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疲惫的乔京德尔抵达印度—孟加拉战区司令部所在地加尔各答的威廉堡之时,已经是2008年的3月26日的傍晚时分,这位此刻北印度的最高军事长官用了整整18个小时来完成这次危险的旅程—从新德里到加尔各答,曾经乘坐喷气式客机只要3个多小时的1500公里,在俄制米—35型武装直升机的悬翼显得特别的漫长。在这18个小时的飞行途中,乔京德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祈祷,不过他祈祷的并不是个人的安危,而此刻已经陷入四面受敌之中的新德里和北印度。
3架俄制米—35型武装直升机组成的机群在从新德里起飞之后便一直保持着无线电静默的状态。他们在横越了大半个北方邦之后,机群进入了第一个中途补给点—北方邦的南部城市—坎普尔。作为印度内陆最大的工业都市和重要的交通枢纽。坎普尔没有理由不成为中国空军和二炮部队战略打击的目标,当乔京德尔的专机降落在坎普尔的军用机场降落之时,一枚中国人民国防军第二炮兵部队的东风—3型中程弹道导弹刚刚在2个小时之前在距离机场跑道500米的地方爆炸。
成排的机库和机场中枢的塔楼都在那次致命的攻击中被夷为了瓦砾。跑道之上仍到处可见被飞舞的大杀伤力破片所击毁的印度空军战机的残骸。在中国人的突袭开始之前,印度空军的第33运输机中队曾部署在这里,而此刻那个在中印马六甲冲突中曾经多次执行战略空运任务的部队只剩下燃烧着的俄制安-32型运输机。
在等待自己的座机加满油料、检测完毕,可以再次踏上征程之前,乔京德尔抓紧时间了解了目前战区的最近进展。伊斯兰堡的所有行动都没有超出他之前的预料。巴基斯坦海军开始着手封锁印度目前唯一的海上窗口:阿拉伯海,陆军则按他计划的那样在大举进攻印控克什米尔的同时,从拉合尔方向向新德里猛攻,一步步走向自己所精心谋划好的陷阱。
南方的叛乱者的行动也毫无意外可言。虽然在表面上南部自治邦联是铁板一块。但是就在那些邦长在浦那宣布脱离新德里统治的第二天,便有无数的密信象雪片一样的飞往印度总统阿卜杜勒。卡拉姆的案头,南部各邦的众多首脑在新德里正在集结的愤怒面前选择了两面下注。“所谓的浦那会议不过是自己被人胁迫参加的,尽管自己对印度无比忠诚,但是毕竟自己还有老婆孩子、父母双亲、佣人、宠物,甚至街道上的甲乙丙丁。总是所有的过错都是逼不得已,不过自己只是忍一时之辱,图谋的是曲线救国。只要新德里的王师一到,自当断然举义,断敌后路,负弩前趋,以输前罪。”几乎所有的信件大体都是如此,在这些官僚的嘴里,自己永远纯洁的象天使,即使堕落那也是上帝的安排。
对于这样人的输诚,乔京德尔尽管厌恶,但是此刻的他也清楚知道。目前他面对的考验又何止是在战场之上的、如果不能先从政治上打破困局,那么新德里将真的没有明天。所以对于这些几乎令人作呕的密信,乔京德尔要求新德里对这些叛徒承诺既往不咎,甚至在经过“这次史无前例的试炼”之后,这些此刻已经倒向对立阵营的官员还有更为灿烂的仕途。不过承诺归承诺,乔京德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瓦解敌营的机会,在给予答复的同时,他也不忘指示国防情报局将这些第一手资料通过种种手段散步到南方各地,以制造更大的混乱。
和这些毫无气节和廉耻的政客相比,对于几乎是赤手空拳冲向叛军中心的印度初级国防学院的学员们,乔京德尔却从内心深处对他们充满了敬佩。根据一线情报人员传来的信息,此刻这样无畏的少年仍在与数倍于己的叛军们血战着,至今未有一人投降。这些一字一句就宛如一颗颗子弹打在乔京德尔的心中,如果可以他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对这些勇敢的年轻人提供支援,但是此刻他所有的只是无奈和鞭长末及。对于自己的不能为力,乔京德尔只能要求新德里的各大媒体如实的报道这一次学员兵的奋战。希望印度人民能永远记住这样未成年的英雄。
不过乔京德尔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个新的危险信号正从南部各邦传来,那就是正逐渐抬头的*分裂势力。与新德里长期予以镇压的心腹之患—东北部分裂势力和克什米尔地区的“越境恐怖分子”相比,印度南部各邦虽然历史上一直都存在一些*武装组织,但是长期以来都不过是皮肤之疾,根本不足以构成致命隐患。但是随着南部各邦政府脱离新德里的统治,这些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分裂势力,又再度获得了舒张的空间。
曾经在印度的29邦中的8邦发动过的*,但是都遭到新德里镇压的泰卢固族的两个左派*武装—印度毛派**中心(mcc)和人民战争组织(pwg),无疑是其中最为张扬的一个。这两个在乔京德尔的印象之中几乎已经可以归为“僵尸”一类的组织,在最近一段时间显得特别活跃。泰卢固族占到印度总人口的8.6%,是印度国内仅此于印度斯坦族的第二大民族,由于主要分布在安得拉邦,所以又称安得拉族。由于长期以来沿海地区土地肥沃,雨量很大,盛产水稻。高原地区虽然雨量较少,土地贫瘠,但是人口稀少,畜牧业又高度发达。所以泰卢固族一直以来都可以说是印度众多民族之中最安分守己的民族之一。
但是在近代以来,安得拉邦却开始掀起了一场难以平复的**,而这场风波的兴起多少与中国人有些关系。因为这个两个组织的兴起不一不是借鉴了近代中国崛起的历史。在他们的眼中,中国就是因为出了一位名为“*”的伟人,彻底打碎了阻碍中国发展的封建残余势力,才赢得了今天的经济成就和国际地位。而印度自独立以来不过是将长期以来通知印度的社会种姓制度转变成了中产阶级的精英政治而已,广大人民依然处于被统治和剥削的地位。
所以这些希望改变生活现状的人最终团结起来,打出了“*主义”的旗帜,这些“*主义者”组成的革命武装宣布自己的目的就是要推翻现行的选举制度,在他们看来,这种选举制度打著民主的旗号,把形形色色的恶棍和罪犯“扶”上台。所以他们想给印度带来真正的“人民民主”—“无产阶级专政”的别名。
这些*主义者革命武装和印度其他左翼极端分子在印度更多被称为“纳萨尔派”激进分子,原因是60年代末**运动就始于西孟加拉邦的纳萨尔巴里。印度毛派**中心(mcc)和人民战争组织(pwg)、印度**(马列)和许多类似组织在20世纪60~80年代几乎遍布整个印度。但是就如同“日本赤军”一样的极左派武装组织一样,虽然中国国内的*风潮的终结,这些同样对*怀有深刻景仰之情的人们开始逐渐褪去了革命的热情。最终几乎席卷印度的赤色风暴最终只剩下大约1100名左右的坚定的“*主义”革命者还在安得拉这个农业大邦的丛林和农村地区坚持着自己的信仰。
而国际社会更将这些失去了方向的政治组织定义为了“恐怖分子”,在美国公布的恐怖组织黑名单上便有人民战争组织(pwg)的名字。在新德里的眼中,这些左派组织不过是行将就木的“僵尸”,尽管暴力机器在对抗*主义者革命武装时并不起作用,但是时间和信仰的空白最终会和丛林一起吞噬他们。
不过乔京德尔却意外的发现,中国远征军的出现似乎正在刺激这些几乎已经没有了声音的垂死组织带来的新的生计,他们开始在国际马列主义*思想运动的网站上公布自己新的“建国理念”。他们不仅要求印度政府放弃穷兵黩武的政策,更主张印度贫苦的底层人*合起来,推翻新德里的军政府领导,施行真正的种族和社会等级制度解放。
尽管还是那些陈词滥调,但是乔京德尔却从其中明确的感觉到危机的降临,实际上他并不害怕任何一个或者数个邦精英阶层的叛离,这些人不过是春天的花朵,虽然此刻看似一片烂漫,但实际永远首鼠两端,难成大事。只要自己以刀兵相向,他们就会如遭遇寒风般纷纷凋谢。但是一旦这些*组织一旦成了气候,他们便会如立足大地之上的大树,早想将他们根除往往会更为困难。但是问题时此刻的自己并没有力量去先行扑灭他们。
安得拉邦的左派组织虽然在舆论之上甚为高调,但是目前在实际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真正令乔京德尔感到危险的还是安得拉邦以南的泰米尔纳德邦的局势变化。泰米尔纳德邦的邦长阿萨里帕兰遇刺,一连串的恐怖袭击正在这个邦的各地正在连环爆发。众多邦政府机关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样的先发打击无疑是在为下一步的更为广泛的颠覆活动进行铺垫。但是自己却连这些攻击的发起者是谁还并不清楚。
不过此刻就开始思考南部各邦的问题,显然有些操之过急了。目前摆在乔京德尔面前最为严峻的还是东部战线,毕竟那里有随时可能深陷重围的印度陆军的数十万精锐。在坎普尔短暂逗留之后,乔京德尔便再度踏上了自己的旅程。从坎普尔到加尔各答还有950公里,在这一段航行之中,由于脱离了新德里的防空圈乔京德尔原本以为会与中国空军深入印度国土的攻击机群遭遇。但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此刻中国空军更多的会选择防区外打击武器来远程摧毁所锁定的目标,深入敌境的临空轰炸早已是昨日黄花。
虽然中国空军显然没有兴趣来截击他,但是印度空军却险些将这位最高指挥官的座机击落。在进入东部战区的控制区域后,2架印度空军的lca轻型作战飞机的生产型号—“敏捷”pv3型战斗机竟闻警而动,前来拦截。如果不时他们在开火之前打开了印度空军的通讯频道。那么已经被锁定的乔京德尔恐怕在劫难逃。
抵达了加尔各答之后,乔京德尔第一时间召开了印度东部军区最高级别的军事会议,部署下一步的行动。“目前各集团军一线部队已经进入孟加拉首都达卡附近的预定攻击阵地。我们距离全面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作为目前战区之中推进最快的印度陆军第31装甲师瓦克尔。拉贾准将首先向乔京德尔报告了目前的战况。
尽管推进的并不顺利,但是凭借兵力和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印度陆军参加孟加拉战役的4个集团军仍艰难的陆续抵达了孟加拉首都达卡的外围。尽管孟加拉陆军的抵抗正在逐渐增强,但是如果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周之内攻陷这座城市并不困难。
“一周的时间?一周的时间!可是我们并没有这168个小时啊!”尽管从对孟加拉实行攻击到现在,乔京德尔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攻陷达卡的消息。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宣布部队必须停止攻击,转入撤退。“我知道这一点大家很难接受。但是我们首先需要保证的是侧翼的安全。中国人已经在喜马拉雅山的另一端擦亮了他们的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