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owy Kiss 1(1 / 1)

东东求生意志特强,他捂着头往沙发内侧缩。

精准闪避,从容不迫,宛如习于应付枕边人痛下杀手的场面。

夏羽寒捡起吹风机,讪讪的假装没事。

她梦到了什么?

其实被这么一闹,梦境的记忆越发远去,变得很模糊,夏羽寒只依稀记得梦里的谁和她很亲密。

她和他心灵相契,那缠绵超越肌肤之亲,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先放手了。

“你干嘛这么生气。”东东说。

“我没生气。我没梦到你。”她立刻回嘴。

“不会是没高潮所以生气吧。”他又问。

“有啦!”

“...那是高潮不够多次所以生气?”

“......”

夏羽寒终于意识到她刚刚回了什么,她捂着脸很沮丧。

不管说了什么,都覆水难收了,她只好亡羊补牢的补上一句:

“我刚刚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梦到你。”

“真的?”

“真的。没梦到,就是没梦到。”夏羽寒大声掩饰。

“可是我常常梦到小冷。”

东东转过头来,眼神很认真,“可是你每次都会离开我。”

他躺在沙发上,伸出手来,扣住夏羽寒的纤腕。

“这次你不要死好不好?”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总是梦到你死了。”

东东没说的是,他的梦总是很旖呢绮丽,充满色彩。

她的肌肤很白很美,被他掐出几道粉色的指痕,像是忘了抹开的腮红,梦里她的长发跟现在不一样,是流丽的冰蓝色,光影流转之间,如钻闪烁。

当她垂着颈子,趴在他身边细细娇喘时,她的长发就会凌乱散在他的肩头,衬著他的黑绒大氅,宛如在夜空中洒下点点星光。

当她跨坐在他身上和他玩时,他的书斋便星辉飞扬。

可梦境的结局总是不好。

“你常做恶梦?”

夏羽寒本来挣扎想抽回手的动作暂停了,她同情的看着东东,

“我好好的啊,在这里。”

东东用一种你在欺骗三岁小孩的眼神看她。

“你能不能跟我说你的过去啊。”他央求。

“什么过去?”

“就是那些......你关于我的记忆。”

夏羽寒被他看得有点慌乱,东东的大眼睛在幽暗的房间中特别晶亮,那瞬间,她好像真的记得什么跟东东有关的事。

星空中的乱梦,黑色藤蔓一次又一次的纠缠,无数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那时她仰躺在他的书桌上,各式案牍散落在身边,长长的书卷被拉开来,覆盖在她的胸前若隐若现,她的双腿却搁在他的肩头,轻笑。

“我是不知道那些啦。”

夏羽寒猛力摇头,停顿了半晌: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跟苏莞静的过去。”

结果东东吓得差点从沙发滚下去。

“你认识她了?你离苏莞静远一点好不好?拜托。”东东哀号了。

东东是真的乱了,他把脸藏在浴袍宽袖后头,

大眼睛飞快的转了转,寻思各种状况的可能性。

夏羽寒就坐在床头,看他的表情意味深长,

就像出了一道数学难题,等着看他如何招架。

夏羽寒就坐在床头,看他的表情意味深长,

就像出了一道数学难题,等著看他如何招架。

他躲在袖袍后头,轻咳了一声:

“小冷,不要问我的过去好不好。”

“很黑暗吗?”夏羽寒却把脸凑了过来,逼问道:

“你刚刚说我是SPD,不接纳别人,不分享,你自己不也是?你不肯跟任何人分享心事。”

“你别问了,我跟苏莞静没什么。我就是不想再看到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东东还在逃避夏羽寒的目光。

夏羽寒眨眨眼,

她感觉看到一株含羞草,被碰了毛尖,忙不迭的合拢叶子。

或是像毛毛虫,

感觉到麻烦时,乾脆就蜷起身子装死。

越是这样,就越可疑。

其实,苏莞静跟夏羽寒认识还不到三天,

但前有白心琪的暗戳戳使坏作为对照组,

大剌剌正面刚的苏莞静,倒是让夏羽寒感觉亲切不已。

至少苏莞静要撕就撕,要打便打,藏不住情绪,大哭大笑都淋漓尽致,

跟苏莞静当朋友,反倒不用担心被背刺,直爽多了。

但苏莞静是东东的初恋女友。

至少,苏莞静是这么自称的。

白心琪挑衅的红衣厉鬼,就是苏莞静养的,

在开打前其实大家素不相识,双方本来都以为对方是路人,互看不顺眼的那种,怎么样都跟东东想不到一块儿。

圈内灵能者多相轻,自古使然,

神裔馆的潜规则就是低调,避免无谓的冲突。

但白心琪好大喜功,加上当晚还拉了夏羽寒和六名女同学一起夜游,

白心琪自封为大胆无敌队长,一路上把自己吹上了天,结果遇到厉鬼拔腿就跑?实在太扫面子。

再怎么硬著头皮,白心琪嘴上都要逞能几句,批评穿著小可爱搭迷你裙的苏莞静妖里妖气,邪魔歪道来著。

夏羽寒本来想站在一旁吃瓜,当正义小超人不是她的兴趣,

谁知,白心琪斗法根本斗不过苏莞静,只好躲在夏羽寒后头,一边发抖,一边硬要指手画脚,隔空对厉鬼主人苏莞静远吠。

就是有此等猪队友的加持与拖累,夏羽寒无可奈何的出了剑。

七政君子一现,苏莞静眼睛一亮,火速丢下白心琪,

势如饿虎扑羊,直接朝夏羽寒冲来。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夏羽寒费了好大的劲,硬把近乎虚脱的苏莞静,连拖带拉弄下了山。

苏莞静满脸都是哭花的妆容,烟熏眼影和睫毛膏全都融解,化为黑色的泪水。

她把苏莞静弄回饭店浴室时,灯火通明一照,一条正在蠕动的马陆虫就卡在苏莞静的卷发间。

砖红色的马陆虫,几百只脚全都密密麻麻的扭动著!

肯定是刚刚在公园里跌倒沾上的灾情!

夏羽寒几乎要尖叫起来,

她强抑内心的恐怖感,把莲蓬头水柱开到最大,死命往苏莞静头上乱喷一通,

能喷多远就喷多远,顺便把苏莞静糊得乱七八糟的妆容一并卸了。

她实在无法想像苏莞静居然跟她同年级,

青春无敌的年纪,苏莞静却硬要顶著一个过度熟龄的夜店贱货打扮,简直暴殄天物。

就在那时候,她听到了苏莞静的失恋故事。

“东东把七政君子给你,一定很喜欢你......

你能不能听我,帮我想想看,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东东不理我了?”

全.裸的苏莞静泡在浴缸里,一手抓著夏羽寒的衣脚,可怜巴巴的拜托她留下。

一开始,苏莞静认识的不是东东,而是东东的姐姐。

七政君子的前主人,程晓菁。

苏莞静是程晓菁从通灵社团【权青社】收来的小徒弟,

后来,又成为东东的小迷妹。

小时候,苏莞静总在东东姊弟身后跟进跟出,跟得很快乐,

缠著程晓菁学术法,要不就抱著作业本央求东东帮忙补课,

她还会背著书包,堵在学校门口,就等东东下课,然后在程家客厅吃点心看电视,赖著打滚不走。

程家姊弟从来没拒绝过苏莞静,

一直一直,直到苏莞静上了国中,程晓菁走了。

在东东轻嘲的叙述中,菁菁的离世被家人定义为回归天庭当神仙,

大部分的人搞不清处怎么回事,但权青社全噤声了,没人敢再来程家,

只有苏莞静还是来了,她和东东同样处在震惊和悲伤之中。

苏莞静总是拉著程晓菁喊师父,那是她心里最崇拜的小姐姐。

她想,只有她能够安慰东东,给他温暖。

“菁姊姊走了,以后,让我代替姊姊照顾你、守护你吧。”

苏莞静坐在东东的身上,很坚定的对他许诺:“我会继承姊姊的遗志,成为天权宫最强的行令者!”

结果,东东把苏莞静踢下了床。

再也不理了。

苏莞静想破头,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床第不谐?

没关系,她可以靠后天学习补上!

或是,口技不佳?

没关系,她可以努力尝试不磨牙的角度!

只要东东愿意回头,她什么都愿意改,

问题就是,东东什么都不说,

他只是披衣而起,逃得不见人影。

他甚至转学,离家,

换了手机门号,从此蒸发。

苏莞静偷偷在程家的温泉别墅外头埋伏等候,

等了几星期,人来人去,但始终不见东东的身影。

东东好像真的搬出去了。

苏莞静擦乾眼泪,在心底发誓,她一定会努力修行,变得比菁姊姊更强,

或许那个时候,东东就会知道她是认真的,他肯定会回头,再看她一眼。

这就是苏莞静用身体豢养厉鬼的原因。

越修学,她越发现自己的天资不高,

没关系,那就用牺牲和咒誓来补吧,在里世界,什么都是等价交换来的。

苏莞静的确变强了,但她还是没达到挽回东东的目的,

当她终于追到了神裔馆,她才发现自己连新进社员夏羽寒都打不过。

虽然很难过,但就是输了,而且苏莞静输得一点都不冤。

夏羽寒手里拿了菁姊姊的剑,七政君子重新认主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暗示?

夏羽寒出现了,夏羽寒还试图拉她一把,就像当年菁菁还在的时光,三个人,一切又能好好的了。

于是苏莞静就有点移情作用了,她亲亲密密的缠上了夏羽寒,又磨又缠,

像一只不断摇尾巴的二哈,还会把人舔得一脸口水。

这神转折倒是把盲肠闺蜜白心琪给惹恼了,

又成了两人决裂的导火线。

夏羽寒懒得过问白心琪到底在气哪桩,

闺蜜之间的占有欲?不准人家交新朋友?白心琪未免管太宽了。

其实夏羽寒性子偏冷,忽然被一只热情的二哈黏住,自己都觉得莫名好笑。

倒没想到,东东居然如此畏惧苏莞静这只二哈。

此刻,男主角缩在沙发上,从浴袍的缝隙偷窥夏羽寒的表情,

看她好像没要继续追击的意思,

东东再度咳了一声,把自己挪到床边坐好了,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苏莞静太笨了。”

“是吗?至少她苦读后,勉强能追到西川的最低录取分。”

虽然二哈的确很笨,不过......夏羽寒觉得东东是在找藉口。

西川高中鼓励学生五育均衡发展,不可偏废,刚入学时,校方在S型常态分班上做得很彻底,不另设科教班。在升学主义挂帅的学制中,显得独树一格,这样反其道而行,升学率依旧维持在全市第二,久了也成为另类特色。

所以,就算是保送进来的免试智优生,平时学习也是在班级内,只有特殊课程才会另外集训。

通常,当一个班级内有顶标入学的学生,那班也会有全年级吊车尾的孩子,就是为了平衡。

夏羽寒从外校的资优班转过来,一开始有些不习惯,后来反倒特别安然,西川的校风给了她遁入人群的保护色,

她所在的107班如此,东东的生活圈大抵也相去不远,三教九流混杂。

苏莞静绝对称不上特别笨。

夏羽寒轻嘲追问:

“难道你交每个女友之前,都先看人家的智力测验?我看不是吧。”

东东表情微变,眸光一沉,

人生可不是像考试测验那么简单,只要填错了,橡皮擦擦一擦,订正了就好。

太多事说来话长,覆水难收,他只希望夏羽寒别再问了。

“小冷,你最好离苏莞静远一点。牵涉到人命,有些错误不可挽回,也不可原谅。”

东东沉声道,

“愚蠢不是直接的恶行,却是助长邪恶蔓延的温床。或许苏莞静本身不恶,但她太容易被恶支配了。”

“你这话太重了。你没爱过苏莞静?”

“该爱无关。以前发生了一些事,她想安慰我,结果变成一场灾难。没了。别再提这名字。”他冷言。

“我不懂你恨她什么。”

“没恨。爱跟恨都需要力量。好了,我叫你别再问。”

“到底怎回事,你讲清楚。”

夏羽寒觉得特别奇怪,于是特别想问到底。

东东的反应简直把苏莞静当成人生污点,

其实想想也是,

苏莞静的确是个违背流言的SpecialCase,东东对通灵女孩向来坐怀不乱的唯一反例。

所以她坚持要追根究柢:

“你是不是跟苏莞静睡过?苏莞静说......”

东东坐了起来,一手握著椅把,勉强忍耐著夏羽寒的絮叨。

有个模糊的倩影,在他眼里逐渐重叠起来。

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有点远了,一直被他尘封在心底。

那时候菁菁坐在床边梳发,随口问著气嘟嘟的他:

“莞静只是个小女孩,你干嘛对她那么凶呀?”

那时他刚上初中,有些情感已经成形,

纠结在心头,郁郁的,却找不到言语。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适当,他一想到权青社某些人的互动就不舒服。

“我不喜欢她,我看她也会跟权青社的唐巧芯一块玩,唐巧芯也常邀苏莞静。”

他知道苏莞静是菁菁的小徒弟,

但是他只想用自己的身体,帮菁菁拉起一道防火墙。

虽然,那些人表面看起来和菁菁都是一派和乐融融,

跟菁菁年龄相仿的唐巧芯,甚至不定时就开玩笑撩他,有意无意的触碰他的脸和头发,东东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就想闪躲。

他总觉得唐巧芯在他身上套问什么,或想透过他读取些什么东西。

菁菁早早封起了他的灵窍,让唯一的弟弟可以远离里世界的纷扰,

那时他一点能力都没有,更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他只能趁唐巧芯还没碰到他身上暗藏的封印前,轻巧的闪过她的魔爪,绕到菁菁身后,再跑远。

“哎哟,你这弟弟真害羞。”唐巧芯便假装一个踉跄,几乎要跌到菁菁怀里的样子,又含瞋的埋怨道。

菁菁的笑中带点歉意,像是为他道歉:“东东,你快回家吧。”

再来,他就不去了。

他有很多情绪,尚未能编织成条理分明的论点,就被菁菁经常性的轻忽了。或许只把他当成小男孩的闹脾气。

刚迈入青春期的小小少年总有一百个闹脾气的理由,正好成了他的罪名。

东东决定憋著不说话,认真生闷气起来,

只为了气给菁菁一个人看。

但提到苏莞静,菁菁又说起好话,

“莞静就是天生阴阳眼。只要权青社有活动,不管谁邀请,莞静总是喜欢去的啊。”

“但我不喜欢你去。”东东的委屈化为怒气,冲口大吼,“你不要再去了!”

菁菁忽然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和他们瞒我什么?你就不准我去!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上回你跟苏莞静说话,又故意不想让我听到─────”

菁菁始终没有回答。

一直到菁菁离开了好久,他才靠自己找到答案。

他想到苏莞静,依旧有恨,

那恨或许来自于菁菁,

菁菁好像以为拣了小莞静陪他,她就可以把责任丢给别人,自己一走了之。

她怎么能够这样对她,又怎么能够如此天真、如此残忍,认为随便谁都能取代他心中的她────────────

东东倏然起身,直接大步走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夏羽寒还坐在床上,呆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东东真的生气了。

莫名其妙,到底在生什么气?

他说她性冷感,还有什么类分裂性人格违常,她都没真翻脸。

倒是他自己脾气这么大,还摆脸色。

走就走,那就退房呗。

不过......

他还没穿裤子啊!

不穿裤子就跑出去了,红色的大象不冷吗?

它会热胀冷缩吗?

......呃。

还好东东不在了,夏羽寒赶紧趁没人看到之际,抬起手掌,用力拍打自己的头顶,强行把扰人的红色大象扫出脑海里。

她跳下床,随便对著一面镜子,梳理被弄得微微起毛的头发,

梳了又梳,心里却烦乱起来:他去哪了?

夏羽寒走到玄关,拉开门正想偷偷探头张望,却跟回头进门的东东撞了满怀。

东东脚上穿的仍是毛巾布室内软鞋,身穿著雪白长浴袍还没换下,

浴袍前襟微敞一线,直至腰际,

夏羽寒正撞在他两块胸肌的中线。

她微微吃痛,不禁认真想著,原来男人的肌肉这么硬,

好看是好看,但大概不好抱吧?

但从这角度下望,他腰际的肌肉弧度更分明了,人鱼线一路延伸至系带之下,若隐若现。

夏羽寒不敢再想下去,

在红色大象的轮廓再度浮现前,她急急抬头,只想避开视线。

但东东却正好低下头,欲言又止。

砰!

这次撞得更痛了,夏羽寒的头顶正撞上他的下巴,

她抱著头往后缩,呜咽一声退到床边,痛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

东东刚进门时,脸色原本还是有点阴郁,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气还没消。

结果夏羽寒自己冲过来,就往他迎面连击两下,

第二下,连东东都捂著下巴,别开头,揉了又揉,

这状况就算还想发脾气,也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了。

“......”

东东刚刚在外头,被庭院的晚风一吹,便后悔了。

他不该这样对夏羽寒生气,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晓得,也不记得了。

他就是这样跟菁菁闹脾气的,最后独自在午夜梦回后悔,在梦境中反覆遗憾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夏羽寒出现后才得以平息。

他只是希望她让步别问而已。她却不懂他的心。

东东感觉很无言,夏羽寒明明智商极高,为什么就是读不懂他的情绪?

还是刻意忽略?她根本无视男人的各种暗示,无论是生气或挑逗,她都全画面屏蔽了。

他决定把夏羽寒的行李箱拉进房间,假装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过,潦草结束短暂的对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我狠不过你。”他为自己辩解:

“你的衣物都还在车内,忘了拿上楼了。”

硬生生把【我想你会需要吧】的后一句咽下去,讲太多就更显心虚了。

他刚刚守著她睡,自己还没歇到,心里根本不想走,

他还想多跟夏羽寒独处一阵子,就算是安宁的相伴睡一晚也好。

东东转念一想,乾脆往床上一躺,微眯起眼看她。

“小冷,你过来。”

夏羽寒的浏海凌乱,揉得正昏,

听到他的话,就乖乖转头了,还靠近了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小冷,你一直旁敲测击,是不是想知道床事?

你不会在意淫我吧?”

“......”

夏羽寒楞住了,脸颊又热又烫,一路烧到耳根。

她脑袋陷入空白,只剩下一头又一头的红色大象,还有极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手指没入他唇瓣间温暖湿热的触感,他低眉浅笑,腕间的湖绿穗子摇晃。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意淫的......

但东东就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中央,岔开双腿,陷在柔软的大床中间,

浴袍服贴著身形,

白色的宽袖长摆散开了,和纯白的床单好似融为一体,无尽延伸。

就好像整张床都是他,都是他的身子,

包括缩在床边坐立难安的她,也在他的占有之下。

“哇,被我说中了?”

他笑。笑得特别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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