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后厨里全是猪内脏腥臭的气味,众人却满不在乎。
在他们看来,这味道就代表着有肉吃,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一边讨论这次的比试,一边讨论着大会餐的时候,李副厂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此刻时间已经不早了,考虑到食堂还需要给工人做午饭,他决定现在就开始。
“杀猪师傅,您对内脏比较熟悉,挑两条猪大肠过来吧。”
杀猪师傅听到李副厂长的命令,点了点头,就从一摊猪大肠里面挑出来两条,走到桌子旁,给张海涛和傻柱的盆里一人放了一条。
张海涛面色平静,傻柱则是有些紧张,头上渗出了一侧细密的汗。
他看着猪大肠,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就忐忑的看向了围观群众中的马华。
马华的脸色并不好看,但他还是勉强笑了笑,对傻柱点了点头,摆着口型说道:“准备好了”。
傻柱立刻松了一口气,斜眼看着张海涛,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眼神。
刚才在杀猪的时候,他就和自己的徒弟吩咐过了,在给张海涛准备调味料的时候做一些手脚。
九转大肠需要用到糖和盐,傻柱就吩咐徒弟,把张海涛的盐给换成糖,这样他绝对会把调味弄坏。
如果九转大肠少了盐,就算张海涛本事再怎么厉害,做出来的东西一样难吃。
这样想着,傻柱立刻信心十足,对李副厂长大声说道:“副厂长,我准备好了。”
李副厂长对他点了点头,又看向张海涛,张海涛也回答道:“李副厂长,我这没问题。”
李副厂长立刻笑了起来,宣布道:“轧钢厂后厨比试,现在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傻柱急忙站起身,用水舀子从水桶中舀了一些水放入铁盆,加了一些面粉,开始搓洗猪大肠。
不仅如此,他一边搓还一边偷偷看向张海涛。
张海涛却不紧不慢,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才起身开始起身舀水。
他嫌弃猪大肠太臭,自然希望自己的工作环境能够好一点。
没想到,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后厨员工们的嘲笑。
“张主任,您不至于吧,这洗个大肠都嫌臭,干脆直接认输得了。”
“张主任,您这么娇贵,还是回去好好采购吧。”
“哈哈,我第一次见洗猪大肠还戴口罩的。”
傻柱也乐了起来,用一种调侃的语气对张海涛说道:“张主任,真对不住呀,我正好挑了您的弱项。要不您问问我能不能换比赛项目?我兴许可以考虑考虑。”
张海涛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而是自顾自地也往水里加了些面粉开始搓洗大肠。
现在说再多,都只是浪费口水,等比赛结果出来,谁的厨艺更好自然可以见分晓。
到时候自然能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这样想着,张海涛打算向清洗肠子的水中再加一些盐,可以让洗的速度更快一些。
他并不着急用昨天获得的去污粉,毕竟洗大肠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不然用水涮一下就拿出来,任谁看都觉得奇怪。
就在张海涛转身,用勺子从写着“盐”的调味料罐子里舀起一些盐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
糖和盐虽然都是雪白的颗粒,但细看还是有区别的。
恰好张海涛五感敏锐,直接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罐子里装的,分明就是糖。
张海涛沉吟了一下,把这勺糖倒了回去,又从写着“糖”的罐子里舀出一些调料,立刻发现那一罐子也是糖。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傻柱。
傻柱一直在悄悄看着张海涛的动作,这时候立刻紧张起来,怕张海涛发现了调味料不对,怀疑到自己身上。
于是他急忙低下头,装作认真的继续清晰猪大肠。
他根本没有想到,张海涛在洗猪大肠的时候会加盐,
张海涛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准备调料的马华,马华果然满脸紧张,头上都出了汗。
张海涛立刻断定,自己的调味料是被人动了手脚,这个使坏的人就是马华,而马华的师傅是傻柱,这自然也和傻柱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最终受益的人。
张海涛并没有直接指着二人的鼻子去讲道理,而是转头看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我这调味料有问题,两罐全是糖,应该是有人给安排错了。”
李副厂长皱了皱眉,走上前去,拿起一根筷子在调料罐里面蘸了蘸,放进嘴里,立刻瞪起了眼。
他的确只吃出了甜味,并没有吃出咸味。
“马华,这调味料是你准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副厂长板着脸质问道。
马华顿时有些傻眼,他头上一下就冒出不少冷汗,脸也红了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副厂长,我……我可能是一时粗心,把调味料给准备错了,我这就去重新准备。”
围观的人听了马华的话,都有些吃惊,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他们都知道马华是傻柱的徒弟,而张海涛是傻柱的对手。
现在调味料出了问题,真的只是一时粗心吗?
“朋友你说会不会是傻柱故意的,要给张海涛使办绊子?”
“不清楚,马华平时挺细心一个人啊,今天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给弄错了?“
“得亏张主任发现的早,不然他这次比赛就输定了。”
傻柱听着众人的议论,再感受着众人怀疑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又急又气。
仅仅换一个调料,马华都办不好,如果众人追查下去,把自己这个主谋给牵扯出来,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这样想着,他焦急地瞪了马华一眼。
马华现在满嘴的苦涩,他也没有想到张海涛居然在洗大肠的时候会用盐,更没有想到张海涛仅仅看一眼就能发现异常。
今天傻猪让他做手脚的时候,他心里就百般抗拒。
在他心目中,师傅虽然脾气比较火爆,但却是一个好人,从来不会像姓许的电影翻译员那样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