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大师啊,住的这别院可真是阔气。”玉瑶跟随童子,走进了杜春的别院。
她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能够让杜春施展招魂之术的那天。
不过玉瑶今天来并不是为了所谓的招魂,她的目的是让杜春交出舍离珠。
杜春午休刚起身,推开二楼的窗户,远远地,他看见了玉瑶窈窕的身影。
对于这个出言不逊的女子,杜春略有印象。杜春是个看人下菜的家伙,对他不敬的,他睚眦必报。
杜春喝了些茶,漱了漱口,下楼。
会客室里,玉瑶已经等候多时。
杜春刚进屋,玉瑶便冷笑着道:“真是让我好等啊。”
“不好意思有点困,所以睡久了,不知道你今天要招谁的魂。”杜春故意打了个哈欠。
玉瑶挑眉,冷冷一笑:“我今天来招你的魂。”
“我的?”杜春皱眉,玉瑶忽然掌下生风,向他劈来。
杜春侧身避开,微微眯眼,警惕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跑得还挺快。”玉瑶的攻势不停,嘴上也没闲着,“原因很简单,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你要的东西?”杜春依然不明,只是现实不容他多想,眼见玉瑶忽然化作一条橘色与金色相间的恶鱼,他骇然叫出声,“横公鱼?”
没想到玉瑶是一只妖。
杜春不得不动真格的,意念一动,玉瑶的鱼尾刚刚扫过杜春,他猝然消失不见。玉瑶诧异地问:“去哪里了?”
她也不甚了解,杜春凭借这颗舍离珠学会了什么妖法。只是四周的家具摆设忽然消失不见,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在急速下坠,而坠落的终点,竟然是一片正在冒泡的熔岩。
玉瑶惊讶,眼睛也瞪大了:“啊——”
她没想到杜春这厮竟有如此本事,自己的小命竟要葬送于此。
这时,她忽然听见一声呐喊:“玉掌柜!”
玉瑶微微一怔,脚下的熔岩已经不知去向。她又返回至会客室,只是杜春已不知去向,反倒是小伤闯了进来。她问:“你怎么来了?”
“我在门外听到你的呼喊声,立刻进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玉瑶虽然受了惊吓,但完好无损。她方才施展妖法,现下身上的妖化反应还未消退。
“我刚才与杜春对战,也不知为什么忽然掉进了一个火山洞,差点死了。”玉瑶皱眉。
小伤难以置信:“你不是一直待在会客室中,哪有什么火山?”
“我不知道,或许那杜春通晓奇怪的邪术,中术者就会似我方才那样。幸好你出现了,不然我就惨了。”玉瑶擦了擦大汗淋漓的额头,几缕碎发贴着脸颊,衬着粉白的脸,别有一番风情。
小伤无意识地偷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连忙转移视线。
“你有没有看见杜春?”
“没有。”
“算了,先回去吧。”玉瑶叹了一口气。每一颗珠子都那么不易获取,她不知蹉跎到什么年纪,才能将它们集齐。
路上,玉瑶闷闷不乐的。
小伤虽笨口拙舌,但心思细腻。他知道玉瑶正为了杜春一事伤神,便安慰道:“又不是朝夕之争,不如找点好吃的,慰劳一下自己。”
“吃什么?”
小伤扫了一眼沿街叫唤的小贩:“我瞧那辣兔头甚是美味,要不要买两个回去尝尝?”
“兔头?”玉瑶柳眉倒竖,“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它?”
小伤头疼,他可没有莫啸的七窍玲珑心,哪知道女儿家喜欢什么。想到莫啸,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上次胭脂水粉的事,他还没有和莫啸细说。他鲜少欠别人的情,这回是栽在莫啸身上了。
玉瑶最终只买了五斤油炸鸡小骨和三斤油炸鸡胸肉回家。
莫啸正在为人写碑帖,一边写一边瞥大梦药铺的招牌。小伤与玉瑶终于回来了,他说什么也要找小伤理论一番。
他写着写着,对小伤吹了个口哨。小伤竟然置若罔闻,还加快了进屋的脚步。他又气又急,一笔划过宣纸,楷书写成了狂草。
“呸!”客人见状,指着莫啸鼻子骂骂咧咧,“给你钱你还不好好干活,闹哪样?”
莫啸干脆撂下笔杆子:“爷爷我今天不干了!庖禄,收摊,吃叫花鸡去!”
客人气得跳脚:“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莫啸懒得理会。一天赚几个铜板,已经累得他胳膊发酸。只怕任务还没完成,他就把自己累垮了。
“主子,今天怎么这么硬气?”庖禄点了两只叫花鸡,不解地问。
莫啸吃着油汪汪的炒饼,声音含糊不清:“我枕(怎)摸(么)还不能潇洒一次?你扪心自问,自己无所作为蹭吃蹭喝多久了?”
庖禄羞愧地低下了头,道:“明天我就去码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力气活,对不起,我给主子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有这觉悟就把你的叫花鸡分我一半。”莫啸说着,抢了刚出炉的叫花鸡,不由分说地就把庖禄那份一分为二。
“哎哟!烫!”刚刚分开,那只鸡就掉在了地上。
莫啸瞪着叫花鸡,冷哼一声,扬长而去。庖禄将叫花鸡用油纸包起,追了上去。
最近莫啸的脾气时好时坏,想必是为穷困的生活压弯了腰。他身为护卫,是时候为莫啸找回冰原令,联系埋伏在无庸城的九原城卧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