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贾张氏左手提起粪桶,右手拿着扫把,就向轧钢厂的大门走去。
等来到了门口,她直接把半桶粪便倒在了地上,大喊道:“老天爷啊!你不公平啊!杨厂长啊!你不得好死啊!”
看大门的大爷被惊呆了,直接打电话给保卫科。
不一会,刘闯带着保卫科的人赶到了,看到是贾张氏,立刻走了上来。
“老太婆,你脑子傻了是不是,还敢在这闹?我之前说的话你不听是不是?”
贾张氏却不再怕他,用扫把蘸了蘸屎,就挥舞了起来。
俗话说:“扫把粘屎,吕布再世。”
刘闯怕沾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急忙向后退。
保卫科其他人也纷纷躲避不敢近身,只好站在远处骂着。
贾张氏见自己的行动奏效,继续大喊:“都来评评理啊!杨厂长贪污腐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的叫喊声吸引了路过轧钢厂的路人,也吸引了轧钢厂里面的工人。
凑热闹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娱乐,不一会这些人就里里外外把轧钢厂的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由于粪便的威力过于强大,没有人敢靠得太近,只能在远处指指点点。
贾张氏看到所有人都害怕,自己也有了信心,找了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来,就继续骂着难听的话。
终于惊动了杨厂长。
杨厂长带着几个领导以及刚刚升职的张海涛,急匆匆地来到事发地点。
在路上,他仔细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等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杨厂长先是捂住了口鼻,随后看到是贾张氏,立刻皱起了眉。
他不满地看了一眼刘闯,随后和身边的人商量了起来。
他身为厂长,这种工人闹事的事情自然不会亲自出马,容易丢了脸面。
“你们说,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疯子给弄走?”杨厂长问道。
和他一起来的人事科科长想了一下,说道:“领导,她现在太激动了,咱们应该找她熟悉的人来劝劝她。”
厂长眼睛一眯,随后点了点头:“你们谁认识她的熟人?”
李副厂长赶忙搭话道:“张主任就和她住在一个院子,他们应该认识。”
众人看向张海涛,张海涛摇了摇头:“厂长,贾张氏前一段时间和我发生了矛盾,我去反而适得其反。在四合院里和她关系最好的,是七车间的易中海。”
一旁的李副厂长也急忙说道:“对对对,厂长,我前一段时间给她家送抚恤金,就是易中海在边上帮着她家料理事情的,易中海还是她儿子的师傅。”
杨厂长好像找到了解题思路,立刻对秘书说道:“快点把易中海叫过来!”
秘书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带着易中海赶了过来。
杨厂长见到了易中海,对这个七级钳工有点印象,急忙命令道:“易中海同志,你徒弟的母亲因为补偿款的事情闹事,你快去劝劝她,补偿款以后再说,让她先别闹。”
易中海尴尬地挠了挠头,他昨天晚上应该算是和贾张氏闹掰了,现在去指不定要被骂一顿。
“领导,我……我去不太合适吧。”易中海犹豫着小声说道。
“让你去你就快点去,不要磨磨唧唧的!”杨厂长皱眉催促着。
易中海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拨开人群,走到了贾张氏身前不远的地方。
“东旭他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贾张氏看到易中海,立刻激动起来。
她想起了昨天晚上易中海毁了捐款,还被他踢了一脚,顿时牙根都痒了起来。
“好你个易中海,你还敢露面,真是看不起我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贾家!”
话音一落,贾张氏就拿勺子在地上舀了一勺粪便,向易中海甩了过去。
易中海没有料到贾张氏会干这种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躲闪不开,只能捂着头蹲下。
饶是如此,他依旧被浇了一身粪便,周围的人也惊呼着往后退了两步。
易中海缓缓地把手放下。
他闻着鼻尖的臭味,看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终于忍不住了,指着贾张氏大骂道:
“你个该死的东西,你泼我干什么!你家东旭瘫了能赖我吗?你活该!”
这无疑是再一次揭开了贾张氏的伤疤。
她如同被点燃引线的爆竹,在短暂的沉默后,猛地炸裂开来!
“易中海!你去死吧!”
贾张氏疯狂地从地上舀起粪便泼向易中海,一勺接着一勺,前一勺还飞在最高点,后一勺就已经出发。
她还歇斯底里地叫着,震得人耳膜生疼。
易中海又挨了两勺,看着状若疯癫的贾张氏,也有些怕了,慌不择路地向人群外面跑去。
围观的人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让他顺利的回到了杨厂长身边。
杨厂长和那些领导立马后退,同时嘴里大喊着:“易中海,你别过来!”
易中海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助地看着这些让他“上前线”的领导。
此时,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身边好像有一圈无形的屏障,把人们远远隔开,还被人指指点点。
那些领导眼中厌恶的光,更是深深刺痛了易中海。
他低下头沉声说道:“领导们,我说了我去没用。”
“那……你说谁可以劝得住这个疯婆子?”杨厂长问道。
易中海轻轻叹了口气,忍下了委屈的心情:“我们车间主任应该可以,他级别比我高。”
“快,快去找七车间主任!”杨厂长急忙对秘书命令道。
等秘书再次跑开,杨厂长又厌恶的看了一眼满身污秽的易中海。
“易中海同志,你快去洗洗吧,别影响了其他工人。”
易中海的心再次被刺痛,他木然地点了点头,一句也没说,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厕所。
就在贾张氏停下喘息的间歇,车间主任也被秘书带了过来。
他一来,就紧张地向杨厂长说道:“领导,这个疯婆子一直认为,他儿子出了问题是我害的,我去说怕是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