的小册子,小心翼翼收进怀中。
邹文淼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对着自己的父亲,她再了解不过。
但凡做出决定,便绝无更改的可能,更不可能让任何人忤逆。
此刻,邹清扬居然这么轻易便妥协了?
可惜,邹清扬下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如遭雷击,怒目圆睁下眼眶都快要裂开。
“你不学,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的乖外孙女乐然血龙,她虽说天赋不及你,可到底体内流淌着你的血脉,应该也能帮我完成计划。”
邹文淼目眦欲裂盯着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乐然她才四岁,更是你的外孙女,你怎么恶毒成这样?”
“别说外孙女,哪怕是亲孙女,只要能完成家族的蜕变,我也只能忍痛牺牲。”
邹清扬苍白的头发随着气流飘动,混浊的眸子古井无波,理所当然道:“哪怕牺牲我自己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疯子,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畜生……”
邹文淼格外激动,欲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上前掐死自己的父亲。
奈何,多日水米未进,凡人之躯的她,别说掐死邹清扬,哪怕站都站不稳。
邹清扬淡淡瞥了她一眼:“饭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站住。”邹文淼颤颤巍巍伸出手来:“把经文给我。”
闻言,邹清扬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他知道激将法成功了。
邹文淼布满血丝的眼眸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我学,你要敢动乐然,让她少了哪怕半根汗毛,我都不会放过你。”
邹清扬走过去,重新掏出小册子,递给邹文淼:“你这么乖,我怎么舍得伤害乐然呢?只要在婚假之前学会经文,我可让你再见乐然一面。”
“啪!”
说话的功夫,邹清扬欲用手去抚摸邹文淼的头发,不过被她狠狠拍开。
邹清扬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摇摇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原本去上茅房的细龟,看着眼前的铜镜,满脸惊讶:“不愧是千年世家,茅房里竟然都放这么大一面铜镜,这是豪气啊!”
铜镜比细龟还要高,清晰度极高。
细龟站在铜镜前,甚至能清晰看见铜镜内,自己脸上的毛孔。
“哎呀!”
细龟忽然痛呼一声,他感觉腹痛如绞,慌忙找了个茅坑蹲下。
月光洒落,照耀在铜镜上,竟然并未反射光华,里面细龟的影响竟未曾消失。
不过铜镜中的细龟,此刻面容僵青,眼眸充血,嘴角露出诡异狰狞的笑容。
满是血丝的眼眸内露出怨毒阴鸷的目光,瞧好落在正在蹲坑的细龟身上。
道道黑色纹路浮现茅房墙壁上,如蚯蚓般蠕动,封印的符印裂出细密如发丝的痕迹。
黑纹越老越多,符印的裂痕也逐渐增多,最终符印彻底崩碎。
那些黑纹宛如蚯蚓般,在黑暗中上蹿下跳,诡异无比朝着蹲坑的细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