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逐渐微妙起来,破阵子老人上前去打圆场:“罢了罢了,一个小丫头,言者无忌,还是开始正事吧。舒榒駑襻”
姬辛允冷哼了一声瞥过头去,宫漠倾无奈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件绿色碎片,那正是之前交由给姬辛允的狸玉,也就是当初神秘白影人劫走姬辛允用以威胁宫漠倾交出来的玲珑玉。
“前辈请。”恭敬托上前,老人先是愣了一下,片刻后回神接过东西,目光不定地油走在宫漠倾和姬辛允两人身上,最后落在手中之物。明明就是一块乌漆墨黑没有半点特殊的破东西,他却谨慎地打量着,俊秀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就是狸玉。”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宫漠倾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姬辛允就不闻声音,心怀好奇稍微转过头去,她倒要亲眼看看这老头到底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
破阵子老人不愧被尊称为神人,一语便道破了狸玉的出处,“这是龙玉山出产出来的吧。”姬辛允惊讶一挑眉。宫漠倾点头,“正是。”之前来姚月国就是为了探索与乾坤镜有关的事物,但是那些媒介矛头都直向龙玉山,而这块玉,呵,说来也好奇,他从小便带在身边,好久以后他才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熟知了这玉的出处,那也就是为什么他要将幽罗谷设立在龙玉山另一端的云端之上了。
姬辛允虽知道的不如宫漠倾多,但是几番下来,她就算在笨也能猜出狸玉与龙玉山的联系,更何况,此番来姚月,在皇宫里纪元散发幽光的那一次,她便有所察觉了,而且,后来无水不是也负宫漠倾所托将所有事宜都告诉自己了吗,看来……这老人的确有些真本事!
但这都还不足以让她彻底改变心中的结缔,于是不冷不热地勾起嘴角,等着他后文,但是那明显想听取下文的专注神色对于两人的重建关系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开端了。
宫漠倾无奈一摇头,回应着老人的话,“正是龙玉山所出。前辈能从其中探出些什么玄机吗?”
破阵子老人神色慎重看着手中之物,敛起眉思,“白狼君想要知道些什么?”宫漠倾一听便笑了,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吗?回过头用眼神示意着姬辛允有话自己问。
她这才百般不甘愿瞥过来一眼,但是没有之前不屑一顾的不和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狸玉是关乎乾坤镜秘密的,这个你知道吧?”老人一听点头,她又继续问,“你这么神,算算那乾坤镜的处所吧,就算算它现在到底在哪里。”14965934
破阵子老人一听神色有些变化,疑惑地抬起眼,“狸玉于乾坤镜密切相关,自然是和乾坤镜紧密绑在一起的,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辛允顿时大惊,什么也顾不得了,一把冲到老人面前,“你这话什么意思?狸玉和乾坤镜一直紧密绑在一起?”而狸玉是龙玉山所出的,那不就是说……!
老人被她突来的一出弄懵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拉开些距离,当然,宫漠倾也是与此同时伸手环住了姬辛允的腰将人给拉回自己身边了,拍着她的后背,对老人说着,“前辈的意思就是乾坤镜一直以来也是存在于龙玉山?”
“难道不是吗?”
“不可能!”姬辛允一口否决掉破阵子老人的反问,两人顿时将目光聚集了过去,宫漠倾有些疑惑,“怎么了?”
“就算狸玉和乾坤镜紧密相连,就算乾坤镜曾经出现在龙玉山,但是那也只是在三千年前出现在龙玉山过,而今,它早就不知所踪了。”
将两人反应更加疑惑,姬辛允索性将当初寻物时,花有依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告诉给两个人。但是,即使她淡淡说是有个朋友告诉给她的,但是破阵子老人一语就点破了她话里的矛盾,“姚月开国以来也才一千多年,姑娘说过的三千年,在姚月史书上应该是没有记载的……”姬辛允心下一怔。
“姑娘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魅一类的吧。”姬辛允彻底震住!不敢置信抬起头,“你说什么?”花有依只是简单的魂魄不是吗?什么时候变成魅了?
魅和魂是不同的,难怪当初她回忘记所有事,难怪她什么也记不得了却在脑海里会断断续续飘过一丝画面,竟然是魅?!她早该料到了不是吗?!
宫漠倾见她脸色突然白了下去,不免担忧,“无事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姬辛允吸了好几口气才稳定下来,摇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花有依吗?”宫漠倾扶住她肩膀的手指一僵,姬辛允沉浸在回忆里,没有发觉这一层。“当初你既然是跟在我身后就知道在龙玉山花有依是怎么出现的,她救了我,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抹魂魄,她既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归处,我见她可怜便将她收在身边,下山之后我买了一把红伞,从此她随我一同进了七王府,直到最后一次精力不胜才到了幽罗谷从此分开了。”
“小允子……”宫漠倾动了动嘴唇,姬辛允出神地望着窗外,“宫漠倾,她明明就是地牢里那个女子,你守候了她这么久难道也不知道她只是一只魅?”
宫漠倾:“……”
“难怪当初从地牢里逃出来后她身体会那么虚弱。”说到这里姬辛允忍不住皱起眉,“我倒是想起来了,后来又遇到了玄镜师,当时她也是一直颤抖着,其实,在初见玄镜师的时候他便对我手里的红伞表现出了异常的神色,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姬辛允缓缓说完了全部,最后眉头越皱越深,破阵子老人一声不吭听着她讲完,最后问了句:“白神医是打算会花间开始寻玉吗?”10nk2。
姬辛允回头望着宫漠倾,这也是她想知道的,但是,现在满城都是逃犯告示,要出这姚月谈何容易!
宫漠倾愣了愣,最后却是握紧了姬辛允的袖中一双手,转而言其他,“怎么这么冰冷?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前辈也该累了。”
说完就将她揽进怀,对着一旁的破阵子老人点头道别,就搂着出神中的某女出了门。
姬辛允恍惚着神情,他……在避讳?
否则为什么不说?宫漠倾,你到底在隐瞒些什么?有多少事是我想知道但你又一直刻意隐瞒的?为什么,每当我靠近你一步后,那时才发现,其实你越加离我远了?
姬辛允一路沉默,一颗心思早就婉转了不下千遍,但是,宫漠倾却是比七窍玲珑心还要精巧,她一点也猜不透他。
后面几天,日子过得很正常,不管外面怎么闹腾,至少姬辛允这边还算是一片宁静,自从那日以后,她开始有事没事去破阵子老人的院子,私下问了他许多有关乾坤镜的秘密,当然,她最关心的无非就是那破镜子到底能不能送她回老家,虽然这里很好,但预备一道后招怎么也是好的,不过呢,这些都要在宫漠倾出门后神不知鬼不觉跑去问他。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宫漠倾暗中和这老头私通了,破阵子老人将乾坤镜的前世今生甚至微小到从哪里蹦出来的,又最后转交了多少人手中,甚至就连它身上脱落下了多少碎片都给她讲解得一清二楚!气见奈罢氛。
姬辛允听了不仅没有感激涕零,反而咬牙再咬牙,最后掀桌子了!“你妹,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卖弄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学还是怎么着啊?就直接告诉我,那破东西到底能不能转换时空将人瞬间送到另一个时空里去!”
破阵子呛了口茶,好久才缓和过来,望着地上那一桌惨象出神中,任由姬辛允在一旁不满地扯破了嗓子,也硬是不回一句话。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神地想些什么。
如果不是急于知道结果,姬辛允或许会有闲暇时间淡定下来仔细欣赏一下他此时的忧郁美,然后再感叹上一句:看见没有,这就是深沉美,忧郁在作祟!
但是,她此时没有任何耐心,于是不仅掀了桌子,最后还顺手抱起几只花瓶,当然在砸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是宫漠倾的产业,那也就是自己的,这么一砸不还是亏死自己了?于是很淡定地放了回去。
下午宫漠倾回来了,带着一脸疲惫,刚进屋就环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我听无水说你破阵子老人那里了?”
姬辛允一愣,无水什么时候那么长舌了?最后转念一想,无水是宫漠倾的属下,自然要听宫漠倾的吩咐,她不悦地眯起眼:“你监视我?”同时抖掉他搁在她肩上的沉重头颅。
宫漠倾换了个位置,将头靠在她另一只肩膀上,“为夫只是关心娘子,娘子却这么说,太伤为夫的心了。”
“照你这么说,宫漠倾,你的心早就被我伤得千疮百孔了,再伤一次也没什么要紧的!”不悦地神色转淡,“你似乎忘记了,我不喜欢被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