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听出了她的语气中似乎有些疑惑,便猜出了她心中所想,他问,“你认为用剑做不到?”
“是。”沈娇娇点头,她皱眉,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口,
“陈灵脖子上的伤口太过整齐了,剑恐怕做不到,那凶气会是什么呢?难不成是刀?可她脖子上的伤口这般细这般整齐,用刀自然是更不可能了。”
温棠听着她的话,也轻轻点了点头,他细细思忖了片刻后,道:“其实用剑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沈娇娇听他突然开口,抬头朝着他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惊讶,“真的?”
“嗯。”温棠轻应了一声,随即他又道:
“不过需要很高的内力,并且动作要很快,若是要像陈灵的尸体这般不直接将头颅切断,那手上的力度也得控制的很好。
总而言之,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况且当今世上身怀这般高深武功之人少之又少,就算有,那他为何又要杀陈灵呢?”
沈娇娇听着他的话,也觉得他言之十分有理,沉默着点头应了下来。
半晌后,她这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连凶气都没搞清楚,看来这个案子想要彻查清楚是有些困难了。”
“慢慢来,总能找到其他线索的。”温棠给她打气。
沈娇娇朝他牵强的勾了勾唇,随即道:
“这次跟之前不一样,若是尸体途中遭到破坏,那我们想要弄清楚凶气是何物恐怕就更难了,陈灵的尸体是不能先带回衙门了。”
“不错,我也这么想。”温棠点头。
二人相视一眼,想法算是达成了一致。
索性他们也瞧不出什么其他的来了,又担心会不经意间破坏屋中的什么线索,便也没继续在屋中待。
出了陈灵房中后,二人并未瞧见知府的身影,好在阿方还在旁边等候着,沈娇娇便上前去问了,“阿方,怎的不见你们家大人了?”
“沈姑娘可是发现什么了?”阿方见他们二人出来,开口问道。
沈娇娇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不过我有其他话要与你家大人说。”
阿方闻言,便也没有再问其他的,只道:“我家大人就在南阳府中等候,你们随我来。”
他说着,带着沈娇娇同温棠二人去了另一间房外。
“就在这里头了,二位进去吧。”阿方开口道。
沈娇娇再次向他道了句谢,随即便轻轻推开门进了屋中。
方才进去,她便闻到了空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茶香,随即下意识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见果然有方才沏好不久的茶,开口打趣道:
“大人好雅兴,还有心思喝茶。”
知府闻言,抬头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只示意着他们坐下,又叫人为他们二人一人倒了杯茶,这才问了,
“沈仵作同温公子可发现了什么线索没有?”
“暂时还没有。”沈娇娇摇头。
知府听她这么说,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那二人过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正是,大人,我想将陈灵的尸体暂时留在南阳府。”沈娇娇没有喝茶,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知府听后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些,他有些不大明白,问道:“这是为何?”
“是这样,我和温棠现在还不能确定杀死陈灵的凶气是什么,若是将她的尸体带回衙门中存放。
那回衙门的路上对尸体多多少少是一定会有影响到,到时候再去检查尸体定下的结果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偏差。”
“如此……”知府点头应了声。
他虽然不是很懂得办案,可听着沈娇娇说的这些话也知道很有道理,自然是没有道理拒绝的。
只是他嘴上虽然没拒绝,心里却仍然十分介意。他虽然很敬佩沈娇娇和温棠的才华,可归根结底,衙门的知府是他,他们二人就算身上有再大的本事那也不过是给衙门办事。
可现下却这般越俎代庖直接替他下了将陈灵尸体留在南阳府的决定,这不是摆着不将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吗?
知府这般想着,脸上的表情也不是方才那般和气了。
然而暂且不说现下需要她去查案子,沈娇娇是当今陛下亲自钦点的仵作,背后的靠山可是皇室。
他就算心有不满那也不能说出来,否则若是得罪了她,她去陛下那里告上一状,那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这般,知府自然是要忍着的。
他点头,应下了沈娇娇刚才的那个要求,“既然沈姑娘这么说了,那就按照沈姑娘所说的,将陈灵的尸体留在南阳府就是了。”
沈娇娇方才一直在想案子的事情,倒是没有察觉到知府此刻内心所想,只双手抱拳道:“这般便多谢大人了。”
她的话音刚落,门外边传来了一道脚步声,随后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那人大概是有些焦急,所以脚下的步子也比较快,进来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知府心中本就有些烦躁,此刻见那人冒冒失失的进来,心中的烦躁之意顿时更盛了一些。
他抬头朝着那人看了眼,语气里带着些斥责,“怎么了?”
“回……回知府大人的话,外面有人报案。”那衙役方才一路过来是跑着过来的,所以此刻说话时都有些不大利索,不停的喘着粗气。
知府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觉得脑袋有些大了。
眼下陈灵的那个案子暂时还没有头绪,这边儿就又多出来一个案子。
他皱眉,也顾不上喝茶了,只将手里的茶杯带了些力气的搁在了红木方桌上,问道:“来报案的是何人?”
“回大人,是沈家的管家。”衙役也察觉到了知府有些不快,说话时的语气都轻了不少。
知府听他提起沈家,眉头顿时皱的更紧,“哪个沈家?”
“沈皇商家。”衙役再次开口回答。
知府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他一边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儿还不忘记斥责那衙役,“糊涂东西,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那衙役见他生气了,连忙就跪了下去,“小的有错,还请大人恕罪。”
“行了,沈家的管家在哪儿?先带我过去。”知府说话时的语气都有些慌张。
毕竟这沈家的当家人如今是皇商,那在临国上下可是十分有地位的,整个临国一大半儿的钱财经济都由他掌握。
说句难听的,这南阳府的差事跟沈家比起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知府当然不敢怠慢。
那衙役见他没有怪罪自己,顿时也松了口气,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道:
“回大人的话,那沈府的管家已经去衙门报过一次案了,得知大人在南阳府,此刻已经在南阳府等候着了。”
知府一听那管家不仅去了衙门,还找来了这里,登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就跟着那个衙役出去了,连跟沈娇娇二人告别都没来得及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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