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在乌廷芳身旁坐下,她忙凑过去关心道:“少龙你没事吧!人家担心死了,昨晚你还到那**处。”狠狠在席下捏了他大腿一把。
项少龙看着长几上的精美酒食,伸手过去摸她大腿低笑道:“放心吧!相信你的未来丈夫好了!”
乌廷芳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既想他更放肆点,又怕自己受不住,给人看破,吓得连忙坐好,幸好项少龙的五指大军终于退却。
坐在隔壁第二席一位脸色苍白、身形高瘦的公子别过头来,瞪着坐在第三席后排的项少龙,一瞬不瞬,充满惹事的味道。
另一边的陶方向项少龙解释道:“那就是少原君赵德。”
项少龙冷眼回敬,双目射出森寒的电芒,那赵德毫不退让和他对望,他前、后两席的武士都别过头来怒目瞪他,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道。
“当!”
钟声再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入厅,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
少原君这才收回目光,望向正门处。
在妃嫔簇拥下,年约三十许间的赵国君主孝成王昂然步入殿内,后面跟着过百随身卫士,其中一半绕往酒席后的空间排立站岗,只余一半随赵王往设在殿端的主席步去。
这赵王面容带点酒色过度的苍白,容颜俊秀,眉清目灵,额角宽广,相貌堂堂,只是略嫌单薄,唇片不够厚重,有点惨绿少年的味儿。
他头顶长形旒冕,前圆后方,顶端有十数条串珠玉垂下,以红绿彩线穿组,赋予他君主的威严。
身上的龙袍上衣用缯,下裳用绣,缀满日、月、星辰、龙等图案,华丽非常。
他独自走到主席,众姬分坐后面三席,卫士则分别护在两侧和大后方,确有一国之主的威势。
众人跪伏地上,恭候他入席。
赵王坐定后,柔声道:“众卿家平身,请坐。”
众人高颂祝贺之词后,坐回席上,自有宫女来为各人斟酒。
赵王举杯道:“燕王喜不自量力,派栗腹、卿秦来攻,为我国大败,现在廉颇大将军已奉寡人之命率兵围燕,我看燕王喜休想有一晚能安眠,为我大赵灭燕喝他一杯。”
众人一起欢呼,开怀畅饮,气氛热烈。
赵王忽然站起来,吓得各人随之纷纷起立时,大笑道:“今天伐燕之举能成功,众卿固是功不可没,但若没有乌先生提供战马、粮食,郭先生供应兵器、船运,恐亦不能成事,让我们君臣齐向两位先生敬一杯。”
各人再痛饮一杯。
乌氏倮和郭纵心花怒放,非常高兴。
本来不大看得起他的项少龙亦为之心折,暗忖当惯君王的人,气度确是与众不同。
赵王请各人坐下用菜后,两掌相击,发出一声脆响。
退到大门两旁的乐师立时又起劲吹奏起来。
一队近二百个姿容俏丽,垂着燕尾形发髻,穿上呈半透明质轻料薄各式长褂的歌舞姬,翩翩若飞鸿地舞进殿内,载歌载舞。隐见乳浪**,做出各种曼妙的姿态,教人神为之夺。
众人击掌助兴,欢声雷动。
项少龙看着众歌舞姬口吐仙曲,舞姿轻盈柔美,飘忽若神,不由想起被送人的婷芳氏,若击败连晋,便可重新得回她,禁不住雄心奋起。
乌廷芳凑到他耳旁傲然道:“芳儿的歌舞比她们好看多哩!有机会定要让你一饱眼耳之福。”
项少龙答道:“可不准你身上有任何衣服。”
乌廷芳白他一眼后,又送他一个甜笑。
正留心乌廷芳的赵穆和连晋,都看得妒火狂烧,并窃幸待会儿项少龙便知晓味道了。
歌舞姬舞罢退了出去,留下一殿香气。
众人眼光全集中到赵王身上,屏息静气等待他发言。
偌大的宫殿,静至落针可闻。
赵王独据龙席,环视群臣,一阵长笑道:“我大赵以武起家,名将辈出,赵衰、赵盾、赵武诸祖先贤,事晋时均军功盖世。立国之后,非有军功之人,不得受爵,若无此尚武精神,我国早云散烟灭。”
众人一起称是。
赵王顾盼自豪,目光落到连晋身上,欣然道:“想不到小小卫国,竟出了个无敌剑手。”
连晋忙走到席前,下跪叩首道:“臣子现在心中只有大赵,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臣子肝脑涂地,绝不皱眉。”
乌氏倮暗自冷哼一声,显然对他改投赵穆旗下的行为,极是鄙夷。
赵王不知是否受赵穆影响,对他态度大改,欣然道:“用人唯才,只要连晋你尽忠于我大赵,寡人绝不亏待你。”
连晋大喜,连忙大声答应。
赵王又喝道:“项少龙何在?”
项少龙微微一笑,轰然应诺,大步踏出,在连晋旁跪下,高声道:“项少龙参见我王。”
赵王双目一亮,道:“你以一人之力,智退马贼八百人,又忠肝义胆,为同僚之命,不顾自身留后抗敌,扬我大赵威名,寡人对你非常欣赏。”
项少龙慌忙表示谦逊和感激,心中却暗笑事情是愈夸愈大了。
赵王满意一笑道:“两位均是人中之龙,今天寡人让你们来宫廷比剑,正是要你们为我国树立典范,发扬尚武精神,好能有力杀敌报国。”
项、连两人齐声应诺。
赵王哈哈一笑道:“寡人和在座众卿都急不及待,等候两位表演绝世剑法,但须谨记此乃切磋性质,只可点到即止,胜者寡人立即封为御前剑士,可领军出征。”
赵穆扬声道:“大王,臣下有一提议。”
赵王一怔道:“巨鹿侯请说。”
赵穆起身,恭敬地道:“若大王规定比武点到即止,他们定不敢有违大王之命,于焉缚手束脚,难以发挥剑道,请大王三思。”
雅夫人听得全身一震,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刀剑无情,若弄出人命,岂非喜事变为悲事?”
赵王奇怪地瞥了雅夫人一眼,道:“王妹、赵卿请坐,寡人自有分寸。”
赵穆冷冷瞪她一眼,才坐回席去,心内暗喜,赵雅这反应正显示出项少龙真的着了道儿,谁还知道得比她更清楚。
这时全殿之人均知晓项少龙有点不妥。
赵王眼光落在乌氏倮脸上,淡淡道:“乌先生对此有何意见?”
乌氏倮暗忖假若项少龙因女色败阵,自是怨不得人,死掉还好,但若能斩杀连晋,却可为自己出这口鸟气,点头道:“少龙曾和鄙人说过,他只精于杀人之道,仗剑表演反不擅长,所以若想见识他的本领,不应对他有任何限制。”
这样说,等若表明要两人生死相搏。
雅夫人娇躯一颤,终为自己的愚蠢流下热泪,项少龙看入眼里,对她恶感稍减。
殿内各人均大感刺激,议论纷纷。
“当啷!”
酒杯破碎声起,全场立即肃然。
赵王掷杯于地后,冷然喝道:“上沙场杀敌,正是以命相搏,战争之道,亦是死生之道,好!寡人就不加任何限制,胜出者便是寡人的御前剑士。”
龙席前的连、项两人,一起答应。
赵王道:“比武开始。”
全殿寂静无声,静候好戏开场。
雅夫人倒入身旁王姊安夫人怀里,不忍目睹项少龙被杀的惨况。
乌廷芳变得脸色苍白,靠到乃父身上,颤声道:“他不会输吧!”
“锵!”
连晋拔出他著名的金光剑,移到殿心站定,持剑躬身,脸含笑意。
项少龙起身,一手把外衣掀掉,随便抛在一旁,露出舒儿和四名婢女为他特别设计的武士服,使他看来更是肩阔腰细,英伟不凡。
本来众人已觉连晋威武好看,但相较之下,项少龙却多出了正气凛然的英雄气概,看得男的赞叹,女的倾心。
当项少龙拔出木剑时,众人再发出惊异之声。
他昂然立于连晋对面,仗剑施礼。
赵王讶异地道:“少龙以木剑比武,不怕吃亏吗?”
项少龙淡淡一笑,说不出的潇洒道:“大王放心,这把木剑乃小臣特制,不怕兵刀利器。”
连晋心中暗笑,我就看你这连身子都掏空了的人有多大道行。
雅夫人忍不住抬头偷看他一眼,见他如此威武,心中悔恨更增,再度倒入安夫人怀里,不忍续看。若要找全场最痛苦的人,肯定就是她了。
在项少龙之前,赵穆是一直控制她芳心的人,自赵括战死长平,赵穆乘虚而入,征服了她。
起始时赵穆对她动人的身体非常迷恋,可是不到一年便给别国来的年轻俊男美女吸引。这些年来对她若即若离,在寂寞难耐和报复的心理下,她开始四处猎男的**生活,直至遇上项少龙,才逐渐把赵穆取代。
她今天被赵穆骗得对付项少龙,一方面是慑于他的权势,怕他伤害项少龙和破坏他们好事。更重要的是潜意识里惯于接受他的命令,以致一时迷糊,铸成恨事。
赵穆昨晨把她由项少龙手上抢去后,便施展浑身解数,利用药物和高明的调情手段,配合威逼利诱,玩弄她半天,终于成功驱使她去进行他的毒计。条件是不伤害项少龙,并在事后玉成她和项少龙的好事,以后更不再骚扰她,现在她当然醒悟到赵穆在骗她。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赵穆长笑一声道:“自古英雄配美人,为了增加看头,更能使我国上下军民清楚大王发扬剑术的心意,微臣有另一个提议。”
赵王对这“情郎”果是特别不同,不以为忤道:“巨鹿侯的提议总是非常管用,快说出来!”
赵穆凌厉的眼神横扫全场,缓缓地道:“微臣提议的是今天比剑的胜出者,可在本殿内任意挑选一名美女为妻,如此美人、官职全得,岂非天大美事,请大王钦准。”
众人一起起哄。
项少龙不由暗赞赵穆厉害,也看破了他的阴谋,不问可知,假若连晋胜了他,自可把乌廷芳据为己有,那时他大可转赠赵穆,赵穆便可得其所哉了。
乌氏倮立时色变,亦看穿对方的奸计,却很难出言反对,因为那等于表示胜者定会挑选自己的孙女,也间接表明乌廷芳艳冠群芳,其他美女都没有资格。
赵王听得微微一愕,也想到乌廷芳,暗忖若自己不敢下此命令,等于明着告诉殿内诸臣他怕了乌氏倮,沉吟半晌,仰天笑道:“剑夺美人归,如此一来,今晚宫廷之战势将千古传诵,寡人就如巨鹿侯所请,胜者可在场内任意挑选没有婚约的女子为妻。”
龙口一开,此事立成定局,众人的注意力回到场内项、连两人身上。
连晋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喜色,他和赵穆暗中约定由赵穆拥有乌廷芳的头三天,此后这绝色美人儿归他所有,虽不是太圆满,但比起得不到她,已是天堂与地狱之别。
项少龙则是平静至近乎冷酷,进入墨子剑法养心守性的状态。
“当!”
剑战开始。
连晋转向项少龙,摆开架势,双足弓步而立,坐马沉腰,上身微往后仰,在灯火下烁芒闪闪的金光剑遥指二十步外的项少龙,剑柄紧贴胸前,使人感到他强大的力量正蓄势待发。
项少龙双目低垂,木剑触地,有若老僧入定,面向赵王,仍以肩侧向着连晋。
两人虽未动手,众人都强烈感到动静的对比,形成使人透不过气来的张力。
连晋哪知这种静态乃墨子剑法的精要,还以为对方因身体亏损,心生怯意,哈哈一笑道:“项兄不是胆怯了吧!”
雅夫人坐直娇躯,望往场中,袖内暗藏匕首,心中叫道,项郎莫怕,赵雅陪你一道去。
众人给连晋这么一说,均生出项少龙畏怯的感觉,议论纷纷,赵王和乌氏倮同时露出不悦之色,赵穆则发出不屑的冷笑。
这并非他们眼光不够高明,而是墨子重守不重攻的精神,实与当时代的剑术和心态大相径庭。试问两敌对垒,谁不是全力抢攻,务求一举毙敌。
项少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淡然道:“上乘剑术,岂是连兄所能知之,动手吧!勿要别人误会连兄是只懂逞口舌之徒。”
连晋气得两眼射出森寒杀机,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金光剑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肋穴,又准又狠。
赵穆和少原君那两席立时爆出震天喝彩声。
项少龙平静无波,丝毫不受替对方打气的声音影响。他早知一动上手,便难再伪装身疲力弱,否则定被剑术绝不下于自己的连晋干掉,不过他却可在策略上引他入彀。
连晋欺他气虚力弱,所以一上场必是全力抢攻,兼之连晋对他恨意甚深,又想消耗他的体力,下手绝不容情,不留余地的招招硬拼,如此便中了他的计。
比体力,连晋又怎是他这受过最严格体能训练的人的对手,所以连晋以为消耗他体力之时,其实刚好相反,被消耗的是他连晋自己。何况项少龙还占了木剑重上三、四倍的便宜,硬拼时吃亏的自是连晋。
金光剑已至,射向左肋。
项少龙一声不响,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身,重木剑离地斜挑,正中金光剑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
金光剑哪受得起,立刻**开。
这回轮到众人一阵喝彩声,叫得最厉害的当然是乌家之人,乌廷芳差点连手掌都拍烂。
连晋想不到对方剑术更胜上次动手之时,怕对方乘势追击,金光剑挽起剑花,回守空门,待要再出剑,对方转过正身,重木剑微往内收,似欲攻来,吓得他疾退一步。
就在此时,项少龙手持的剑轻颤一下,坠下了少许,露出面门的破绽。
连晋大喜,暗忖这小子第二剑便露出疲态,哪肯迟疑,“嗖”的一声,举剑直劈,似要劈向对方木剑,到与肩膊平行时,身体前冲,手腕一沉一伸,由直劈改为平刺,斜飙对方面门,同时飞起一脚,疾踢对方木剑,誓以一招毙敌。
他的动作矫若游龙,一气呵成,杀气腾腾,看得众人目瞪口呆,都为项少龙担心起来。
雅夫人暗叫一声罢了,趁身旁的人注意力集中到场上时,匕首抵住小腹。
项少龙冷然注视着狂若毒龙的金光剑,迅速横移,木剑反手一挥,重重击在金光剑上。
“笃”的一声,金光剑再次**开。
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
连晋虽被震得手腕发麻,可是因项少龙收起了五成力道,所以连晋还以为他是强弩之末,只是仗精妙剑法和木剑本身的重量挡住金光剑,遂一声长笑,“刷刷”一连十剑,每剑均是大开大阖,逼敌人硬拼。
项少龙心中暗笑,对方舍精巧细致的剑法不用,正是以他之短,攻我之长。于是且战且退,守得无懈可击,或挑或劈,总是在险若毫厘中化解了连晋狂风扫落叶的攻势。
表面看来,连晋占尽上风,逼得项少龙不住后退,全无还手之力,但连晋却是有苦自己知,对方虽似险若累卵,可是他始终不能突破项少龙最后的防线。
为何经过昨夜的虚耗后,这人的耐力仍如此厉害?
众人何曾见过这种惊人剑法,叫得如狂如痴。
赵王亦为之动容,频频拍掌叫好。
赵穆本以为连晋可迅速毙敌,这时直皱眉头,往雅夫人望去,见她一脸凄楚,稍放下心来。
少原君叫得最凶,恨不得连晋下一剑便把项少龙劈得身首异处。
项少龙再退三步,一声长笑,沉马立定。重木剑全力斜劈,在击上金光剑前,竟变化两次,累得已感力竭的连晋亦要变两次招,才挡着重木剑。
“当!”这次发出的竟近似两把铁剑相击时生出的清响。
连晋虎口剧震,发觉对方力道至少增强一倍,纵使绝不情愿,仍不得不后退两步,舍攻为守,狂暴不休的攻势终于土崩瓦解。
项少龙双目一瞪,厉芒电射,整个人像脱胎换骨地腰杆一挺,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冷冷道:“你中计哩!”
踏前半步,一声狂喝,举剑斜劈对方面门,风声呼啸,劲厉刺耳,更惊人的是这横扫的一剑,有种像万马千军厮杀于战场之上的惨烈效果。
潮水般的喊叫喝彩声蓦地中断,这变化太令人意外。
很多人不自觉站了起来,赵穆正是其中之一。
雅夫人亦在“呵”一声惊叫中站起来,手中匕首滑掉地上,一脸喜色看着场上威武若神的情郎。
连晋在对方说“你中计”时,早吓得魂飞魄散,不过他终是高手,施尽浑身解数,竭尽吃奶之力,“当”的一声硬架住此避无可避的一剑。
连晋虎**裂,他臂力本不及项少龙,又是久战力疲,兼之对方木剑重逾百斤,竟连人带剑给项少龙劈得急退三步。
全场爆起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项少龙眼睛不带半点表情,静若止水,重木剑回搁肩上,一步一步往连晋逼去,发出“噗噗”足音,形成了杀人的响曲。
强大的气势紧迫而去,不教连晋有任何喘息机会。
连晋知道绝不能让敌人蓄满气势,大喊一声,金光剑化作朵朵剑芒,由大开大阖变回细腻精巧的看家剑法。
项少龙的重木剑由肩上弹起,来到空中,冷冷道:“太迟了!”
重木剑猛地加速,似拙实巧,狂劈向剑芒的中心点。剑花散去,连晋踉跄后撤,嘴角溢出鲜血。
项少龙知道要报血海深仇就在此刻,心中暗念舒儿和素女的名字,疾冲往前,连人带剑朝连晋撞去。
两条人影乍合又分。
一切均静止下来,像时空在这一刻凝定不移。
全场静至落针可闻,除赵穆等有限几个眼力高明的剑手外,余人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交换位置,隔开两步,以背相对。
项少龙仰首望向殿顶,木剑回扛肩上,眼中射出无尽的悲怨。
连晋一脸不能置信的神色,低头凝视胸口中剑处,感觉着碎裂的胸骨和逐渐扩散的锥心剧痛。
众人瞠目结舌,呆看场内静立的两人。
连晋呻吟一声,双膝跪地。
项少龙仰天长笑,向赵王下跪,剑点地面,恭敬地道:“小臣幸不辱命,愿娶乌家小姐廷芳为妻。”他这两句是故意说给连晋听的。
连晋闻言急怒攻心,喷出一口鲜血,扑往地上,就像叩头朝拜般,当场毙命。
赵穆偷鸡不着反蚀把米,气得脸色煞白,手握成拳,狠狠往邻席的雅夫人望去。
雅夫人的俏脸露出动人心魄的狂喜,娇躯抖震,转过头来,瞅他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鄙视表情。
赵穆忽然知道雅夫人已完全脱离他的控制。
乌家各人激动至极。
乌廷芳两手捂着俏脸,情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天啊!自己是他的小娇妻了。
殿内各人仍未从刚才目睹激战的情绪里回复过来,哑然瞧着,耳内只有项少龙的语声在殿内回**余响。
赵王亲自斟满一杯酒,离席往项少龙走去,叹道:“如此剑术,真是见所未见,由今天开始,少龙不但是乌廷芳的娇婿,还是我大赵的首席御前带兵卫,赐你一杯美酒。”
项少龙放下木剑,叩头谢恩后,跪地接酒,一饮而尽。
喝彩声震天响起。
再没人有兴趣给连晋的尸身投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