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红裙女孩(1 / 1)

白景玉:“小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苏眉:“已经好了,以后不穿吊带露肩的裙子就是了。”

白景玉:“身为警察,应注意仪表。对了,特案组这次要去的是一个江南水乡,乌洋镇。小眉,在那镇上,记住了,你不要穿红色的裙子。”

梁教授:“乌洋镇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包斩说:“红裙子怎么了?”

白景玉:“一个月内,镇上三名女孩失踪,都穿着红裙子。”

画龙看着案卷说道:“最后一起失踪案的报案者竟然是……”

白景玉:“没错,说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报案的不是人,是一只大老鼠。”

这个江南水乡小镇盛产丝绸,平时寂静安详,垂柳依依,每一条青石小巷里都有一个穿旗袍打着油纸伞的女子,路边的房屋建筑无不透着古典气息。小镇生活非常悠闲,没有车辆,连自行车都很罕见,当地居民以船代步。

乌洋镇镇长在治安站向特案组介绍了案发经过,2008年7月16日上午,几个治安联防队员在茶馆听戏,唱戏的女子穿着红色古装长裙,唱腔清纯柔美,委婉动听,富有浓郁的江南水乡风情。台上的那女子唱着唱着却突然停下了,惊恐地看着门口,几个联防队员扭头去看,一只老鼠竟然大摇大摆地走进茶馆。

这是一只很大的老鼠,腹大如壶,拖着长尾巴,体形是普通老鼠的两倍以上。

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这只大老鼠竟然是红色的,身上还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油漆桶里钻出来。

一名胆大的联防队员拿起草帽,悄悄走近,大老鼠似乎吃得太多了,肚子圆滚滚的,无力逃跑,被联防队员用草帽捉住。大家围过来看,一个经验丰富的联防队员指着老鼠说:

“这是血啊,老鼠身上全是血!”

联防队员在茶馆门外的河边找到了一条面目全非的红裙子,用竹竿将滴着血水的裙子挑起来,可以看到上面烂了几个洞,还有很多被啃噬过的痕迹。联防队员沿着河道展开搜寻,河道中有一些捕鱼的网,在那渔网上,又发现了两条红裙子。

三条裙子,都有血迹,两条红裙子款式一样。

镇长和治安站经过调查,确认镇上有三名女孩失踪,失踪时都穿着红裙子。

苏眉:“有没有做血迹鉴定,老鼠身上的血和红裙子上的血型一致吗?”

包斩:“老鼠腹内吃的是什么东西,解剖结果呢?”

镇长说:“送到市里鉴定去了,这里是个小镇,没有法医,最快也要明天出来结果。”

梁教授说:“这个案子,有可能是大老鼠吃掉了小女孩,说说那三名失踪女孩的事情吧。”

镇长告诉特案组,7月1日,一个名叫浣玉的女孩,傍晚8点左右从镇上的一家十字绣店离开,此后,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7月15日,两个学画的女生离开画廊,一个叫莫菲,另一个叫赵纤纤,也是晚上8点左右,离开之后,神秘失踪。16日上午,联防队员发现了身上沾满血迹的大老鼠,还有河里打捞出的裙子。三名女孩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据走访调查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三名女孩都穿着红裙子!

包斩看了看乌洋镇的地图说道:“三名女孩都是在同一条街上失踪!”

梁教授说:“月底,估计还会有穿红裙子的女孩失踪遇害。”

镇长说:“你怎么知道的?”

梁教授说:“浣玉在1号失踪,莫菲和赵纤纤在15号失踪,间隔时间半个月,失踪时都是傍晚8点。凶手有一定的规律,很可能会再过十五天,也就是月底,再次对红裙子女孩作案!”

镇上警力不足,只有一个治安站站长、几名片警,还有一些联防队员,梁教授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做出了具体的工作分工。

苏眉和镇长负责走访失踪女孩的家属,重点排查可疑人物,尤其是失踪前几天是否有异常情况。

包斩和治安站站长对十字绣店以及画廊画室重新进行摸排,对三名女孩失踪的那条街道,对周围的河道和小巷要绘制出详细具体的地形分布图。

画龙和联防队员负责抓老鼠,仔细查找茶馆附近的垃圾箱和下水道等死角,看看还有没有沾血的大老鼠。

镇长说:“这些工作我们已经做过一遍了,没有发现可供破案的线索。”

梁教授说:“那就再做一遍,直到发现破案线索。”

苏眉和镇长重新对浣玉的父母进行了调查。浣玉只有十六岁,上高一,父母离婚后随妈妈改嫁到乌洋镇,后爸对她很不好,常常打骂,同学和邻居对她的评价是一个内向、敏感、自卑的小女孩。生日那天,妈妈送她一条红裙子,她很高兴,但是后爸因此和妈妈吵架,浣玉伤心地跑出了家。因为生活拮据,她也帮妈妈做刺绣,生日那天晚上,她哭着将刺绣送到街上的店里,就此失踪。

苏眉和镇长又去了莫菲家,莫菲的妈妈是一个知识女性,谈吐不凡,只是因女儿失踪显得格外焦急,一直在哭。镇长此前来过一次,问不出个所以然,只掌握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莫菲从小就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妈妈教育有方,暑假时期送她去镇上的画室学习绘画,她周末却没有回家。联防队员发现河里的血裙子之后,经过画室学生辨认,正是莫菲失踪时所穿的裙子。治安站长也让莫菲的妈妈进行了辨认,妈妈仔细查看了这件裙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苏眉故意支开镇长,对莫菲的妈妈问道:“有一些隐私性的问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莫菲的妈妈擦着眼泪,点点头。

苏眉说:“你的女儿,莫菲,有没有男朋友,她还是处女吗?”

莫菲的妈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家菲儿很优秀,有不少男同学喜欢她,不过,她才十六岁,我家教很严,反对早恋。我爱人又在外地做生意,就我们母女俩在一起。”

苏眉说:“那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莫菲的妈妈说道:“我想起一件事!”

案发之前的某个夜里,莫菲房间里的空调一直开着,妈妈担心着凉,就起床去女儿房间想把空调关上。妈妈听到女儿房间里竟然传来小声说话的声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以为女儿是在说梦话。她敲门而入,女儿并没有睡着,猛地坐了起来,因妈妈的突然闯入而吓得脸色煞白。妈妈问女儿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女儿不回答,只是吓得浑身发抖,或许是因为某种恐惧不敢说话。房间里的窗户打开着,妈妈开始疑心起来,女儿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妈妈感到很诧异,女儿放在嘴唇上的手指移开了,指向被窝。她坐在**,下身还盖着被子,被窝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莫菲的妈妈想上前掀开被窝,被窝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将被子蒙在莫菲妈妈的头上,跳窗而逃。乌洋镇的窗口大多临水,只听扑通一声,那人掉进水里,游走了。

莫菲吓得哇哇直哭,抱住了妈妈。

莫菲告诉妈妈,她睡熟的时候,迷迷糊糊觉得窗子打开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房间里空调开着,她有开空调盖被子睡觉的习惯。莫菲隐隐约约觉得被窝里多了一个人,那人侧躺在她的旁边,莫菲睁开眼,正好看到一双眼睛正盯着她,黑暗中也看不到那人的脸。莫菲想要喊,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将一把尖利的螺丝刀顶在了她的**上——**的位置。莫菲的妈妈进来的时候,女儿假装镇定,那一刻,被窝里正藏有一个歹徒。

这件事过去很长时间后,母女俩都惊魂未定,她们以为进了贼,因为没有丢失财物,所以也没报案。妈妈在第二天就找人给窗口安装了护栏,还砍掉了房子墙边的一棵树。

特案组对莫菲妈妈提供的这个线索进行了分析,他们认为这是一起入室盗窃或临时起意的入室强奸未遂案件,应该和三名女孩失踪案件无关。歹徒拿着一把螺丝刀,其目的应是盗窃,而不是行凶。

包斩对画室培训班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画室由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开办,那画家留着长发,很有艺术气质。据这个长发画家所讲,暑假培训班刚办了一个星期,学员来自附近的几个城市。赵纤纤的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所以她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小镇报名学习画画,她和莫菲关系挺好,两个女孩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失踪当天,两个女孩也穿着同样的红裙子。

画龙和联防队员没有抓到大老鼠,不过,他们在发现血裙子的河道中打捞出一个坛子。

坛口包裹着几层塑料袋,用铁丝牢牢扎住,坛子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一名联防队员说:“这种坛子是装酒的,里面可能是酒。”

另一名联防队员说:“我姥姥也用这种坛子腌过鸭蛋,里面不会有鸭蛋吧?”

坛子密封得很好,特案组将其打开之后,每个人都感到非常震惊,难以置信。联防队员很好奇,私下里向画龙打听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画龙说:“兄弟,不是酒,也不是咸鸭蛋。”

联防队员:“那到底是什么?”

画龙:“坛子里装着一个人!”

联防队员:“怎么可能,坛子口那么小,别说是一个人,人头都塞不进去啊。”

画龙:“打开坛子,确实看见了一颗人头,至于人头怎么塞进去的,我们特案组也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