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秘密6(1 / 1)

沈慕言又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啧啧称奇:“这老匹夫真是大胆,也不怕你今天就让他走不出去。”

墨白微笑着说:“我并非喜欢舞刀弄腔之辈,你说这话要真让旁人听去了,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沈慕言见他这两面三刀口不对心的模样,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心里暗叹谁和他成为对手谁倒霉。他清咳了一声:

“这老匹夫这把年纪还不知道天高递厚,就这般周折,要南阳开真能相安无事,岂非有鬼?”

墨白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露出过什么嘲讽或者恼怒的表情,此刻依旧是淡淡的,把杯子里面残茶都给仰头一饮而尽了。

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缭绕了许久,他哼了声,说道:

“也许吧,我倒是觉得他们父子情深,叫人好生嫉妒,也不知道他日我若锒铛入狱,可有人愿意为了我四处奔波。”

沈慕言心中嘲弄良久,终究是没有露出什么端倪,只是笑嘻嘻的调侃,“自然是有的,若大人不幸,我自然会为了你游说奔波。”

墨白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道:“那就提前多谢沈兄了。”

两人又互相兄友弟恭的客气了一番,墨白才说道:“对了,我可提醒你,小心温棠和沈娇娇。”

沈慕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说道:“什么?”

“沈娇娇,这个女人不简单,聪慧过人,加之她的身边有那个温棠,就连陛下也对她青睐有加,你若真的让她抓到了把柄,到时就别怪本相忍痛断腕了。”

沈慕言微微颔首:“这个我清楚,不过也不知道这个九言堂是怎么回事,横空出世竟然也可以蒸蒸日上。”

墨白蹙眉:“自是有陛下的照拂……罢了,总而言之凡是都小心点。

万万不能被他们发现什么线索。至于那个大启的摄政王,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怠慢。”

沈慕言说道:“不可怠慢你也要给我一个招待法。”

墨白摆摆手:“如非必要时刻放一两个烟雾弹即可,若是必要时刻,你就抛出一些细枝末节让他们自己琢磨。”

沈慕言道:“明白。”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长家短,沈慕言才起身告辞,而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三两句花言巧语给取悦了,亲自送他到了门口。

再说九言堂那一厢,方才被沈慕言两人神秘讨论大为警惕的温棠才用过晚饭,在书房中拆着最近大启那边寄过来的几封信。

大启那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即使有什么暗流也都在掌控之中,只是看着今日下属去调查回来的东西。

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在灯火阑珊之下,他脸上露出了几分阴郁的表情,眉间几乎折起了深深的痕迹。

“王爷,怎么了?”下属见他脸色,胆战心惊地道。

“不对。”温棠说,“这些东西都太浅显了,南阳府大概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引子。”

“什么人?”下属问。

温棠摇了摇头,凝着眉反复斟酌着。

“这里的关系网并不比大启动要好多少,如何能这么轻易就让我们看出什么?所以不对。”

他们现在看到的怕是都是旁人想让他们看到的,

“属下该死。”

温棠摆摆手,把纸放在蜡烛上点燃了,道:“下去吧,此处毕竟不是大启,行事确实不方便。”

待到属下离开之后,温棠又细细思索了一下近来整理出来的线索,依旧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

而是起身去找沈娇娇,看看能不能试着解开这一团乱麻。

沈娇娇的房间在走廊最后一间,里面亮着灯,她还没有睡觉。

温棠敲了敲门。

沈娇娇也不认为这么大晚上的还有谁会来找自己,当即就道:“进来。”

温棠失笑,推开了门扉。

沈娇娇的房间很宽敞,窗门口放着几盆绿萝,床塌上寝具摆放的整整齐齐,墙壁上还挂着几幅春夏秋冬的四景图。

她并非有什么闲情逸致欣赏风花雪月的人,估计是觉得太空了才挂着的,丹青画保养的极其潦草。

而隔着珠帘的书房十分整齐,五斗橱上摆放着不少宣纸,估计是她的手扎,那书桌上也零星着摆放着不少相关的书。

而她正站在半人高的卷轴前,手上拿着一只炭笔,在卷轴上写写画画。

“你在做什么?”温棠问。

沈娇娇回头只是看了她一眼,耸耸肩:“如你所见,我正在分析这件事情的漏洞。”

温棠走到了沈娇娇旁边,见雪白的卷轴上已经写了一堆人的名字,彼此之间都用一个箭头相连,看着细细密密,让人头皮发麻。

沈娇娇指着南阳开的名字,在下面画了两道痕迹:

“调查出他的过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未免太过于容易了,那个丫头怎么偏巧在那个时候哭丧?

我觉得南阳开可能只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一个替死鬼。有人想要藏住后面更加见不得人的东西,我们都被带偏了。”

温棠不由得想他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旋即边点了点头,问道:“就算知道了此事,此刻又应该如何。”

沈娇娇瞥了他一眼:皱着眉沉思了片刻,炭笔从南阳开的名字挪开,先是挪到了南阳府那儿,点了点:

“像他这种纨绔子弟,又不管什么事儿,应该也没有什么心机,若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他爹应该知道……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他在南阳付的名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旋即又重重地摇了摇头,道:

“也不对,他爹如果知道他干了什么,也会想要保住他,自然不会让我们知道。”

说着,她的目光又在卷轴上面流连了片刻,落在了南阳付的左下角,离南阳开最近的名字,在上面重重地又圈了一圈,脑子里面想起了前两次见南阳少夫人的情景,道:

“也许她才是突破口。我总觉得她似乎也知道一些什么,而且并不是很想隐瞒的样子。又或者说……她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温棠问:“嗯?什么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她似乎不是很在乎南阳开。”沈娇娇道:

“虽然她总是表现的十分担忧,又像是肝肠寸断的样子,但是我就是感觉不到她在乎南阳开。”

说着,她的炭笔又犹豫的在陈夫人的名字上游弋了两圈,叹了口气。

温棠还是相信沈娇娇不同于常人的感觉的,毕竟这种感觉让他们侦破了不少怪案,于是道:“不如去探一探,那样事情不就明了了么?”

此话不错,沈娇娇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道:

“虽然是这么说,还是明天早上再去罢,大晚上去打搅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听怎么诡异。而且现在也宵禁了。”

温棠也只能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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