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悟空与镇元大仙几乎同时暴起出手,云翔顿时大吃一惊。他知道,以这两位的修为,若是想杀三个区区白骨妖,实在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根本就由不得三人作出任何抵抗,除了乖乖受死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任由朱家七女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白骨妖就此被毁去,便急忙出声阻止道:“二位且慢动手!”接着身形一闪,便挡在了悟空的铁棒之前,同时落阳索飞射而出,卷向了镇元大仙的拂尘。
悟空当然不可能伤到云翔,见他阻拦,便猛然手腕一扬,将铁棒收了回去。而镇元大仙却是收手不及,拂尘的白须与落阳索卷在了一起,二人气劲相较,只听一声闷响传来,震得他们齐齐退后了一步。
白晶晶见云翔为他们挡灾,连忙便要上前去扶他,却被云翔衣袖轻轻一挥,直接击退了回去。她顿时便明白过来,云翔恐怕是不便与他们相认,便连忙停住了脚步,沉吟着不再说话。
镇元大仙无端与云翔交手了一记,顿时大为不满,怒道:“云翔,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护着他们?莫非他们与你有什么关联不成?”
云翔淡淡一笑,道:“大仙不必动怒,云某也只是一番好意罢了,莫非你便不想知道,凭着这三个小小的妖族,又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毁你人参果树?”
镇元大仙听得这话,方才强压下了心中的怒气,转向白晶晶三人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毁我人参果树的?若是老实交代,我倒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若是敢蓄意包庇,便休怪本座下手狠辣了。”
白晶晶三人对视了一眼,明知此时辩解也是无用,又不肯吐露背后之人的身份,只是闭口不语。
镇元大仙更是恚怒,便准备出手给三人些苦头吃,悟空却是适时地插口道:“镇元子,这洞中有我师傅在,还有你观中的一个道士,不如先将他们救出来问问,说不定便能找出些端倪。”
镇元大仙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再次一甩拂尘,尘须便化作三股将白晶晶三人捆缚了起来,拖着他们便朝白骨洞内走去。而这一次,云翔却并未出手阻挡,只是任他施为。
一行人进入白骨洞中,立刻便见到了角落处的玄奘和玄赞,悟空上前一棍击出,便将那白骨牢狱击成了粉碎,将二人放了出来。
玄奘二人骤然得救,自是免不了大喜过望,玄赞便在悟空的搀扶下上前与云翔见礼,而玄赞则是慌忙朝着镇元大仙叩拜道:“弟子子玄,见过观主。”
镇元大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你就是清风、明月的弟子子玄?却为何会剃了光头,就如同和尚一般?”
子玄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之色,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巾将头颅包住,道:“启禀观主,弟子的头发是睡梦中被那些妖怪剃去的,具体为何,弟子确是不知。”
镇元大仙脸色一僵,狠狠地又瞪了三妖一眼,方才继续道:“罢了,你且将所知的事情经过一一说来,本座自会为你做主。”
子玄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却也更加让镇元大仙坚信了这三人果然是受人指使,正打算将三人好好拷问一番,却被云翔抢着道:“三位妖族的朋友,云某知道你们定然也有苦衷,便也不愿多做逼迫,只是云某心中尚有一处不解,只要你们肯照实回答,我便做主饶过了你们,如何?”
说着,他眉毛轻轻一挑,便朝着白晶晶使了一个眼色。
如今这情况,让他也深感为难,白晶晶三人是朱家姐妹的白骨妖,若是逼他们说出真相,恐怕难免会牵扯到姐妹七人,他当然不想为七女招来镇元大仙这般强敌。可是,若是不让他们说出真相,又难以查清事情的幕后元凶,于他的计划也并无好处。因此,思索了许久之后,他便决定采取些旁敲侧击的办法了。
白晶晶始终记着云翔当年助他渡劫的恩情,因此便也配合地道:“你想知道什么,且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能说的,告诉你也无妨,若是不能说,你便是杀了我们也是无用。”
云翔道:“我看你们不像是精于炼药之人,却能用药物毒死了人参果树,实在是有些蹊跷,不知那药物到底是何来历?”
白晶晶沉吟了片刻,道:“我身上尚有些残留的药液,可以一并送给你,至于其来历,我却不便与你细说了,你不妨自己查证便是。”说完,她低头看了看捆缚得结结实实的拂尘须,又抬头看向了镇元大仙。
如今这巴掌大小的山洞之中,镇元大仙倒也不怕三人逃跑,便一收拂尘,放开了三人。
只见白晶晶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玉瓶,道:“这便是毒杀人参果树的药液,反正你们早晚也会发现,给你便是。”说着,她便将那玉瓶抛向了云翔。
不料,镇元大仙却猛然一挥手,便将那玉瓶吸入了掌中,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却发现里面的药液已然见底了,半天才倒出了一滴,放在鼻下微微一嗅,又用舌尖一舔,方才色变道:“好歹毒的药,竟然可以直接销蚀树木的本源,果然是我那人参果树的克星。这药的炼制之法倒像是我道门的手法,只是谁会如此无聊,花费许多精力炼制这样的药液?”
话音刚落,却听得一旁的云翔道:“大仙,你且不妨查看一下,这玉瓶的内壁上是否刻着什么字迹?”
“内壁?”镇元大仙微微一愣,便分出一丝意识朝着玉瓶内探查而去,很快便发现,这内壁上居然真的刻着一个小字,赫然却正是一个“寿”字。
“寿?难道是……”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却见一旁的云翔已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手腕一翻,掌中便多出了一件东西,居然与他手中的玉瓶一般无二。
镇元大仙长袖一挥,便将那玉瓶夺了下来,两相比较,果然是并无二致,再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些若有若无的药味,却是与那毒药截然不同。
“云翔,你这瓶子又是从何而来?”镇元大仙的语调已是颇有些凌厉。
云翔轻笑一声,道:“说起我这个瓶子的来历,倒也有趣得紧,大仙可是真的想知道吗?”
镇元大仙此时的心中已是有所猜测,但还是沉声道:“自然想知道。”
云翔此时心中已然将事情梳理出了个大概,便也不再隐瞒,将自己手中那药瓶的来历娓娓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