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放歌的身体悬空,她惊呼了一声。
“我,我自己可以走。”她面色微微透着点红,甚至有点羞涩。唐放歌万万没有想到在众人面前,牧泽西抱着她出院。
牧泽西眉头微微挑起,只是看了唐放歌一眼,“就算你可以走,我也比较喜欢抱着你。”
“……”这一句话,令唐放歌到了嗓子眼的话全都卡住了,然后顿时消散无踪。她应该说什么,或者她什么都不应该说,只是仰头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很是冷厉。明明就是一个人,只是这冷厉竟然有几分柔软,那垂下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里面是一池怜爱。
牧泽西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如何,他抱着唐放歌,轻缓地将她放入车内。他的动作极为的轻缓,似乎怕碰伤到她。
这种呵护,令唐放歌坚定的心一阵阵的轻颤,有点烦躁,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暖心。
一路上,她都被他小心的呵护在怀中。若是三个月前,唐放歌如何也想象不到牧泽西温柔的样子,她曾经一度怀疑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别说一丝温柔,哪怕是一点笑容都不会有的男人。如今,她看到了他的温柔,也看到了他淡若青烟的笑。
“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牧泽西发现唐放歌在看自己,他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唐放歌摇头,她不想告诉他,甚至觉得这也许是一场绵延的梦。
牧泽西眼睛微微沉顿了一下,他明白她是有话说的,只是她不愿意说。她不说,也许是还没有到说的时候,他等她会主动告诉自己。即使心里有点微微的不快,但他明白自己要对她有点耐心。
回到郊区的别墅,房子里一切都已经打理妥当了。唐放歌发现佣人和保安的人数似乎增多了,她心里明白由于自己的事情,他是有点担心的。
牧泽西抱着唐放歌缓缓地走到二楼,这次的房间是最里面的一间房,房间的窗户格外的大,是落地窗。放眼望去就是一片青山秀水,阳光格外的明媚。
“为什么换了房间?”
“这间房景色更好。”牧泽西没有告诉她,他是担心她的身体。这几日见她时常看着窗外,似乎比较喜欢山清水秀的景色,于是他专门挑选了最好的景色。加之上次的事情,她腹中的孩子差点滑落,这是令他最为生气的事情。他不想她回到那间房,因为那样会令她有不好的回忆。
唐放歌没有说话,也许真的如别人说的,如果是真的爱了,也许眼中只会有她。明明连她自己都没有说,他似乎就已经想到了很多。别人都说男人的心粗如麻绳,无法插入女人的小心眼,如今看来竟然也不是全真的。
躺在**,唐放歌想到几日来都没有听牧泽西说过那个假冒薇薇的女人。
“薇薇人呢?”她问,却发现牧泽西眼中一片森冷,泛着点冷芒。
“你怎么忽然的想起她了?”牧泽西淡淡的一句,似乎想要打断她不好的回忆,甚至不愿意提起那个女人。即使他此刻看着她的目光是温柔如水的,但是刚才的那寒光还是令唐放歌心里一紧。
不是特别确定的,唐放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不是说顺水推舟,找到了薇薇了吗?”
牧泽西的脸紧绷着,即使他没有说话,唐放歌也能够看到他眼中的伤痛和悔恨。这句话,她本来只是问问,却没有想到他如此大的反应。即使后面的事情不用问,她心里多少有了点不好的预感。那日为何过的好好的假薇薇会忽然发疯一样地四处找钱财,她心里忽然有点明白。若不是露馅了,必然不会做出那种鱼死网破的行为。
“薇薇早就不在了,只是我傻的相信薇薇还在人世。”沧澜一句,宛若几度沧桑划过。牧泽西声音低沉愤怒,犹如是即将喷薄的火山。
唐放歌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问多了,她伸手轻扯了一下他的手臂。那双对他总是几分戒备疏冷的眼睛有了一点淡淡的柔波,“陪我躺一会。”
牧泽西唇微微勾起,心中犹如冬去春来的寒冰在一点点的融化。他明白她此刻的想法,她想要安慰自己,只是有点不好说。他顺着她的心,脱了外套和鞋子,然后伏在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清香阵阵的身体揽入怀中。
“你要一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直到我呼吸消失的那刻。”牧泽西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唐放歌的身体,他淡淡地话语中有钢铁一样的坚持。
唐放歌低低地垂着眼睛,她没有说以往的狠话,也没有说答应或者是不答应,她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
会没过牧。嫁给楚长风的那几日,她觉得自己疲惫的几乎快要站不起来。当婚礼没有举行,她人就被牧泽西虏获的时候,她本来是应该去恨他。恨他不应打断了父亲的期望,恨他不应该再跟自己纠缠不清,可不知为何她竟然不恨他,甚至还有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几日郁结在心中的痛楚似乎消失了很多,在这里即使只是他的霸道,以及她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温柔,却令她甘之如饴地扑向一团可能不长久的烟火中。这一刻,她的心是平静的,想要放下所有,只是觉得累。
“睡了吗?”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牧泽西又问了一句。
唐放歌没有睡,但是她也没有应答。牧泽西似乎知道她没有睡,她不愿意回答,他便不再多问她。很多爱恨情仇的东西,他们两人纠缠到现在,她并不会一下子就会原谅自己,他心里明白,也深深的知道这一点。这一生,还有五六十年,他想还有下半辈子,他觉得自己可以令她再次说说爱他的话语。没有了薇薇,他的翅膀被放开了,他也将会成为天空中的王者,自由的飞翔。
房间内清浅的呼吸渐渐的传来,牧泽西确定唐放歌是熟睡了,这几日她似乎有点爱睡觉了。假的薇薇早就送进了监狱,而且她也许这辈子都别想再过上自己奢望的生活,她的一生都要在牢笼里度过。她的脸,她最为重视的面容也要一生都无法恢复,他赐予她的是笼中鸟。一生一世都关在漆黑的牢笼中,永远的远离奢靡的生活。没有比将人的最美好最渴望的东西打破更加残忍的,他是可以一枪杀了她了事,但是他并没有,他要她一辈子在牢狱中度过,一生都不能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多事情,过于的肮脏龌龊,牧泽西不想把这样的一面呈现给唐放歌。他希望她能够单纯的,或者是无忧的生活。接下来点事情,他也到了要反击的时候,这段日子以后,他要给她最为幸福的生活,一生一世只是宠溺她一个人。
“放歌,你要等我。”牧泽西细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手软。只是她是他的软肋,他必须要将他藏的妥妥当当的才敢去拼,否则他永远都不敢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有了顾虑,所以令他的脚步放缓了,甚至有了担忧。这一生,也许她都将是他的软肋,但是现在还不行。
………………
楚长风阴郁的脸孔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块,以往的俊秀雅致完全的消失了,只是一片寒凉。这几日,他一直都在家中没有出过门。若是平常松子还敢来扰乱她几分钟,但是现在就连她自己也知道有些人是万万招惹不得,尤其是正在盛怒中的人。即使她心里很高兴他的婚礼不成,唐放歌消失不见了,她也不敢说话。唐放歌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是隐约知道在顶楼曾经出现过直升机,只是几分钟就不见了。这些事情不难想象,只要来回串一下,他们都是心知肚明。唐放歌是被掠走了,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掳走人的除了她的前夫再无他人。只是现在牧泽西已经开始出现在牧氏集团,他们又没证据,更是不敢跟牧泽西轻易玩些把戏。
“松子。”楚长风知道外面有人,他声音如冰刀喊了一句。松子头皮一阵发麻,她忽然有点怕见现在的楚长风。
推开门,松子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楚长风凌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松子一脸沉稳的脸孔,他唇边勾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最近你很乖,连话都少了。”
松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神色冷凝的楚长风,她并不敢触碰他的霉头,只是顺从地答道:“公司并无大事,所以我想自己还是少来打扰你比较好。”
“哼,公司没有事情,那你觉得我最近算不算是有事情呢?”楚长风的手指刮在那层层的报纸上,眼神越发的犀利无情。公司是没有事情,但是他楚长风可真是丢大的人。本来想利用唐放歌好好的谋划牧氏集团,同时将牧泽西逼上绝路,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倒是先被人将军了。不仅颜面无存,就连现在的计划也可以说是完全的打破了。
“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没有她,我想我们也一定能够报仇的。”松子犹豫了一下,斟酌再三还是答了一句。她从来都不看好唐放歌,只是不知道为何楚长风就是有那个自信,他有自信牧泽西会为了唐放歌失控。
楚长风眉头微微挑起,“如同你说的,我们真的不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浪费那么多的精力。”
松子面露喜色,听楚长风的意思是他终于打消了通过唐放歌除掉牧泽西的想法。
“你帮我做一件事,去一趟日本。”楚长风樱色的唇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嗜血残忍的笑。唐放歌没有逼疯牧泽西,却令他失控了,甚至是愤怒了。一个女人,他即使得不到,那么何不用最直接的方法。他一向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痴情的情人。如果可以,他更喜欢道上的方法。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吃顿饭一样的轻松自若。
“去日本?”松子不明白这个时候去日本做什么,若是见到了老爷她要如何回答。rht8。
“去帮我联系山口组的人,这里是五千万,足够要一个人的命。”楚长风将一沓绯闻下的支票丢了过去,这张支票已经存放许久了。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铲除眼中的障碍了。
“是。”松子捡起地面上的支票,她也没有多问,直接领了命令走人了。
“牧泽西,我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命可以活。”手中的纸张瞬间多了几道长长的刮痕,楚长风脸上一片狰狞。他要是想杀人,不过是一弹指的时间就可以。牧氏集团,没有了牧泽西,他到是想看看还能撑多久。
………………
牧氏集团人人自危,牧泽西再次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而牧安晨早就因为几份烂到不能再烂的案子失去了威信。仅仅是三个月,牧安晨觉得所有的人都跟他作对,不过是任何案子,只要是到了他的手里总是或多或少的出现那样这样的问题。只是三个月,他就帮牧氏集团亏掉了十几个亿。
牧昌富之所以迅速地丢下牧安晨,就是因为他已经急了。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至少可以顶上那么一会,但是他完全的急了。当第一个案子丢掉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再等等,但是连续三四个案子令他亏岁了十几个亿以后,他彻底的对自己的儿子完全的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牧泽西回到了牧氏集团重掌大权几乎是众望所归,加上董事会中的安雅斯时不时地提出一些刁难的话,如此下去令他无法再心平气和地做在上面不做事情。
公司八卦不断,关于牧泽西的前妻唐放歌的事情也是被各种版本缠绕着。牧泽西东山再起,可谓是位高权重,更没有人对他有任何异议,就连牧家的人也彻底的认输了。他们都已经对牧安晨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牧泽西确定是牧氏集团的下一个接班人。也正是这样,名门闺秀也开始蠢蠢欲动。牧泽西已经是单身,而他的单身价值也胜过所有的男人,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没有妻子的男人,自然是令众人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