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君漓让她按方子配的,到底有什么作用,时洁也没琢磨明白。
这药打进去,孩子掉了没关系,万一君漓出了事,时洁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啊!
“给我。”君漓说。
时洁步子往后,讪讪道:“这事该和顾爷商量商量。”
“我的耐心有限。”
时洁没出息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逼.逼:“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闭嘴。”君漓漠声警告。
那阴鸷的嗓音回荡,衬得明亮的手术室比乱葬岗还恐怖几分。
时洁后背发凉,想跑路,又不敢。
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口:“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顾爷只爱夫人你啊!他对孩子从不上心,但对你是百分百的用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顾爷自始至终都不想要孩子,只想要你?”
时洁的话,君漓置若罔闻。
她伸出手,“给我。”
“顾爷会弄死我的。”时洁挣扎。
君漓启唇:“药很安全,能保证孩子平安出生。”
时洁问:“那你呢?”
“没有副作用。”
药里掺了少量泣血草,对胎儿有用。
时洁半信半疑,“真的?”
君漓回了冷漠的眼神,虽没开口,时洁还是能感受到她的不耐。
她暗暗思忖几秒,遭不住君漓的死亡凝视,打不过顾肆,打不过君漓,她横是死,竖是死。
权衡利弊后,时洁妥协了!
她慢吞吞的上前,把捏着药的掌心摊开,“我给你注射。”
君漓没异议,撩起颈间的长发,偏头露出雪白的颈脖。
“打哪?”时洁发出灵魂拷问。
君漓往侧颈上不太明显的血管指了指,说:“不要磨蹭。”
“夫人,你确定?”
时洁傻眼,谁家扎针扎脖子?
君漓没回话,眯着眼往枕头靠,周身散发出的冷气在无声催促她,快一点。
时洁死死盯着君漓的天鹅颈,心跳扑通不停,连掌心都在冒汗。
事已至此,时洁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凑近,借着明灯找到血管,“你忍着点。”
时洁看看手里的针,又看看淡定的君漓,终于将针刺破她的皮肤。
“快点。”
是君漓的催促声。
时洁不敢分神,按君漓的要求,短短几秒就把小半管药水注得干净。
把针管放到一边,时洁做贼心虚的拍了拍胸脯,她那口气还没松,在看到君漓惨白如纸的脸,差点没缓过来。
“我马上喊人!”
时洁慌了。
君漓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那张绝美的小脸白得不像个活人,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站住。”君漓攥着身下的布料,隐忍道:“闭嘴。”
“闭不了,你不能出事。”
时洁哪顾得上那么多,君漓要是在她手里出事,时家得灭绝!
“我没事。”
“你闭嘴!”
君漓散发出的压迫感太强,尽管时洁心理素质再强,也有点扛不住。
时洁僵在原地,君漓的命令声接踵而来:“蹲下,吵,烦。”
“……”
不知怎的,时洁的身体反应远比她大脑转得要快,她抱头蹲下,嘴巴紧闭,大气都不敢出。
偌大的空间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