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茫然无措。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去工厂工作，她以为自己和贾张氏一样，一辈子都只做家务带孩子。
不知道怎么办，她只能再次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也十分无奈，再次对她点了点头，同时说道：“淮茹，你必须要顶班的，否则家里就没有收入来源了。”
“可是……东旭已经这样了，需要有人在家里照顾啊！”秦淮茹回答道。
“让东旭他妈照顾一下吧，不然怎么办，坐吃山空吗？”易中海劝道。
秦淮茹顿时有些绝望，贾张氏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就算自己顶班了，一大堆家务还会留到自己回来再弄。
可想到棒梗，小当,还有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她只能妥协了，点了点头说道：“行，我明天去轧钢厂报道。”
说罢她又抹起了眼泪，向李副厂长问道：“领导,我怀孕了，咱们厂坐月子的时候，能不能请假啊。”
“什么？”李副厂长有些吃惊，易中海也很惊讶。
李副厂长急忙和她确认这个消息。
秦淮茹便把前几天来医院检查发现怀孕的事情说给了二人听。
李副厂长皱起了眉头：“这难办了，咱们厂是不允许怀孕的女工工作的,在生孩子期间，都是请假在家的。”
秦淮茹问道：“那请假的时候，有没有工资？”
李副厂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有，生孩子就停薪留职，不过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厂里有规定，不允许怀孕的人来顶班，你老公这个情况，如果一个月内没有人顶班，职位就自动取消了。”
“那……那怎么办？”秦淮茹手足无措。
李副厂长思考了一下，说道：
“你家里还有没有亲戚，必须要信得过，等到你生完孩子，他同意再把职位还给你的。否则他占着坑，你家里就没辙了。”
秦淮茹无奈地摇了摇头，贾家又尖酸刻薄，在她刚嫁进来时候，就和亲戚们不来往了，如今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她只能再次看向易中海，易中海想了一下，说道：“能不能让贾东旭的母亲来顶班？”
李副厂长愣了一下：“他母亲多大年纪了？”
“五十多了。”
“五十多，什么体力活都干不了啊！厂里是不会让她顶班的。”李副厂长摇着头。
随后他叹了口气说道：“贾家没有亲戚，你再找你娘家亲戚问问，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那只能算了。”
秦淮茹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天打五雷轰。
她农村出身，家里的亲戚也都是农村户口。
假如这些人进了轧钢厂，只要干够两年，就能得到城市户口，怎么可能还会把职位让出来？
她急得一个头两个大，却突然回想起刚刚李副厂长的动手动脚。
咬了咬牙，秦淮茹上前一步主动拉起了李副厂长的手，哀求道：“领导，您帮我想想办法吧。”
李副厂长是一个吃过见过的主，自然不是傻柱这种人能比得了的，简单的拉拉手可不能满足他。
他依旧摇了摇头：“小秦同志，我帮不了你。”
秦淮茹心一横，直接弯起一根手指在李副厂长的手心里抠了抠。
李副厂长顿时眼睛亮了。他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你婆婆挂着车间的职位去扫厕所，工资自然也是扫厕所的一个月十五块钱，好就好在可以把你的职位续上。”
一边说着，他的手指也在秦淮茹的掌心抠了起来。
秦淮茹强忍着甩开手的冲动，感激地说道：“谢谢领导。”
“不用客气，我这就回厂里和厂长说一声。等你婆婆出来……等你婆婆回来以后，让她赶紧到轧钢厂报道吧。”
李副厂长又悄悄捏了几下秦淮茹的手，这才放开，和众人告了个别，就回轧钢厂处理后续了。
秦淮茹转头看向易中海，易中海依旧只能无奈地叹着气。
他刚才看到了二人的小动作，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秦淮茹叮嘱道：
“淮茹辛苦你了，你赶紧回家准备一下晚饭，回头给贾东旭送过来吧。”
“好吧，谢谢您了，一大爷。”
秦淮茹深深鞠了一躬，抹着眼泪出了医院。
……
到了晚上，工人们纷纷下班，张海涛升职成为主任，以及贾东旭瘫痪的消息，彻底在四合院里传来开了。
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是轰动全院的大事，如今一起发生，家家户户都想见了鱼的猫，兴奋得都快坐不住了，吐沫横飞地讨论着。
有的人对张海涛羡慕嫉妒，有的人对贾东旭幸灾乐祸的，还有的人只关注这院子里的权利结构。
如今张海涛的职位反超了易中海，院子里级别最高的存在，这一大爷位置，到底应该谁来做？易中海又管不管得动张海涛了？
当然，大多家庭都是旁观者的姿态，只是把这两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少数家庭则是心态完全不同，就比如贾家。
贾家的屋子中，小当，棒梗，一大妈正一起吃着晚饭。
秦淮茹去医院照顾贾东旭去了，一大妈受一大爷的委托，来照顾贾家的两个孩子。
小当一边啃着窝窝头，一边向棒梗问道：“哥哥，爸爸为什么没有回来啊，他是不是也和奶奶一样被抓走了？”
棒梗抹着眼泪，边吃边哽咽地说道：“爸爸他在医院呢，他瘫痪了。”
小当年龄还小，不懂瘫痪的意思，于是问道：“瘫痪是什么意思啊？”
棒梗终于忍不住，放下窝头大哭起来：“呜呜……瘫痪就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小当看到他哭得伤心，急忙去帮他擦眼泪：“那瘫痪是不是就是死了？”
三岁小孩，还不太能理解死亡的意思，只知道死人会永远躺在那里。
棒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没有死……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一大妈叹了口气，摸了摸棒梗和小当的头，心痛地说道：“乖孩子们，快吃饭吧，你爸爸他以后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