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摇了摇头：“妈，快到中午了,您干脆去轧钢厂吃午饭吧。现在走，吃饭的时候正好到。”
“我让你去你就去，屁话这么多干什么？”贾张氏生气道。
秦淮茹无奈，只能去厨房准备吃食。
这年头煤气罐是个稀罕物品，大多数人家里还是烧煤，用煤球炉简单热一热饭菜就吃。
贾家为了省钱，总是捡一些木头掺在一起烧，虽然生火变得困难，却能少买一些煤球。
秦淮茹忙活了好一阵，才把火弄好，给贾张氏热了两个窝窝头端了过去。
贾张氏看到窝窝头，想起了昨天早晨吃的包子和油饼，舔了舔嘴唇说道：“淮茹，我不吃了，直接去轧钢厂吃午饭。”
秦淮茹有些傻眼,这不是浪费煤和柴火吗？
“妈，已经热好了，您不吃太浪费了……”
“说不吃就不吃，你那么多话干什么？你自己当午饭吃吧。”贾张氏再次骂道。
随后她穿好衣服，也不和秦淮茹打招呼,就拿起挎包冷着脸出门了。
走在街上，贾张氏按照记忆，重新找到了那个国营饭店。
她喜滋滋地走了进去，就对柜台前面的服务员说道：“同志，我要四个菜包子,一个肉包子，一碗……”
还没说完，服务员就打断了她：“大妈，我们只在早晨卖包子，中午只卖炒菜。”
贾张氏愣在了那里，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有些不死心地说道：“同志，你们再蒸一些包子不就行了。”
服务员摇了摇头：“不卖就是不卖，您要是想吃包子自己回家蒸吧。”
贾张氏皱了皱眉头，暗骂服务员态度不好，随后问道：“同志，那你们中午都卖什么吃的？”
服务员一指边上的墙：“墙上挂着牌子呢，自己看。”
贾张氏挠了挠头：“同志，我不认识字啊，你给我念一下。”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不认识字就别吃，自己去蒸包子去吧。”
服务员也是铁饭碗工作，自然服务态度差。
贾张氏被气得想要砸柜台，可在街道之外的地方，她不敢随意撒泼，只能骂骂咧咧的转身要走，想去别的地方买点包子。
这时候来了一个路人，对服务员说道：“同志，我要一份红烧肉，一份炒白菜，两个馒头。”
服务员接了那人递过去的钱，给了他两张小票。
贾张氏听到红烧肉，立刻走不动道了。
她上次吃红烧肉，还是傻柱带回去的，那一次可把她给吃美了。
她急忙回到柜台前，对服务员说道：“同志，我也要红烧肉，要两份，还要五个馒头。”
服务员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一共一块八毛钱。”
“什么？一块八？你们这是在抢钱吗？”贾张氏惊呼起来。
服务员翻了个白眼：“吃不起就别吃，红烧肉一份八毛钱，馒头四分一个。”
贾张氏开始据理力争：“红烧肉怎么这么贵，现在猪肉才八毛五分钱一斤，你们红烧肉直接烧一斤吗？”
服务员语气厌烦地说道：“我们的红烧肉，不要肉票，一份也有足足用了六两肉，你要是没有钱的穷光蛋，就回家蒸你的包子去吧！”
“有钱，我就要吃红烧肉！”贾张氏喊了起来。
她今天又从贾东旭的补偿里面拿出了五块钱，怎么能让人给看扁了？
她有些不舍地把钱递过去，服务员把票直接甩给了她，就不再搭理了。
贾张氏拿着票领了红烧肉，找到了一个空位置放下，就来到那个咸菜桌子前。
可她一看却傻眼了，那里摆了一个大桶，里面只有白开水。
贾张氏拦住一个接水的顾客问道：“同志，这里原来的咸菜呢？”
“同志，中午不提供咸菜，中午和晚上只提供白开水，咸菜只有早晨提供。”那个顾客热心的回答道。
贾张氏也不说谢谢，嘟囔着抱怨了两句，就回到座位吃了起来。
她一口肉一口馒头，吃得不亦乐乎。
红烧肉里面还有不少土豆，明显就是两人份，贾张氏要了两份，就等于吃了四个人的量。
这一顿吃完，可把她给撑到了。
她不敢喝水，怕把自己的胃给撑坏，只能骂骂咧咧地向轧钢厂走去。
来到轧钢厂，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
她正好遇到了卫生部门的主任。
“贾张氏，你今天上午为什么没来？你也没有请假，这属于旷工行为，你要被处分的你知道吗？”
主任义正严词，开始教育起了贾张氏。
可贾张氏今天就是抱着闹事的态度来的，哪里听得进去？
她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道：“你说够了没有，你不嫌累我听得都累，你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主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贾张氏，你怎么说话呢？你难道不想再轧钢厂干了是不是？”
贾张氏直接一挥手，绕过他就向着办公楼走去，边走边说：“你比我岁数都小，我当你是我的儿子，才懒得理你，你可别找骂。”
主任愣住了，看着贾张氏走远，跺了一下脚。
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贾张氏吃不了兜着走。
贾张氏来到办公楼前，却有些傻眼。
她只认得人事科的位置，其它领导的办公室并不清楚。
此刻是上班时间，周围也没有路过的人，她只得再次来到人事科。
人事科科长看到贾张氏，回忆了一下也认出了她，毕竟这么大岁数顶班扫厕所还是很少见的。
“同志，你有什么事？”
“领导，我想问一下，咱们这谁管员工工伤啊？”
“怎么，你们部门又有人出工伤了？”人事科科长惊讶地站了起来。
前几天才出过一次事故，如果再出，轧钢厂就会受到上级部门的批评。
他们这些管理层，都少不了参加检讨会，还会被扣奖金。
贾张氏摇了摇头：“没有，领导，我就是想问一下，我儿子之前的补偿钱没有给。”
人事科科长皱了皱眉，这补偿的事情一直是李副厂长负责。
按理说李副厂长不会做出克扣的事情，他有的是渠道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