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疤,如蜈蚣一样啃食这唐放歌的心。他的话语沉痛,令她竟然无法直视他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竟然怕见到他。
“放歌,如果你恨我,就来我身边吧!”牧泽西轻轻地啄吻了一下唐放歌手背上的伤疤,这道伤口似乎令他的心也长了一条一样的疤痕。他不希望看到她受到任何痛苦,尤其是他给予她的。
唐放歌用右手臂挡住自己落泪的眼睛,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自己不痛,又如何去恨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即使不用到他的身边,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开始渐渐地进入了要伤害他的陷阱内。
“你走,我不想再见你。”颤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伤痛,唐放歌不愿意再见牧泽西。她尤其不愿意看他略带怜惜的眼睛,那双眼睛她曾经那么渴望,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为何要在伤过之后,才知道他爱她。
牧泽西脸紧绷着,她一直都在抗拒自己。现在她竟然不愿意再看他,她的手背上纵横着一道疤就是她送给他最大的礼物。喉咙里翻滚着一阵酸痛,牧泽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会因为她变得刺痛。即使他都这样的要求了,她为何还要抗拒自己。如同自己先前想的,她恨自己,不会乖乖地来到他的身边。
惩罚性的,牧泽西张口用力地咬住了唐放歌的无名指。他真的是咬牙切齿,想要将她立刻带走。
“啊……”唐放歌吃痛,低低的叫了一声。她的手指处传来痛,那痛在他的口中又似乎被呵护着。他对她似乎是又爱又恨,感觉到无奈。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小姐,请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服务生实在是等的有点久了,他们不会去催顾客,但是会这样委婉地提醒里面的人已经呆的太久了。
唐放歌迅速地擦干眼睛里的泪水,神情变得格外正经道:“没有需要帮忙的,我马上就出去。”
“好的,如果有需要帮忙小姐可以叫我,我们就在门外等候。”这样的软语,隐隐的有一种压迫。楚长风等的有点焦急了,所以叫他们迅速地看看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唐放歌起身,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昔的娴静淡雅。她伸手拿起自己衣服,迅速地穿上。牧泽西就坐在贵妃椅上,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起,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光。
即使是背对着牧泽西,唐放歌还是能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她的身上穿了衣服似乎跟没有穿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目光过于灼热,令她一时间竟然有点慌乱。
穿好衣服,唐放歌明知道身后有人,却倔强的不肯回头,挺直身体就要去拉开门出去。
一阵风急速而来,唐放歌的手在碰到把手的瞬间,她整个人都被人用力地拉过来直接推在墙壁上。他是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的,唐放歌觉得牧泽西越发的神秘了,甚至如同鬼魅。
“还真是凉薄,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要急着去见自己的情人吗?”牧泽西期待她能够在走的时候回头看自己一眼,或者是说些什么。只是她竟然完全没有,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他是彻底的嫉妒了,甚至有点愤怒。
唐放歌被迫直视着他幽深的眼睛里窜出的火焰,她莞尔道:“对,去见我的未婚夫。”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就算是刚才她都不应该那样的回应他,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很无耻,甚至有点不知廉耻。她内心厌恶自己的脆弱,更加鄙视自己的心软。有那么一刻,她竟然想要在他的怀中寻找一个安稳的地方。
牧泽西双眼赤红,咬牙切齿地看着唐放歌怒视道:“你就一定要故意激怒我,看着我为了你嫉妒愤怒就觉得高兴吗?”他的声音如同是一只困兽,明明知道她是有意要刺激他,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魔。
“会,看见你痛苦我觉得高兴。”她仰着脸,眼中倔强的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中的痛苦。唐放歌觉得自己是陷在了沼泽中,已经分辨不出东南西北,甚至连呼救都无法发出声音。
“我这张口是心非的嘴巴,我很不喜欢。”幽幽的火在牧泽西的眼中流窜。她的话总是有意无意地叫他发怒,他俯下身,用力地吻住她的唇,辗转反侧无法自拔地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温润如水中的玉石,他的大手碰触着她格外敏0感的身体,在其中游走。唐放歌反抗,却无法挣脱开。他的吻夺走了她的空气,她的呼吸急促只能在他的口中寻找到一线空气。
两腿间有一股坚0挺灼伤了唐放歌的皮肤,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渴望。他的双眼燃着熊熊的火焰,像是一头要吞噬她的怪兽。
牧泽西的手探向那两tui间的温柔地带,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夹住了他的手。
“牧泽西,你无耻。”唐放歌呼吸急促,觉得自己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强势地侵入。
“这份无耻也是你勾撩起来的,我想要你。”他恶意地将身体往前倾了一下,她顿时就能够感触到那火0热的巨0大。
“放歌,你知道我的想法了吗?”他双眼灼灼,闪烁如天际中的流星火焰。由于她的刺激,他想要惩罚她,却令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地痛了起来。
唐放歌脸蛋红的如胭脂,她觉得自己害怕这样的牧泽西。充斥着侵略,甚至霸道的令她无法反抗他赐予的温柔牢笼。
“我……”唐放歌身体一片虚软,他的手就在她最敏0感的部位挠着。唐放歌倒抽一口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身后的这道墙,她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会滑落在地面上。
房间的门忽然的响起,这次不再是服务生了。楚长风觉得自己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却依旧不见她出来。
“放歌,你还在里面吗?”
楚长风的声音响起,两人皆是一怔。唐放歌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亏心事,像是偷情的小女人不由的紧张起来。她的紧张在牧泽西的眼中化为了浓浓的火焰,她的这份在乎令他给外生气。
唐放歌刚要开口说话,牧泽西直接以吻封缄,叫她不能开口。他的吻霸道如旋风,直接将她的一切都吹走。唐放歌虚软无力,只能紧紧地攀着牧泽西的脖颈。
“去拿钥匙,我要确定她是不是安然无恙。”楚长风显然急了,在这个关头她绝对不能出事。
牧泽西伸手放开唐放歌,他在她的唇上烙下最后的一吻。极具蛊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拂过,“记住,如果你真的恨我,就到我身边来杀我。”
松开唐放歌,牧泽西速度极快地走到窗台边,推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啊……”唐放歌忍不住地惊叫,她迅速地冲到窗户边上。这里可是三十楼,跳下去就没命了。难道牧泽西是疯了吗?
唐放歌心里慌乱,难道牧泽西死了。她低头,却发现他安安稳稳地站在二十九楼的阳台上。他抬头冲她一笑,能看见她这么慌乱地来到窗前,令他心中至少有了一点安心。她就算是再痛恨自己,至少还是在乎他的。
门咔嚓一声开了,楚长风跟几个服务生都进来了。
唐放歌站在窗户边,看着几个人表情怪异。r6ff。
“怎么了?”她问,很是无辜,甚至是有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叫了几声你都没有回应,我怕你在里面不舒服,就进来了。”楚长风警觉地发现唐放歌的唇有点红肿,空气中还有一阵阵不同寻常的味道。
“刚才我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惊醒了。”
“是吗?要只是做梦就好,我刚刚似乎还听到了什么声音。”楚长风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凝重。
唐放歌讶然,“也许是我刚才说梦话,所以惊吓到了。让你们担心了,抱歉。”
“你没事最好。”楚长风不动声色地揽过唐放歌,他回头看了一眼二十九楼的阳台。即使他知道唐放歌在说谎,却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他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了。
试穿婚纱是有惊无险的过去,唐放歌心里隐约的觉察到一丝怪异。
到了晚上,唐放歌发现门前竟然多了两个保镖。她差异地看着保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监视了。
“这是什么意思?”唐放歌冷着声音问父亲,保镖的事情一定不会是父亲的主意。
唐天福很是无所谓地道:“你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他们是长风派来的。说是最近他似乎惹恼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为了发生什么不必要的事情,所以决定派两个保镖保护你。”
“是保护还是监视?”唐放歌语气讥讽,一双眼睛凌厉如刀地看着父亲。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难道会害你不成。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事事多疑,怀疑别人对你怎么样。”唐天福完全不知道唐放歌的心思,他话语中难免觉得女儿是有点小题大做。
“不是怀疑,是事实已经在眼前了。我一个大活人,为什么需要保镖。”他们的计划真是周全,这样的保镖是为了防止什么。是为了防止她临时变卦,还是说怕有人来搞破坏。
“既然是真心想要保护你,你就安心的接受,哪里那多的话。”唐天福不耐烦,拿起报纸继续看了看。
唐放歌知道自己对父亲说也没有用,她直接打电话找楚长风。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楚长风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距离婚礼还有两天,唐放歌听父亲说楚长风外出出差了。家里的保镖就是为了保护,只是不管她到了什么地方,他们都会跟在她的身后。她见了什么朋友,他们似乎也是时刻报道。
唐放歌明白了,楚长风是不会出现,至少在结婚前。他一定要找人监视自己,甚至看着自己。为了防范的必然是牧泽西,这样的事情令她除了冷笑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
结婚的当日,唐放歌彻彻底底做了三天的囚奴。礼车将她直接接到了酒店,在酒店里有人为她上妆更衣。她麻木地任由他们帮着换衣服,化妆,然后盖上了头纱。
从进来的那一秒,她就发现酒店的里里外外似乎都安排了特别多的人。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存在的,唐放歌讥笑。她这枚棋子,真的这么重要,需要他大费周章到这个地步吗。
沉重的钻石婚纱,穿在身上似乎有点紧,压的她呼吸不畅。头上的薄纱如同一片雾气,挡住了她的视线,也遮盖住了她的人生。
出一里这。第二次婚姻,依旧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门开了,唐放歌看见了唐天福跟唐兆希。
“放歌,你一定会幸福的。”唐天福握住女儿的小手,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对不起唐放歌。如果不是他逼迫,她一定不会同意嫁人。
唐兆希扶住父亲,很是歉意地看了一眼唐放歌。
唐放歌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们眼中的歉意令她觉得刺眼。既然做了,为何还要觉得抱歉。这样的人生已经不是属于她自己的了,可是他们还要悲悯自己。如果真的是怜爱自己的,就要放她走,听凭她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强硬的叫她嫁给楚长风。
一切不过是一个计划,一切也不过是一场阴谋。这场阴谋里,大家都以为她这颗棋盘上的棋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却不知道最清楚的也莫过于她这枚卑微的棋子。
镜中的人儿峨眉浅淡如青山翠雨,苍白的脸颊上到渲染着一层淡淡的粉,格外的好看。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如同是璀璨的乌玉,只是她看不到眼中的雀跃和期待。这双眼睛过于的清冷,跟自己以前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记得第一次结婚,母亲挽着她的手告诉她男女之事。她红着脸一直到婚礼结婚,母亲一直含着泪送她进入礼堂。此刻,这场婚礼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气氛。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像是一场笑话。
不同的面容,不同的人,在她的眼中一一的闪过,只留下一片清冷的天空。
空中有一层云雾缭绕,唐放歌觉得自己有点头晕,镜子里竟然隐约的出现牧泽西的身影,她伸手想要去碰触,眼前却只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