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舔她的指尖,又咬住她的指节,轻磨微转。
夏羽寒闻言一呆,竟忘了要抽出手。
───我坏,是为了让小冷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过。
东东含着她的纤指,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灵气涌了过来,在她周身激起朵朵浪花。
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从联系苏莞静、换舞伴开始,他消失了好几天,不传讯不通话,什么也不提。就是想让夏羽寒彻底置身事外,若是他出事,还有一层又一层的防火墙,怎样也烧不着她。
甚至连苏莞静,都成了她的挡箭牌。没有人会去针对她。
从有相到无形,东东都防得面面俱到,没有漏算一着。
直到尘埃落定,纷乱接近尾声,一切安妥了,他才敢来寻她。
他把所有人都摆平了,用各种奇妙的方法。
东东那句话是真心的。
夏羽寒闭上眼睛,她明白了。
东东利用了SAMSARA上的鹰派狩神者,他们对冥王弁采发出的悬赏令跃跃欲试,却毫无头绪,不知该上哪寻人。
他以指引方向作为交换,这是他跟狐狸的交易。
对沈希泽来说,就是另一桩事了。
难道他的缉凶直觉错了?原来威胁真是从外头来的?
想取出神木“心脏”的另有其人,不关首座行令的事。更何况敌人还特地全校放半天假的黄道吉日,避撄其锋,显见神裔馆平时的忠诚度和守备都挺好的,依旧是神廷的乖乖牧羊犬。
这样一来,神裔馆所有人就洗清嫌疑了。
包括他最想保护的她。
他或许必须跟沈希泽一直缠斗下去,猫捉老鼠的追逐,无止无休,
但只要远离这儿,离的越远,留在神裔馆的夏羽寒就越安全。
东东是真心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没挣开,拥抱的温度和诱人的魔气将她紧紧包围。
他想保护她,可是他总不说出保护两字,因为他觉得没有用,她听了也只会怀疑。
她不轻信谁,这世界连神祇都能弄假,所有东西都是包装过后的商品,没有一样是永恒不变的。
所以他不说,什么都不说,惹她生气,又害她烦恼。
不说,却能化为真实。
让她一切安好,那是他的愿望。
他轻咬她的指节,咬了又咬。
夏羽寒没抽手,他就继续玩,乐此不疲,看她什么反应。
她果然困惑的抬头望他。
眼梢挑起,偏着脸,斜斜瞧他,很迷惑的样子。
───她不了解什么意思吗?
她看得专注,东东便自顾自的玩,想不到她忽然低下头,对准他的胳膊,狠命一咬───
这下把东东惊得松了嘴,非常无言。
她咬真的!疼!她到底懂不懂调情的咬和真咬的力道差别啊────
夏羽寒在他左臂留下两排齿痕,才放了他。
她轻哼一声,露出胜利的表情:
“这下是警告你的,让你以后不敢再跟别人乱来。懂不懂?”
“你说刚刚吗?不是它啊,你怪错只了。”
东东处变不惊,抬起无伤的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挑衅坏笑:
“被你屁股夹住的是它,右手。”
夏羽寒又气又羞,一口气噎着,说不出话来。
原本偷袭成功的得意神情一扫而空,她咬紧下唇,眼眶慢慢泛起氤氲。
刚刚他扛着她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热闹混乱,她身上又覆盖斗篷,他无意间摸到哪也理不清,
她只当他不知道,也没人瞧见,他的中指就卡在她双股之间,不时滑来滑去,好像布料太滑稳不住似的。后来他轻巧的把另一指往前移,搁在前头那儿,软软嫩嫩的,前后一齐按好,夹着,总算搁稳了───
她假作没事,不承认被他那样撩拨有什么异常,
可其实他知道,现在还故意说出来,笑她。
他什么都知道。
除去遮蔽的黑斗蓬,他扬起来挑衅的右手臂膀,蛇纹斑烂,嚣张又煽惑。
夏羽寒从他身上滑开,面朝下,趴在他左侧,
把脸埋进斗篷里,不愿看他。
她现在知道他是故意的了,非常故意,
她却傻傻的以为他是无心的,还掩耳盗铃,任由他那样弄。
“你很坏。”她委屈的嗫嚅:“非常坏。”
可他唇瓣的柔软,齿间咬啮的触感,好似还留在她的指畔,
湿凉微痒,骚动着她的心弦。
夏羽寒不想面对他。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小冷。”东东扳起她的下巴,“你喜不喜欢我?”
他注视她盈满水雾的眸子。
她飞快撇开眼神,长长的睫毛低垂,眼角一点碎光。
他更不想放手了。
“小冷,说话。”他用双掌捧起她的脸蛋,不让她逃,
“喜不喜欢?吻我。”
“不要。”她小手抵在他胸膛,喃喃抵抗着,
“不喜欢。我谁都不喜欢......”
她说不清自己在对抗什么,对抗他,或对抗她渴望他的本心,
那渴望贪婪暴涨,胀满了她的胸口,她抵抗他,更排斥那不知道为何被他撩弄而起的欲情。
她仅存的理智仍在负隅顽抗,对抗身体的不明骚动。
恍惚间,古老的记忆碎片和眼前似曾相似的感受重合了,
她的手沿着他的胸肌游移向下,勾住他的裤腰,将他拉向自己。
冷不防,她膝头一阵冰凉。
一下,第二下,第三下......他悬挂在腰侧的苦鞭,被她大动作一扯,好几股鞭尾猛地朝她甩来。
全是细细的皮绳,一条一条,在末端打上几个小结,顺着她的曲线,又从膝头滑落,停在两腿之间。
夏羽寒的意识原本迷迷糊糊,好像困陷在迷雾般的回忆里,那记忆画面似幻若真,却不包括这个───
那象徵禁欲的苦鞭感觉很疏离,无生物的触感扫过她的肌肤,好像也隔开了两人。
她回神过来,有点惊慌,蜷起腿来,避开那充满欲望的暗示。
但东东逼得更狠,不欲让她闪躲,
他垂首在她额头轻啄一下,吐息温凉,
魔气弥化为细细的黑丝,沿着她的脸侧游至耳畔,顺着耳蜗绕旋,再往内钻。
“小冷,你喜不喜欢我?”他的手指在她颈畔滑弄,挑逗画圆,“说话。”
夏羽寒咬紧下唇,瑟缩起肩膀,强抑住对他气血的渴望,
她想要他。
喜不喜欢都不重要,不为什么,就是想要。她想要他。
各种疯狂的念头浮现,她凝视他深邃的瞳眸,望进去。
他的眸色纯净,似她的黑湖,最汹涌的漩涡总隐在平静如镜之下。
他若向她索求,她定不推拒,不必问,不必说。
但东东很故意的看着她,霸道的扳起她的脸,等她回答,
只要她不肯说,他就继续吊她的胃口。
“喜欢。”夏羽寒轻启樱唇,松口了一半,“就喜欢你的气。”
她刻意用极冷淡的语气,描述事实,不参感性,
就像陈述肉食性动物嗜肉,草食性动物只吃植物一样,那么天经地义。
东东也不追究,他的魔气缠缠绵绵,沁入她一呼一吸之中,流过锁骨,钻过吊带裙的缝隙,蜿蜒至胸前,
他一字一字,缓慢的复述她的回答:
“只喜欢气吗?”
“嗯。”
她含糊虚应,沉浸在他的气息中,就等。
他的吻从额头顺着鼻梁滑下,停在她鼻尖处,轻点一下,便移开了。
“那我就不。”他坏笑。
夏羽寒怔忡半晌,扁扁嘴,咽下一口唾沫。
她秀眉微颦,眯起眼睛看着东东。
他含笑回视她,也敛起了灵气。
没了。
他只想这样?!?!
就这样!!!
夏羽寒心头火起,加倍生气,这家伙搞什么?!
可转念一想,这个气的确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她刚刚说她不想要。
“我等你长大。等你自己说想要。”他轻松揉揉她的头发,却故意带点惋惜的自语:
“但小冷好像是性冷淡啊?”
“......”
“难道不是?”他扬眉反问,添了几分风凉。
夏羽寒表情扭曲了,恨恨瞪他。
东东就是故意的!很故意!
她不想求他!抵死不求!!
......至少现在不!
她不放心的悄悄往下瞄,视线扫过他的腰胯,又不想被发现。
但四周太暗了,她看不清楚,而且一整束鞭尾如大把流苏,恰好遮挡了她想看的部位。
唔,他───
难道没反应吗?
其实她想再贴近一点,假装不经意的伸懒腰,抬腿触他一下试试───她就不信他如此自制,如此矜持,這麼亲密的距离仍无动于衷。
但东东正盯着她的脸瞧,似笑非笑,把她越看越难为情。
似乎也把她打算试探的下一步都看清了。
夏羽寒还在迟疑,他轻笑一声,伸长了腿,钩住她的足踝,反扣住,连试探的机会都不给。
“......”
没招了。
夏羽寒只好赌气转身,又趴了下去,彻底伏在地面,真恼了。
恼他为何如此不解风情,就这样?可实际上她知道他很了解,太过了解了,所以将她处处窥破。
东东憋笑了很久,他就喜欢看她这种稚嫩的反应,
闹她,让她心急,又说不了自己急什么。
他很爱。
他是很有耐心的狩猎者,请君入瓮,就等她真正心悦臣服。
“小冷,你怎生气了?”
“小冷,你气什么?”
“小冷,你不是说喜欢我的气?”
东东的手浮在她后腰,欲触未触,
紫黑色的魔气浓密似乌云,再度快速凝聚成形,逗她。
但这回夏羽寒抵死黏在地上,意志坚决,趴得非常牢,不管东东怎么推她都无动于衷,
他戏谑的轻摇她、闹她,她依然闻风不动,拒绝搭理他。
夏羽寒很专注的护住自己,认真默念起楞严咒,摄心凝神,全力抵抗他的骚扰。
东东看她伏在臂弯间,长发覆面遮得彻底,发丝缝隙却微微泛起金光,知她真恼了。但他也不说破,硬将她从地面铲起来,伸出双手抱好,黑雾般的魔气瞬间将她全身裹住了。
夏羽寒的金光骤然中断,刚组出来的咒符很微弱,迅速粉碎,散佚成淡金色的流光。
“起来,我教你最后一课。我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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