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龙一给的地址,唐放歌做找有找,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对位置。这个地方很偏僻,甚至有点拐弯抹角,四处都没有过于高大的建筑物,只是圈圈弯弯的太多。
到了门前,唐放歌打了个电话给龙一。她想要再确认一下,因为没有发现龙一的人。
“龙先生,你确定是234房间吗?”唐放歌看看234号房间貌似门是虚掩的,不过房间里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酒臭味令她有点迟疑。
“对,就是234号房间。里面的人麻烦你照顾了,不然他会死的。我有点事情,手机关机,到时候晚点再说。事情比较急,人就麻烦你了,我挂了。”龙一匆忙地挂了电话,唐放歌觉得有点怪异,有必要这么急吗?
“咚咚咚……”唐放歌礼貌性地敲了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想到龙一的话,她心里有点发憷,事情似乎总有点不对劲。
发令唐肤。门开了,唐放歌透着昏暗的光线只见到地面上躺着个人,她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去叫一声比较好。
脚步慢慢靠近,地面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又睡了过去。唐放歌悄然靠近,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害怕。
风吹起厚重的窗帘,一道阳光照射在地面人的侧脸上,只是一瞬间唐放歌惊呆了。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时间不知道是说话,还是应该尖叫,亦或者是转头就走。
地面上的人发丝半掩,露出高挺的鼻梁,以及薄如冰刀的唇。她记得那唇,总是紧紧地闭合着,却又令人觉得畏惧。那半张脸孔,有几分刚毅和冷漠。
风停歇了,唐放歌觉得自己似乎看错了,她颤着手指打开房间内的灯。此刻一切都呈现在她的面前,颀长的身体躺在地面上,就好像是一只慵懒熟睡的狮子。他的唇瓣微微张开,脸上有点苍白。房间内的酒气,加上他身上的秽物令她察觉到他醉了。
唐放歌不知所措地站在地面上许久,她觉得自己应该走,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要走。他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现在的自己是来工作的。如果真的不在乎,那么就做给他看,她一点也不在乎他。现在,她是工作,而不是任何关系。如果她拔腿走了,那么说明自己内心中还是有点害怕,怕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
“水……”牧泽西头痛欲裂,他干裂的唇轻声喃喃了一句。
唐放歌放下手中的包,去倒了一杯水,她蹲下身子将水送到牧泽西的唇边。牧泽西迷糊着,只是张口吞下水,又继续睡了过去。酒醉,令他觉得全身燥热难受,他以为连末生会照顾自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惨遭两次抛弃,最后转手到唐放歌这里。
喝了点水,牧泽西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唐放歌看看一房的狼藉,觉得他日子过的貌似并不好。牧氏集团的事情,她虽然没有刻意去听,只是耳边总有讨论。关于牧氏集团现任总裁牧安晨的事情尤其多,据说他已经快要能够取代牧泽西了。具体牧泽西到了哪里去,各种闲言碎语的猜测多如牛毛。有说他远走海外,有人说他消沉买醉,也有人说他东山再起。即使再多的流言蜚语,比不上唐放歌此刻眼见为实。
活生生的人,就在她的面前。脸上的胡渣似乎有点长,凌乱的发丝显得毛躁,一身衣服上下都是酒臭味。
唐放歌耐着性子,甚至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完全不在乎,这只是工作。收拾了**的单子,唐放歌将房间大概收拾了一下,最后才是地面上的人。
伸手,脱衣,直到牧泽西身上只剩下一条小裤裤。他矫健的肌理纠结着,宛若是苍天古树的枝干,充满了力量。吸纳吐气间,雄健的腹部隐约有点肌肉,古铜色的肌肤到处都是力与美的结合。这样的男人,即使再颓废,依旧令人难以相信他是失意人。qh9x。
明明坦诚相见多次,唐放歌却还是有点难为情。他的呼吸,温度,甚至是面容,都会打乱她的思绪。心里有点不宁静,像是一**的海浪冲洗着她的心墙。室内的温度似乎高了一点,唐放歌将脏乱的衣服收拾妥帖,又将垃圾拿了起来。她记得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过下面的干洗店,这些垃圾则是要迅速地丢掉,要不然房间里总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恶臭味道。
放着人在地面上躺着总有点不好,唐放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牧泽西拖到**。夕阳西下的光辉散到房间内,唐放歌觉得有点刺眼,她放下窗帘,然后进浴室里拿了一条湿毛巾。
湿凉的毛巾擦过牧泽西的脸颊,唐放歌的手指划过那有点胡渣的面容,刮的手微微的有点刺痒。记得以前,他有时候几天出差在外,也曾经酒过后用脸颊蹭着她的肌肤。那种微妙的电流划过,总令她又是想要笑,又是笑不出来。
现在的他,真的是安静的令她有点觉得无害。从来没有这样的望着他,即使只是模糊的一片,唐放歌还是忍不住用手轻触他的肌肤。他的温度比自己的总是低很多,到了冬季她早早的躺在被子里,而他冰冷的肌肤贴到她的身体上时,她会觉得满足。至少,她的肌肤能够温暖他的肌肤。
“薇薇……”牧泽西低低叫了一声,唐放歌心里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发憷。薇薇这个名字到底是谁的,她从来不敢问,只是漫长的夜晚她会听见他叫薇薇的名字。
又是薇薇吗?唐放歌的手指忍不住地蜷缩起来。她觉得自己此刻会对他有点眷恋,真是可笑。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他的心中从来都不会有一个叫做唐放歌的女人,他的心中永远都只是薇薇。薇薇到底是谁,唐放歌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头上一阵痛。
匆忙将牧泽西的身体擦拭干净,唐放歌提着衣服和垃圾迅速地下了楼。下楼的那刻,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口,探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