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的内容到这里就停止了,言简意赅,一看就是沈暮暮的风格。
温棠将书信折成了一个小方块,他把书信扔进了火光之中,看着书信被火舌吞噬,下一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等着吧,等等看有没有人会自投罗网。”
“遵命。”暗卫得到了命令,一眨眼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温棠思考魏大一个人,就动用了魏家的暗卫,就为了一个妾室吗。
次日午后,阳光渐渐被密云遮挡,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就暗了下来,瞧着似是要下雪。
沈娇娇这几日一直被温棠“禁足”,别说是出九言堂了,就是出个房间都要被小厮们紧紧跟着,搞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她看了眼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叹了口气转身瘫在了塌上。
没恢复记忆的这些日子沈娇娇一直待在九言堂,平日里想去什么地方自然都不是问题,再加上她一向活泼桀骜。
以往从来没有一天老老实实的待在九言堂不出门的时候,现在温棠不许她出门,她一连待在自己房中已经好几日了,不疯才怪呢。
偏偏这几天温棠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都不见踪迹,连个能陪她说话解闷儿的人都没有。
沈娇娇这么想着,顿时觉得心里又有些烦躁,她“扑腾”一声从塌上坐了起来,随即又转身跳到了地面上,直接上前拉开了门。
按照温棠的吩咐,门口一直有小厮轮流看守,那二人此刻正站在一边儿打瞌睡,听到有开门的动静顿时被吓清醒了。
“沈仵作。”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人上前,弯腰朝着沈娇娇行了一礼,“沈仵作可是有什么吩咐?”
沈娇娇朝他摆了摆手,伸出脑袋东张西望道:“温棠呢?”
“温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不在堂内。”方才开口的小厮毕恭毕敬道。
沈娇娇一听小厮说温棠不在,面上就顿时扬起了一丝笑,她有些心虚的咳了两声,随即才又开口,“嗯,你们去别处当差吧,我随便走走。”
小厮闻言,一时有些为难,他挠了挠头,道:
“沈仵作,温公子走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看好你,如果被温公子发现我们让你出了房间,那等温公子回来小的们一定会受罚的。”
沈娇娇听着他一口一个温公子如何就来气,直接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几个白眼狼,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主子啊?”
那两个小厮听她这么说,面面相觑了许久也没个答案,最后还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厮开口了,
“沈仵作,温公子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先回去吧,别为难小的们了。”
沈娇娇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有股气在往头上涌,她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好小子,你就帮着温棠说话吧,过两日我再收拾你!
沈娇娇这般想着,又瞪了那二人一眼,随后才一脸不高兴的转身回了屋内。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沈娇娇原本以为是温棠回来了,正想起身去开门,便见门已经从外面被人推开了,只不过来的人不是温棠,而是跟在季临枫身边儿的一个内侍。
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便装常服,如果不是知道他身份的话,是绝对看不出他是从宫里头出来的人。
此刻他手里正提着一个鸟笼,笼子里是一只鹦鹉,那鹦鹉羽毛全都是白色的,只有翅膀处带着一丝红,瞧着倒是很漂亮。
沈娇娇见到他时也不觉得惊讶或是意外,毕竟这几日季临枫已经让他往九言堂这边儿送过来不少东西了。
“你来了。”沈娇娇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那内侍闻言,先是朝着她行了个礼,随后才将手里的鸟笼轻轻放到了桌子上,道:
“沈仵作,陛下说知道沈仵作您日日待在房中无聊,所以让小的送一只白玉鹦鹉给您解闷儿,希望沈仵作喜欢。”
沈娇娇听着他开口,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她朝着那小厮摆手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仵作,我们陛下还说了,温公子也是为了您好,请您这几日安心留在屋内,他会日日让小的送东西过来。”内侍接着开口。
沈娇娇却皱起了眉,她冷哼一声,转身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从前也没见他们两个何时这般意见相和过。”
内侍闻言,并未作答,只朝她轻轻笑了笑。
沈娇娇也知道他只是受了吩咐过来传话的,所以倒是并没有为难他,只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问道:
“唉,季临枫呢,这两天都是你过来给我送东西,他最近在忙什么?怎的好些日子不来九言堂了?”
那内侍听她直呼季临枫的名字,心里诚然觉得惶恐。
好在他从陛下日日让自己送东西过来一举便知晓这位沈仵作同陛下的关系不比寻常,所以也没多说别的,只再次毕恭毕敬的开口回答她方才的那个问题,
“回沈仵作的话,这两日我们陛下日日忙于边境粮草一事不得空,再加上冬日里事情本就比较多,所以不能亲自前来。”
沈娇娇原本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此刻听他这么说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她只点了点头,也没再问其他的,便先叫那内侍回宫交差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沈娇娇一直都在逗着季临枫送来的那只鹦鹉玩儿,倒是真没觉得有多闷了。
她还担心装着鹦鹉的这只鸟笼太小,鹦鹉在里面待的闷,特意让人去买了个大笼子装鸟儿。
这么一折腾,外头的天色就暗了下去。
冬日里的夜自是分外难耐的,天才方黑,各家各户便都关上了门,添着炉火早早上塌歇息了。
屋外呼呼的刮着北风,鹅毛般的雪从天上簌簌落下,不过几个时辰的工夫,国都就已经一片白茫茫的了。
天还未亮,季临枫便由侍女伺候着更了衣准备上早朝。
这些日子文武百官为了边关粮草一事一直吵个不停,他作为一国陛下,这些事情自然是逃不掉要处理的,所以整个人瞧着也好似憔悴了许多。
外头天色依旧未亮,是以殿内早已有宫人点上了烛灯,倒也亮堂。
百官已经在大殿内等候多时了,见季临枫进了殿内坐到了龙椅上,众大臣们便开始一一启奏。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开口的是武将首领,他面色严肃,显然对季临枫于粮草一事的处理并不满意。
季临枫本就头疼,然而这些关系到国家大事不能不听,只好点头,“奏。”
“臣听闻原本定好送往边关的粮草军银未按时从国都中出发,至今已拖延了数十日之久,敢问陛下,这笔粮草同银子何时才能从国都启程?”
方才开口的那人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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