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也看出来了她没懂,只继续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遇到个小丫头,她说过曾经亲耳听到过老板娘同阿香姑娘争吵。”
“记得,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沈娇娇仍然不明白。
温棠则十分有耐心的继续开口了,
“单凭这一件事情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不过老板娘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同阿香姑娘头上撞几的伤口都能和的上,且我们之前铺的黑糯米能证明。
阿香姑娘的尸首的确在桌角附近,而且阿香姑娘房中也的确有钱财丢失。
至于赌债,我们去赌坊一查便知,这些都足以说明老板娘的话并非是谎言,不过……”
他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娇娇。
沈娇娇正听的入神,见他此刻不再开口,忙催促他继续说下去,“不过什么?”
“不过那老板娘的话只有前半段是真的。”温棠没再继续吊她的胃口,直接开口将自己所想的同她说了出来。
沈娇娇听后却皱了皱眉。
只有前半段是真的……
这是什么意思?
温棠见她眉头紧紧就在一起,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也没出声打扰她,只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沈娇娇想了许久却仍然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她正想放弃,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抬头看向了温棠,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两个人?!”
温棠见她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轻轻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除了老板娘以外,凶手还有另外一个人。”
紧接着,他又将自己所想的大概的作案过程同沈娇娇说了一遍。
老板娘的前半段话自然是真的,她因为欠下了赌债,所以去找阿香姑娘借钱,只是阿香姑娘并没有将钱借给她,而是要问她要回自己的卖身契。
老板娘不肯,二人便争吵了起来,争吵中老板娘一怒之下推了一把阿香姑娘,以至于阿香姑娘的头撞到了桌角。
只不过,她并没有死,只是晕倒了过去,老板娘心慌之下拿着阿香姑娘房中的钱财离开了。
而她离开后,第二个凶手再次去了阿香姑娘的房中,用粗缎子将她吊在了梁上,也正是因为如此,阿香姑娘才会命丧黄泉。
至于第二个凶手是谁,虽然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过沈娇娇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南阳开。
她这般想着,顿时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便同温堂一起去了衙门,想要再见一见那老板娘。
马车在街道上平稳的前行,沈娇娇紧皱着眉头,一直在思考老板娘自首之事。
现在已经确定的是,真正的凶手就是在老板娘离开之后进入阿香房间内的那个人。
不过…
沈娇娇咬着下嘴唇,口腔突然出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这个毛病怎么还不改?”
做在一旁的温棠看着沈娇娇,直接掏出一张锦帕,轻柔的擦上了沈娇娇的嘴角。
温棠擦完便将沈娇娇搂进自己的怀中,伸手抚着她的小脑袋。
“你不需要压力太大,这件事情有我陪着你,慢慢来,不着急。”
“现在那个老板娘顶了罪,那么真凶就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我们准确查到他,就能一举拿下他。”
听着温棠的话,沈娇娇点点头。
按照他这么分析,其实也是另外的一种思路。
只不过现在她思考的是,老板娘现在出来顶罪,就说明有人威胁她。
那么,这个人之所以去威胁老板娘,一定是因为老板娘看到了真凶的面貌,不然从何威胁呢?
这样一来,这个老板娘就是知道凶手的关键人证。
正在二人思索着,马车突然停下。
温棠掀开帘子,发现是沈暮暮。
沈暮暮的目光多了一丝深意,看着温棠不可言喻。
明白沈暮暮的意思,温棠拍了拍沈娇娇的手,接着几步下了马车。
“出了何事?”
沈暮暮侧耳靠近温棠,“王爷,那个老板娘的身世查到了,有一妹和一子,全部住在南城。”
温棠目光一凛,接着询问,“派人看管了吗?”
“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有几个行迹不明的人有意靠近,我觉得应该是南阳开的人。”
温棠点了点头,看来他的想法没错。
这个南阳开就是想要借此威胁那个老板娘的吧,真乃卑鄙下流之人。
“这样吧,我随你过去一趟,这样也好诈一诈那个老板娘。”
“可是我姐姐…”
“放心吧,我手下两个侍卫护她左右,不会出事的。”
沈暮暮听后点头,这才靠后等待。
温棠见沈娇娇在等待,面上没有显露半分,毕竟这件事情需要瞒着她,想要假戏真做,不知情才逼真。
“我跟沈暮暮有些事情,你先自己去监牢吧,我们这边处理完了就过去。”
沈娇娇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温棠确实有事在身的模样,点了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看着温棠离开,沈娇娇的心中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之前自己失忆忘记了温棠,现在重新认识,他又一次占据了自己的内心。
马车再次平稳的前进,沈娇娇定了定心神。
很快,便到了国都的监牢。
这监牢跟沈娇娇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不一样,这里破旧不堪,还未靠近,就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几个狱卒看到有马车前来,立即上前查看。
“来者何人?”
“回大人,我是沈娇娇,前来审问香龄馆焦尸一案。”
听到沈娇娇的回答那几个狱卒对视一眼接着便点了点头对着沈娇娇行了礼,“原来是沈仵作,属下失礼。”
沈娇娇微微摇头接着做了个手势,身后的几个小厮便跟了上来。
那几个狱卒中为首的对着沈娇娇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便跟着他们一同进入监牢。
“这两日,犯人可有说些什么?”
沈娇娇询问,虽说这个老板娘现在已经关进监牢之中,但是若她闭口不言,有意包庇真凶,那也无济于事。
“回沈仵作,犯人这两日未进食未饮水更未言语。”
不吃饭不喝水不说话?
沈娇娇身子一顿,脚下的步子不前。
“她这是在自残?”
那狱卒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沈仵作不必多想,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是觉得人生无望,所以咎由自取罢了,等到行刑之日,便会要死要活的想要吃好一顿,免得做饿死鬼。”
听着狱卒的话,沈娇娇无奈摇头。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这古代被冤枉的人命多了去了,哪里又能一一换的清白。
“喏,到了,沈仵作放心审问吧,我们哥几个先出去了。”
那几个狱卒说着要走,沈娇娇一个眼色,身边的小厮便给那几个狱卒手里塞了一袋银子。
那几个狱卒又怎么会不知道沈娇娇的意思,直接行礼,“谢过沈仵作。”
狱中的老板娘目光呆滞,望着高墙上唯一的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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