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使团的事务,托德马不停蹄的在灵魂空间内,开始召集霜石部落的诸人。
地下神殿中,托德坐在神座之上,芮契尔侍立在他的左边,阿方索站在他的右边,其他人则敬畏的站在神殿中央,等待着指示。
挥手在神殿上空打开一幕3D投射,托德指着画面中堆积成山的武器和铠甲说道:“三天后,将有一只车队,载着这些装备,从守望堡出发,沿着落星山脉的栈道行向北方。”
看着这些打造精良的上好装备,蛮族老战士弗里德咽了口唾沫:“我们的族人在面对阿尔斯特军队时,总是输多赢少。说起失败的原因,有人说我们胆小,也有人说我们愚笨。”
弗里德看向上座的托德,面色激动的说道:“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族人们都是在深山和密林中长大,我们的敌人是战兽和灾害,死亡和厄运犹如吃饭喝水一般司空见惯,试问在这种环境下挣扎求生的我们,又怎么会畏战和笨拙呢?我们最大的劣势,就是在于没有优良的武器和铠甲!”
曾经隶属于圣卫城军队的卡斯帕,有些狐疑的小声自语道:“从守望堡出发的车队?”
等他看清楚画面中铠甲的纹章,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都是圣卫城的装备!”
托德将手放下,神殿上空的投影随即结束,他朝着众人说道:“车队最多只能将这些武器和铠甲,运出守望堡,后面的运输还要我们自己想办法。这几天大雪封山,再加上营地向南的路途艰险难行,你们有办法将这些东西运回去吗?”
老萨满明妮微笑着对托德说道:“族长,正因为这场大雪,原本艰险的道路才能畅通无阻。”
托德奇怪的问道:“下了大雪,反而有利于运输,这是为什么?”
明妮解释道:“大雪过后,本来难以通行的沼泽会结冰成冻土,而那些坑坑洼洼的山地会被积雪覆盖成松软的小路。再加上,蛮族营地里的那些大户家族,多多少少都会养上几条狗,只要临时赶制好雪橇,就能够畅行在大地之上。”
托德恍然,敢情在这异世界也有雪橇三傻。
确认装备运输没有问题之后,托德开始询问起营地的近况。
嘴快的阿克曼,首先就营地的发展进行了汇报:“算上角斗士和蛮族人,营地里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七百人,多亏了南方运过来的食物和物资,现在每家每户都有帐篷住、有食物吃,生病了还有草药。营地内的施工,由于天气寒冷、土地结冻的缘故,只开工了两处建筑物。一个是用来组织会议的部族长屋,另一个就是老大您的住所。”
托德有些意外:“住所?指的是那栋小楼?”
“没错,图纸是芮契尔大人给我们的,目前正在打地基和整理木料,听说水泥和家具过些日子就能运到,相信在今年年底之前就能完工。”
托德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芮契尔装作没看见他的动作,脸上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表情。
卡斯帕第二个汇报工作,发言内容秉承了他一向寡言少语的性格:“角斗士们在训练和备战,但您不在营地之中,这让他们有些不安。”
阿克曼这个时候补充道:“老大,我知道神祇都是很忙的,但最好您有空的时候,还是多回来看看。虽然营地中不缺食物和物资,但人们每天讨论最多的话题,还是您何时返回。”
托德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将视线移向弗里德和明妮。
弗里德鞠了个躬,开心的大声说道:“我已将博伊尔族长的事迹,找人传了出去。每天都陆续有人从遥远的地方,赶来霜石营地投靠我们,如果不是因为大雪的缘故,人数还会更多。”
明妮显然没有那么乐观:“族长,有一件事您必须知道,我们所在的这片土地没办法种植农作物,狩猎也并不方便。随着人口的逐渐增多,食物和物资也会越来越短缺,怎样确保人们的生活需求,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前提。”
托德听着这二人的话,陷入了沉思,蛮族营地的粮食的确是个大问题。
眼下虽然只有七百人,但明年开春,积雪融化,大地回春,想必会有更多人冲着博伊尔的名号,前来投靠。
可整个营地的粮食供给,仅仅只靠货船运输,这肯定是无法满足未来需求的,得想办法开辟增加新的粮食来源才行。
托德又看向阿方索,想听听他的汇报。
没想到后者说的一句话,把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阿尔斯特的军队,可能会对营地发起突袭。”
阿克曼惊叫起来:“突袭?!”
托德盯着阿方索的眼睛,沉声道:“说说你的根据。”
“五天前,距离营地二十公里的北方,第一次发现了阿尔斯特王国的斥候,三天前,大批斥候来到了五公里的地方,继承者近卫与他们发生了战斗,全歼敌军共七十二人,我方无人伤亡。但就在昨天,又有两批斥候出没在营地的附近,所以我估计,阿尔斯特这是打算对营地动手了。”
阿克曼摇头说道:“我实在搞不懂那个康奇厄伯,阿尔斯特和康诺特都已经处在快要交战的状态,他居然还有心思来攻打我们?!”
托德倒是有几分理解这位刚愎自用的阿尔斯特国王,原因无他,角斗场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彻底伤害了康奇厄伯的自尊,对方不计一切代价的报复,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托德朝着阿方索说道:“对方发起攻击的时间,大概知道吗?”
阿方索摇头道:“这一点无从预知。”
装备的运输,营地的不安,粮食的来源,突袭的阴影,这四件事情就像四座大山,压在托德的心头。
瞥见托德的脸色,芮契尔低下头小声在他耳边笑着说道:“要不,您最近来北方一趟?”
托德转过头,看向芮契尔:“难不成你那儿也有事?”
芮契尔摇摇头,说的话让托德牙根发痒:“我没什么事,就是您的那位美丽的小情人,在梦里都一直念叨着『博伊尔』这个名字。”
“我不是博伊尔!”
“到了晚上,吹灭蜡烛,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芮契尔对着托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