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切,张天来自然不知道,他并不知道,他原本没有出手的吕展会被韩玉生偷袭打成重伤,更不知道,韩玉生已经为他布下了一张惊天大网。
他只是回了小院,安静修炼,正如他所说实力才是立身之本。
却没想到,今日事情接连不休,他屁股还没坐热,事情便找上门来。
只听“砰”的一声,他的木门被粗暴的撞开,一群身着黑衣之人蜂拥而入,瞬间将整个院落塞得满满当当。
“张天来,滚出来!”有人出声厉喝道。
张天来眉头一皱,心里也腾出一股股火气,真当他是泥塑的,没有脾气吗?
他缓缓走出房间,冷眼看着院落中的人群,身上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若是一般人,恐怕在他目光之下,可能浑身瘫软,连动一下都不可能。
但是他对面的那群人明显不是一般人,身上穿着黑衣,胸口一个血红的“刑”,一个个周身**漾着寒冷刺骨的气息,整个院落的温度都因此低了几度。他们冷眼看着张天来,几乎让空气凝滞。
有人看着这一幕,诧异道:“刑法院的人,他们怎么来了?”
“还有那不是郑弘师兄吗,听说他是极得刑法长老喜爱,虽然只是武士境,但是在刑法院中权势极大,几乎堪比武师境的师兄。”
刑法院,在启元宗内绝对是个可以止小儿夜哭的地方。
他们由刑法长老领导,主要负责监察宗门上下,以及对违反宗门规定的人进行处罚。可谓权柄极大。更恐怖的是,加入刑法院后,所修行功法、所练战技都是统一的,就连使用的武器、玄器都是统一的,威力极大。
一般的人远远不是刑法院的弟子对手。
现在,他们出现在张天来的院子里,来者不善,让人不由得怀疑,张天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而所谓的郑弘,则是这群人的领头人,身材适中,皮肤因久不见阳光而惨白一片,面色阴鸷,周围**漾着浓郁化不开的杀气,站在他身侧都能感受到阴风阵阵。
如今郑弘带队,来势汹汹,让人不由得安逸揣测,究竟怎么了?
郑弘冷冷看着张天来,厉声道:“你就是张天来!”
张天来懒得理他,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你个张天来。”郑弘看着他,冷声道:“不将宗门规矩放在眼里,肆意打杀同门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如此嚣张,是不将我刑法院放在眼里吗?”
“肆意打杀同门?”张天来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怎么,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想狡辩?”郑弘冷冷道:“今日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
“把人抬上来。”
“是,郑师兄。”四周人领命,低声回应后,将一副担架抬到了张天来的院落中。担架之上正是从张天来房间离开的吕展!
只不过现在他模样凄惨——四肢断裂,脑袋处乌黑一片,如馒头般高高肿起,已经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张天来眉毛忍不住一皱,心中感觉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而郑弘则冷冷看着他,道:“张天来,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吕展今天是来过这里,但是我没动他,只是叫他带着刘影滚,仅此而已。”张天来淡淡道,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没动他?”郑弘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道:“谁可以作证?”
张天来道:“没有谁可以作证,我的话就是证据。”这也的确是件很无奈的事,他故意选在这后山,就是为了远离人群,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反而找不到人证。
“你的话就是证据?”郑师兄冷笑道:“我这里恰好有些证据,你不如看看。”说完,他向张天来扔出厚厚一摞纸。
张天来顺手接住,随意的翻阅了下,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冷笑。这摞厚厚的纸张所记载的,竟然是他“殴打”吕展的经过!
而且为了增强说服力,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无一人亲眼看到张天来殴打吕展,只是恰巧有人经过“听”到院内传出的惨叫,有人“感受”到院内传出的骇人元力波动,也有人“看到”张天来如扔死狗般将吕展扔了出来。
“他们人呢?”张天来看向郑弘,随意问道:“我想想见见他们。”
“你觉得可能吗?”郑弘嗤笑道:“你如此丧心病狂,谁知道你见了他们会做出什么?”
张天来闻言,不屑一笑,手中暗劲一吐,将那摞厚厚纸张轰然击碎,化为漫天纸屑纷飞,好似一场大雪纷飞。
“全是假话。”他冷笑道:“就凭这几个人的一面之词,难道就能定我的罪?”
“难道不能?”郑弘向前踏出一步,他身后的刑法院的人跟着他统统踏出一步,顿时间,风云色变!刑法院弟子身上的气息似乎连成了一片,化为一股庞大的气息压迫向张天来,整个院子的空气都似乎停顿,连树叶都没有摇晃。
旁人感受到其中爆发出来的巨大元力波动,一个个眼神骇然,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更恐怖的是,刑法院弟子所练法决极为特殊,他们四散的气息自然而然的向周围弟子的身体中钻去,干扰着正常的元力运行,不少人都因此元力运转不畅。
但是,这里面不包括张天来,就这点能力,如何能让他退却?
他冷冷看着刑法院的人,体内元力翻滚不休,一股磅礴大气的气息升起,拼命对抗着刑法院的气息。
他竟然以一人之力,与这十几个人的比拼不落下风!
旁边的人都愣在了原地,这个张天来竟然强悍如斯,连刑法院的人联手都只能与其打个平手?
而正面面对张天来气势压迫的刑法院众人感觉最深,他们犹如面对一条徐徐苏醒的凶兽,那股巨大磅礴的气息压迫的他们大气都不敢喘。更令人吃惊的是,张天来的气息中带着股震慑人心的神奇力量,心神薄弱者的已经连动都不能动,体内的元力都已经僵成一团。
“张天来,难道你还要负隅顽抗!”郑弘眼见自己比拼中落于下风,忍不住怒吼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的放弃抵抗,跟我回刑法院接受调查,不然等到刑法长老出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天来不屑一笑,道:“你刑法院行事如此嚣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踹坏我的大门,更是不经调查就认定我是出手的人,真当我没有脾气吗?”
言语间,张天来不退反进,又向前踏出了一步,轰,如大浪拍天,张天来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又强劲一分。刑法院来人中终于有人坚持不住,瘫倒一片,只留下几个人还在顽抗。
看见这一幕,郑弘不怒反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张天来。
旁人更是痛心疾首道:“唉,张天来冲动了啊。”
“若是稍后惹得刑法长老出手,按例是无论对错都要先受长老一招,作为不受刑法院管辖的惩罚。那大武师境的一招,可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郑弘来势汹汹,若是张天来进了刑法院,锁上了本源,禁锢了元力,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吗?”
一时间,这好像成为了一个无解的局,张天来若是出手,便会惹来一位大武师境,可若是不出手,任由刑法院将其带走,不但威势一落千丈,更可怕的是,进了刑法院,被锁上了元力本源,他就只能任人鱼肉。
但是张天来又岂会在乎这些?
他堂堂张天来,难道会屈服于这些?
他抬起脚步,缓慢却稳定的走向郑弘,每走一步,落在郑弘头上的压迫便重上几分,到最后,落在郑弘头上的气息几乎堪比一位武师境!
而郑弘的脸色也从得意变到血红一片,已经竭尽全力在支撑,他能感觉到,自己只要稍有松懈,便立刻会被这股庞大气息淹没。
“张天来,你竟然敢袭击刑法院!”郑弘怒目看着张天来,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刚晋入内门的弟子,又无任何后台背景,竟然真的敢于他们刑法院对着干?
张天来冷漠看着郑弘,道:“有何不敢?”
“你郑弘不过是武士境八重天,而我却已经是九重天巅峰,按照宗门规矩,你该叫我一句师兄。
“你刑法院本应该监察宗门上下,秉公执法,可你郑弘竟然调查都不调查,仅凭几句一面之词,就踹我的门,要把我拿到刑法院去。”
”
“你眼里,还有我这内门规矩吗?”
张天来声音初始极为缓慢,但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最后几乎有若雷霆炸响,轰隆隆在整个小院飘**不休!
在如此的激**之下,郑弘再也坚持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由此,整个刑法院来人全都瘫倒在地,无一人站立。
唯有张天来立于场中,逼视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