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小说]
暴力拉开房门,顾肆往外走去。
时修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君漓嘴角的血。
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坐在一楼等着的颜梨,听到声响,漫不经心的侧目,“走……”
刺目的红色,同样落在颜梨眼中。
她腾的起来,心脏微缩。
吐血了!
脑海中闪过某种可能,颜梨立刻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把她放下!”
顾肆黑眸阴戾,似是听不见她的话,要将君漓带走。
连身旁的时修也在紧急通知俞迟。
颜梨咬咬牙,冷斥:“不想她死,就站住!”
果不其然,顾肆的脚步微顿,颜梨转身往一楼走廊走去。
“我也是医生,跟我过来。”
顾肆凝着怀里的人儿,犹豫了半秒,迅速跟上她的脚步。
颜梨将他带到自己的实验室里,打开一扇紧闭着的门。
里面放置着一张床,和一个架子。
颜梨看了眼君漓,冷声道:“把她放上去,你在里面陪她。”
顾肆照做,颜梨直接点击关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你,就在外面等着。”颜梨口中的你,指的是时修。
不配拥有姓名的时修立刻站在原地,老实等着。
颜梨进了监控室,将封闭空间的监控和音频打开。
封闭空间里,顾肆被君漓紧抱着,根本放不开。
“架子上,有一支蓝色的药剂,给她打。”
顾肆的动作极快,找到药剂,握着她的手腕,把药水注射进去。
可她,没有丝毫好转!
颜梨捏着发疼的眉心,“我提醒过你了,别凶她!”
都说了不准凶她,还凶!
“她在害怕,你哄哄她。”
“两年前,有过同样的情况,也是因为你。”
当时,顾肆和一个女人私下见面,对那个女人笑了,看上去很亲密,君漓对着视频看了很久,突然就失控了。
那时,颜梨被吓得不轻。
她也真正意识到,君漓到底有多爱顾肆!
“她把你当全世界了,你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你应该会发现,她对你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她的经历,让她对作何人都充满戒备,但你是例外,你在她的世界里,是唯一的例外。”
“她对你太偏执太病态,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大大的影响她,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对你的占有欲,只增不减。”
“她今晚本就受了伤,你还敢刺激她。”
“这种情况,用药没用,你就是她的药!”
颜梨把一连串的话说完,直接闭麦。
看着君漓这样,她哪能不心疼?
当初,她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能接近君漓,在她的主动下,一点点得到君漓的信任。
再后来,颜梨得知了她的身世,经历,最后,才知道君漓心里藏了几年的男人,他叫顾肆!
君漓年纪小,可对顾肆的偏执,超乎她的想象。
颜梨甚至会想,或许,在君漓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
一,是顾肆!
二,是别人!
但还有一点,除了君漓以外,她没有告诉过作何人。
药人的身体很复杂,她所拥有的特殊,都会付出代价。
他们只知道药人的血是瑰宝,可没人知道,药人活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以前,不完成二次药物改造,必死无疑!
……
封闭室里。
君漓双眸紧闭,眉头紧锁。
她依赖在他怀里,吸取着他的味道。
听了颜梨的一番话,顾肆消化得极快。
他知道,小家伙对他的占有欲,他一直知道。
他生气,她会自残,她必然会想方设法,回到他怀里。
顾肆也舍不得她伤着……
今晚,他的确凶了她!
顾肆后悔至极。
他克制着方才一涌而上的恐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乖,漓儿,哥哥没生气。”
“我不会不要你,我永远都是你的。”
顾肆低头,吻上她的唇,“别怕。”永远都别害怕。
君漓睁着眼,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你也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耐心,温柔的哄着怀里僵硬的小家伙。
蓄满心疼的黑眸,染上爱意,他亲吻着她的唇,温柔缱绻。
君漓失神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
攥着衬衫的指尖放松不少,她亲昵的蹭蹭他的颈脖,低声说:“哥哥,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等她把所有的事情解决,脱离过往的束缚后,她会说的。
顾肆又亲了她,应了句好。
“难受就告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待她情绪稳定,顾肆没急着离开,反而是抱着她,哄她睡觉。
方才注射的药剂里,含有特殊的安眠成份,君漓缓缓入睡。
顾肆的心,也渐渐放下。
小家伙真的吓着他了!
眷恋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把外套拢好,温柔将她抱起。
打开门,时修和颜梨同时看了过来。
颜梨掀起眼皮,不由得多看了顾肆几眼。
该说顾肆哄人哄得挺快,还是说君漓太好哄?
无奈的摇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颜梨淡笑,“顾肆,她只是比一般人要更敏感,也别太担心她,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了你,她不会允许自己出事!”
为了顾肆,君漓能从腐烂的尸.体堆里爬出来,她不可能舍得离开他。
“今晚,她应该能睡个好觉。”
颜梨避开他的视线,叹气,“我知道的不多,你还是等她告诉你吧!”
“多谢。”
顾肆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把人带走。
……
路上,时修把车速降到最慢。
在保证不会惊扰在君小姐的情况下,龟速前行。
通过后视镜,时修看着顾爷的情况。
犹豫了半响,低声道:“爷,时允浩在追查君小姐今晚的行踪,线索断了,但我们怀疑,君小姐去了帝家。”
顾肆一手盖住小家伙的耳朵,语气沉沉,“不用查了。”
“和漓儿有关的一切,都不用查了。”
以后都不查了!
他不敢赌,他怕了。
他舍不得她难受,一点都无法容忍。
他只要她就够了!
好好的在他怀里,就足够了。
时修顿了顿,“好的,爷!”
……
这一夜,君漓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