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一路无言。舒骺豞匫
姬辛允握了握手,最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对不起。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宫漠倾听,也可能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愧疚,就算当着当事人的面道个歉,怎么着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吧。
所以她是不期望宫漠倾能不能听到,当然,避免尴尬,不听到更好一点。
只是她低估了宫漠倾的功力,耳朵一动,问道:“小允子刚才说什么了?”眼里闪着笑意。
“我有说什么吗?”她嘿嘿笑了笑,“你一定是幻听了。”
“是么?”环手抱胸打量着她,闪耀的目光晃得她心慌起来,不自然撇开头,“我脸上有没有花,你看我做什么?”
“呵呵……小允子确定这里没有花?”他突然伸过手去拉下了些她的领子,用眼神示意着问。
“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打开他的手,拉起领子把脖子包裹了个严实。最让她好气的是,之前中毒这变态的花开富贵这个毒,本来后面花开之后会慢慢退去的,谁知有一天洗澡的时候居然看见了那些花哪里是退去了呀,分明就是全都转移到脖子上,浓缩成一个小型花案。
幸好现在是冬天穿的都是高领子衣服,要是到了夏天,她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还是给我解药吧,这花儿带着挺别扭了。”关键是夏天都不能穿低领衣服了。
“看来为夫要再次提醒你一下,花开富贵是没有解药的。”
她一听就不淡定了:“那你当初研制这么变态的药是为了什么?”
宫漠倾托起下巴,最后摇摇头:“当初我还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现在知道了。”
“为了什么?”
他指着姬辛允,一字一句吐出:“为了娘子你呀。”
姬辛允:……
走了好久,宫漠倾提议找个地方坐坐,姬辛允是欣然赞同。
这一找呢,就找上了迎尘客栈,里面一如既往地热闹。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又叫了点心和茶水。姬辛允倒了杯茶看着窗外。
“今天姚月太子来了,你作为朝廷命官难道就这么闲?”
“那小允子呢?”他也倒上一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竟是皇宫方向。
“我?”
“小允子不生气了?”抿了一小口酒,偏过头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一个爱慕荣华富贵的人么,可是,你在关心我。”
姬辛允无言,又倒上一小杯,动作缓慢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最后她问:“宫漠倾,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也算是生死同甘过,但是,我真都不知道你说的那些话里到底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他手指一顿,看着她的侧面恍惚出了神,说道:“小允子希望哪些是真的,那些便是真的吧。”
姬辛允额头一黑,她倒是忘记了,太极是这人的长项。
不过,“听说姚月太子这一次是点名了要漠倾歌接待,你这么神,说说是为什么?”
宫漠倾一笑,身子向左斜仰着,“这么神的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指明漠倾歌接待,不过,四皇子倒是为了这事气得不轻。”
看着他若有所指的话,连忙问:“什么意思?”
“皇上一直有心栽培四皇子,但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让七王爷领走了,你说当事人会作何感想?”
姬辛允心一沉,他又继续说道,“而且,七王爷可是一直在养病中,根本不曾出过这隍城,那太子又是如何知道了他并对他有兴趣了?”
“万一人家看上他了呢?”姬辛允回头瞥了他一眼,心中再一次鄙视,真是妖孽,走到哪里都不忘摆弄风^骚!当然,你们完全可以理解为,某人自卑加嫉妒的想法作祟。
宫漠倾黑了几分,语气阴森,“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是先始乱终弃了,千里寻人来了?”她试着提出一下自己的猜测。
他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道出一个似乎被她忽略了的事实:“七王爷没出过隍城!”
“难道漠倾歌不出去,太子就不会进来!”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居然生出些鄙视的意味。
眉角一挑,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又继续道:“这就好比逛青楼,里面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句话用得有些不正常。”刚听了开头,宫漠倾就忍不住挑剔出她话里的语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正规人家的女子。”
“我这是个比喻!”
宫漠倾:……当当面嘀。
“就好比说那些女子吧,本来都是前脚送人后门迎人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个富贵公子找上门,那公子有钱有势,于是青楼里的妈妈就非常看好,还有意将自己最为疼爱的姑娘配给那个公子,但是,那人一上门却是指明了要小草。”
“小草是谁?”宫漠倾适时提出来。
“我这是剧情需要!”
宫漠倾:……
“青楼妈妈一听就不乐意了呀,但是又不能不从客人的意愿,于是只好白斑不甘地将小草领过去。
于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公子在三年前已经来过了,当时是个身无分文的穷人,所以青楼里谁也不愿去理他,只有小草走过去,这一过去呢,顿时就情根深种了。若干年后,那人学成归来自然是要带她走出火坑的。
这么说,你明白么?”
说完姬辛允回过头,却对上宫漠倾炭黑一样的脸,眉角忍不住地抽。
“难道不具体生动?那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这就好比……”wwzo。
“啪……”
姬辛允还没说出几个字儿,宫漠倾一手拍上桌子,“不用再说了!”
“哎?可是……”
“为夫说不、用、再、说、了!”宫漠倾咬牙道。
迫于**威,姬辛允虽然很想继续下一个版本作为引导,但是还是算了吧。哼,反正不听又不是自己的损失!
不过,让姬辛允好奇的是,平日里这人对漠倾歌的事不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么,怎么今天到像是在维护起他来了?莫非就连他也?
姬辛允震惊地想着,突然啪地一声。
这回可不是宫漠倾拍下去的,而是——
“嘿,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日姚月太子到来我花间,今早一如皇宫皇上就召见了七王爷前去。”楼下一桌突然说道。经他这么一拍,本来就不怎么人热闹的客栈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目光齐齐望过去,姬辛允也好奇伸长了脖子。
但见一个人接过话:“你可别说,那七王爷自从病好了之后倒是处处春风得意,皇宫里的召见也是频频不断。看来,七王爷怕是要得意重用了。”
“可不是么,你看人家姚月太子一来就点名了要七王爷招呼,那可不是看重是什么。”
“但是……你说,三皇子去了后,现在皇室里就只剩下四皇子、七王爷和九皇子,每个人倒也是相仿不去,原本就是花落四皇子的东西,看来这一次怕是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
说着像是才醒悟到自己说得有些过界了,于是连忙回头转言:“你说,那姚月太子年纪轻轻就早先被立为太子,看来一定是才谋不浅,颇有一番经国之道吧。”
“那是当然,当年姚月太子是众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可是却也是最后唯一赢得姚月皇赏识的人,自然是学负经纶、才谋不浅。”
“不过听说最近姚月皇生病一直卧床,太子都已经开始监国了。”
“哦?姚月皇病床?……还有这等大事?”
“是啊,我的一个商贩经常出没两国行商,说的也不会假吧。”
“……”14049782
“姚月皇病了?”姬辛允听了一会儿回过头问着身边人。
宫漠倾点了点头,挑起一抹笑,好奇道:“小允子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赶个潮流好奇一下。”
宫漠倾:……
“对了。”她突然又叫了一声,连忙问:“姚月太子很年轻?”
宫漠倾听后不悦皱起眉头,抚开衣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那太子是不是很年轻,对了,他年方几何?相貌怎么样?家有妻室了没?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的?是不是……”
说完一眨不眨盯着他等候答案,等了老久,才听到宫漠倾口里阴森地吐出:“你很关心他?”
虽然是笑着,但姬辛允却察觉了一丝诡异,记得她先前说过,像宫漠倾这种人就是一典型的笑面虎,越是笑得开心,那就代表,这人越是生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姬辛允还是很有眼色闭上了嘴,不是不想问,而是她打不过他,打不过就会吃亏的!
于是本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优秀品质,姬辛允嘿嘿笑了两声:“不关心不关心……”
其实,她想说的是,令堂的!这关系到以后漠倾歌的终生幸福,老娘里里外外都该意思意思关心一下吧!
但是,估计她要是真的说了出来,就该换做漠倾歌来关心她今天能否平安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