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乾元宫,我还在思考着孙起良的话,我没想到这个大汉朝竟然**到了这个地步,不被人欺负那才叫奇怪。不行,我对这个时代的事了解的还是太少。待会儿在御书房我得想办法好好的问问七王爷。凭直觉说,我感觉七王爷是真正向着我的,至于他为什么向着我,我还不知道。
匆匆用完了午膳,我便在路亭贵的带领下去了御书房,这时,三位王爷和方明德、敏诚已经在那里候着了,见我进来,便上前施礼。
“罢了,都起来吧。”我一边向他们摆手,一边走到了大书案后面的太师椅上坐下,这些动作好做,电视里天天放,“朕今天心中有个疑问,各位可否指点指点?”我没理会召见他们的原因,坐下了便说。
几个王爷大臣不明所以,相互交换了个眼色,一起躬身说:“请皇上示下。”
这时路亭贵从一个小太监手里接了杯茶放在了书案上,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各位都是朝廷重臣,国家栋梁,于史书上做的工夫恐怕不浅。朕想问问,前宋为何亡于金国?”
那几个人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问这个,又相互交换了个眼色,大学士方明德躬身道:“启禀陛下,前宋徽宗朝时重用蔡京等六贼,横征暴敛,致使群臣争相谄媚,苦害百姓,天下万民贫病不堪,怨声载道,兼且文武不修,将无可用之兵,兵无统领之将,所以灭于金虏。”
“方大学士果然是饱学之士。”这个世界北宋的历史果然和我知道的一样,我赞许的向方明德点了点头。
“皇上谬赞了。”方明德儒雅大方的应了一句。
我接着说道:“前宋灭亡固然有其内因,但也不要忘了外面还有个金辽西夏,刚才方明德说宋庭横征暴敛,朕倒要问问,这里面有几成进了昏君贪官的私囊,又有几成送给了强敌?朝政不振乃是因为文武不修,文武不修则是因为外媚强敌,内行贪念,苦害百姓!”我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最后拍案站起身来。
“皇上圣明。”五个大臣见我动了怒,齐声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明白我不单单是说北宋了。
“不说这些了,你们回去好好想想,不要以为现在天下太平,要从前朝兴亡中多多借鉴,这才是为国为民之举。”我坐了下来,转向了正题,“今天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兀良哈部的事,此事太后已有明喻,兀良哈部不与理睬,但今年岁币提前加量给金国送去。此事如何实施,如何晓谕万民还须商议。你们都说说吧。”
“皇上,此两件事一向归理藩院管辖,既然太后已有懿旨,臣当遵旨办理。至于晓谕万民嘛,岁币一事已成定例,照前例办理便是。”理藩院大臣敏诚躬身说道。
我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皇上,臣以为今年岁币加五成一事万万不可,其一,今岁大旱,各地歉收,赋税不比往年,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两给金国,其二,岁币一事,近岁只增不减,今年若加上五成,明岁便成了成例。如此下去如何是好?皇上三思啊!”大学士方明德兼着户部尚书,收税拿钱的事归他管,所以他顿时满面痛色了。
这个方明德倒是个明白人,我心下暗想。
九王爷走上了一步,面对方明德不屑的说道:“方大人,怎么你心疼了?你也不想想现在什么情况,兀良哈要投金,我们不说话,金国自然已是不高兴,说不准便要为难我朝。难道拿点银子消消灾不应该吗?”
“王爷,”方明德毫不相让,“岁币一事乃是肥敌之策,请王爷三思。”
“皇上,”九王爷向我道,“请治方明德大不敬之罪,岁币乃是先皇所定,方明德竟敢妄语。”
这个九王爷确定无疑是太后的人了。我并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暗暗记下。现在只有四王爷和七王爷没有表态了,我用目光向七王爷示意了一下。
七王爷会意,说道:“皇上,方大人也是一心为国,言辞虽然过激点,但本心是好的。至于岁币一事,方大人所言不差,依臣之见,此事还应向太后禀明,一则,岁币提前送于金国;二则岁币数目不可再加。请皇上圣裁。”
我点了点头,转头向一直未吭声的四王爷道:“四王爷,你的意见如何?”
四王爷躬了躬身道:“这个称呼臣不敢当。七王之奏臣附议。不过太后那里还需皇上禀明。”
这个老滑头,倒是会谁都不得罪。哼,先放你一马,不过我倒真忘了皇帝是不说别人是“爷”的,以后一定得注意:“既然如此,朕看此事就这样吧,朕将此事向太后禀明,让她老人家不要误会,便按七王和方爱卿说的办。”
我打定了主意,这事绝不能按着太后的想法办,要是那样,不用金国来打,只怕老百姓倒要先造反,我虽然还有回去的希望,但也做不出法国路易十四那种“我死了管他洪水滔天”的事来,毕竟还得替自己留条后路,免得捞不着回去,先死在起义军的手里。没办法,我不能行亡国之君的做法,也只有提前得罪太后了。
“谨尊圣喻。”王爷大臣们齐声答道,见我没有留他们的意思,便请了安依次退了出去。
“七王回来,朕还有事要问你。”等七王爷走到门口时,我喊住了他。七王爷转了回来,而路亭贵则知趣的跟着王爷大臣们退了出去。不一会,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了我和七王爷两个人。
“唉!七叔,你坐吧。”我叹了口气道。
七王爷没坐,而是跪下了:“臣不敢,皇上慨叹,这是我们做臣子做的不到。”
我扶起了七王爷,把他按坐在了一张椅子上:“皇叔,这里就咱们俩,不要再说这些虚词了。”
七王爷眼圈红了红道:“皇上心中不悦,臣心中是明白的。”
“皇叔明白就好。”我坐回椅子,“你看我如今哪里像个皇帝?亲政,哼,笑话!谁的政让我来亲呢!”我说的这是实话,这两天来我没得到一点消停,不是太后冷眼相向就是四王爷暗使绊子。
七王爷站了起来,在门口看了一回,关上门回身道:“皇上可见到臣递的纸条。所谓隐忍待发啊,皇上!”
我摇了摇头:“隐忍!我倒是隐忍了,可是谁对我隐忍?皇叔,我真不明白他们当初为何要让我当这个皇帝。如果谁要是想着这个位子,我倒愿意让给他。”
“皇上,你万万不可这样想。也切不可因为气愤就乱了称呼,皇帝就是皇帝,何来‘我’字?如今到了这步田地,皇上难道以为还有退路?”
噢,我一有感而发,又把该注意的事项给忘了,该死,幸好是对着七王爷,不然可就糗大了,以后一定得注意。
七王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本来臣是不放心的,但今天朝堂上皇上的表现却让臣一颗心放在肚子里了。皇上今日之举大异从前之仁懦,雷厉风行大有太祖风范,臣看着欢喜,也可以告慰九泉下的五哥了!”
五哥,九泉下!莫非皇帝的亲爹已经死了,难怪他不来保护自己的亲生儿子。唉,七王爷啊七王爷,你只知道现在的皇帝变得不再软弱,却不知道这个皇帝已经换人了。不过这也许是老天爷保住这代皇帝的方法吧。
“七叔,父王他……”我尽量装出悲痛的样子。现在我必须从五王爷入手,将我需要的信息都探听出来,这是我保住自己皇位乃至生命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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