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漠倾笑而不语走在她身后,各自沉思着也不说话。舒骺豞匫
刚回院子就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宫装女子,姬辛允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来这里做什么?
然后瞥了眼身后之人,不言而喻地笑了,看来某人桃花泛滥了,哼!
“你走什么?”宫漠倾手指一勾将她的后领子拉住,止住她转身离去的步伐。
姬辛允咬牙:“放手。”
宫漠倾不松反而紧了一成力,也不看不远处走来的公主一眼。景阳公主和亓玄锦分别之后,询问了东宫里的下人才知道了心头惦记之人的住处,于是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只是她向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终于,他来了,自己欢快跑过去,只是想更近一步贴近他,只是没想到越靠近,她越觉得有些怪异之处,譬如——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卑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花间鼎鼎有名的白神医身边。
姬辛允扶额,没回答她的话,瞪了眼宫漠倾:“看见没有,人家不待见我呢,还不放手!”
经她这么一说,景阳公主这才发觉了白神医一双手紧紧地勾着那女人的领子,绽开一抹女儿娇羞的笑,语气柔和地与刚才叱问判若两人:“白神医若是缺丫鬟,尽管跟我说,这等丫鬟还比不上东宫的守门丫头呢。”
姬辛允听得眉毛一挑,哎呀,她这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来着?心里顿时升起了火,再次狠狠瞪了眼肇事人,眼神火焰灼灼恨不得烧出两个窟窿,眼神传递着。
看见没有,你个死bt,都是你招惹的桃花,还不给姑奶奶放手!
宫漠倾偏过头,直接忽略她的眼神控诉,对着身后人抱拳:“公主。”
景阳公主对他本就是心有好感,如今见他不仅仪表堂堂,器宇轩昂,还礼仪备至,处处流露着高贵典雅的气质,心中好感直线上升了几分。
心花怒放道:“白神医多礼了。”
然后挑起话题:“对了,白神医之前为父皇探脉后,可知父王到底是何种原因昏迷不醒?”
“难道太子没有告知公主?”他含笑说道,景阳公主心跳慢下一拍,脸色微红:“太子哥哥从来不跟我说这事儿。”
姬辛允冷笑旁观,宫漠倾倒是会做戏,先前还跟自己保证不去看别的女人一眼呢,这还没转眼就和别的女人勾搭起了,还有那景阳公主,脸红得活像个思春的少女一样,哼,宫漠倾人面兽心,也就只有你瞎了眼!
姬辛允将两人一来一去的互动看在眼里,活像根针扎一样刺眼得很,扭过身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允子要去哪里?”正和公主说话中的宫漠倾只觉手指一松,原来她在自己不经意间挣脱了去,还转去身,像是要离去似的。
“我扎眼不行吗?!”她头也不回甩了句,踏碎了一地花花草草远去。
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宫漠倾嘴角勾起了笑,恍惚失了神,景阳公主唤了好几道才回过神,从容淡雅挥开袖口,“太子在我国皇宴上进献给皇上的血如意倒是让我开了眼界,姚月果真是物阜民丰,宝贝深厚。”
景阳公主一听有人夸赞自己的国家,当然自豪了起来,高兴地谈起来姚月之事和宫中开采来的宝贝。
宫漠倾笑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认真听着,还是在想些什么,末了问出一句:“姚月既然如此多的珍奇,那公主可曾见过一面镜子?”
“镜子?”景阳好奇地顿住,仔细想了想,倒真是没见过什么镜子一类的。不过也奇怪他怎么问出这个,“白神医问镜子做什么?我那里倒是有很多,神医要是喜欢可以送神医一两个。”
他继续笑,只是这一次底下了头,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不少,景阳揣着一颗心砰砰直跳着,对面人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似乎带有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她一瞬间恍惚了神情。
一抬眼就对上他那深黑的眸子,像是一湖深水一样,搅动的漩涡将她吸引了进去,让她不由自主瞬间迷失在那里面。
“你是谁?”
“姚月公主,景阳。”
“太子是谁?”
“亓玄锦,我同母哥哥。”
“真好,那我现在问你,姚月皇宫里有没有出现过一面镜子?一面刻着奇怪符号的古镜?”
“没有。”
“所言属实?”
“我自小喜欢去藏宝阁里,皇宫中宝贝都在那里,但是从来没有过一面镜子。”
“……”真的没有?那……为什么小允子会说探索到乾坤镜波动了?当初进献给漠云绝的血如意上不是也说感应到了吗?
难道?!“皇宫宝物均是那些地方开采而来的?”滥宫来了。
“这……有些是别国进献,有些的大臣们寻来上供,有些是就山开开采。但是,开采的都不多……”
“那只血如意呢?如何得来的?”
景阳:“……”14063239
“如何得之?”他更低下了头,眼底转动着琉璃色彩的光,只是随着他的笑,那层光晕又深了几分。
“我不知道……进献一类的都是看守库存的使官负责。”
“是么?”宫漠倾托起下巴,想了想,轻手在她眉心处一点,“公主今日累了,早些回吧。”
“嗯……”
景阳公主答了一声,竟出奇顺巧地向着来时路回去。同时,宫漠倾身子一闪就进了屋子。
刚打开门,一抹黑影就恭敬跪在他面前,这是正是无水,恭敬唤了声:“谷主!”
他不慌不忙走到桌边,倒上一杯茶,玩转着茶杯,不饮轻声道:“刚才的话,你都挺清楚了?”
“是!”
“去彻查负责进献支取的使官,另外,通知闻景加快寻找破阵子老人的速度。”
“可是,那边……”无水想了想,犹豫难言。
宫漠倾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冷笑:“哼,他们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那就不仅是与幽罗谷为敌,还与整个王府为敌!征集杀手令,来者杀无赦!”
无水好久没见到过谷主如此冷气的一面,先是一晃神,最后血涌澎湃道了声:“是!”看来,也确实是他们幽罗谷隐匿得太久了,那些人也该是时候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嗜血谷了!
……
宫漠倾你个混账,妖孽,死bt!除了长得一张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优点呀!人面兽心,吃里扒外的东西!祸害女人,红颜祸水说的就是你!啊啊啊……你去死吧你!
姬辛允越想越觉得气人,尤其是在离开时看到两个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中更是憋足了气。
发系无门,只能狠狠咽下肚,但是有不免觉得窝囊,于是集中了脚力踏碎地上的花花草草。
“白夫人?”拐角处,亓玄锦一身赤锦华服出现在她眼前,不悦皱起眉,看着她脚下那些殃及了的东西,眉头更是深一层皱了起来。
“见过太子。”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人,但是规矩不能废,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在他的地盘上。
亓玄锦罢了罢手,动了下嘴唇:“你……可有见过景阳公主?”
你妹,不仅见过,还打了个对照呢!他这么一提,姬辛允心底的火就蹭蹭直冒,“白夫人?”见她不言,他又一次提高了声音。
姬辛允勾起笑,说不出什么情感:“见过,不就是和白神医打得火热的么。”
显然这不道德的话激起了亓玄锦的怒色,只是还没等他发难,姬辛允就自顾自个儿走了,剽悍到连声招呼都不打个。
亓玄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湖动了动,薄唇一抿挥袖而去。
途中正巧见到了正在寻找的人,远远看了下总是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他走近唤了几声:“景阳,景阳?景阳!”
“……哦,哦?”她这才如梦初醒一样,涣散的双眼慢慢聚集了焦距,望着眼前之人,不免好奇:“太子哥哥怎么来了?”
亓玄锦眉头一紧,想着她刚才那恍惚留了神的样子,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做什么?像是丢了魂似的。”
景阳一听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被白神医迷得神魂颠倒,脸色微红,罢言道:“没……没有呀。”
亓玄锦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方才说道:“母后正找你,快些过去吧。”
“母后?”景阳一听就激动了,正巧她也有些事找母后说说。“我现在就过去!”x0ur。
说完就高兴跳着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问:“太子哥哥,你觉得白神医这人如何?”
亓玄锦一惊:“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太子哥哥就直接说如何就好了。”她玩起了一向无敌的撒娇计谋。
亓玄锦看着她的脸,那么明显的爱慕意义,他如何看不出,斟酌了良久才道:“还好……”
“哈哈,太子哥哥可是很少夸人呢,既然太子哥哥如今都说好了,那一定就是真的好!我先去找母后啦!”
亓玄锦看着那欢喜跑走的人影,他的确很少夸人,而他却是有生以来第一个三番四次败坏自己计谋的人……叫他如何不能记晓?!
不过,亓玄锦想起刚才遇到的一小段插曲,不由自主勾起笑,那个女人竟然是在吃醋?……呵呵,有意思。
冰冷的笑挂上嘴角,反身折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