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荆一直照顾了她很久,最后还是抵不过经纪人的电话轰炸。
池莞觉得他挺傻的,明明知道姜莹一个不太出名的小明星待在医院都有可能被狗仔偷拍,他一个顶流影帝还不怕吗?
最终时荆还是她劝走的,加上沈文景也正往医院赶来,有人可以照顾她。
几番犹豫以后时荆才全副武装的走出病房,只是刚好在门口就和沈文景打了个照面,俩人都没在意就这么擦身而过了。
“莞莞,还好吗?”沈文景一脸担忧跌跌撞撞地就跑到了池莞的床边,看见她头上缠着的绷带桃花眼里都多了丝怒意:“是不是那个宁瑶搞的鬼?我非得让她被雪藏一辈子!”他咬牙道。
闻言池莞只是笑了笑:“行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她没撒谎,头也没那么痛了,刚刚烦闷的心情也因为时荆讲的那些不太冷的冷笑话变得开朗了一些。
可是沈文景只是觉得她在装坚强而已。
“爸妈都很担心你,说什么都要过来看一看,但是我想记者肯定多他们要是过来你不想暴露的全都暴露了。”他作为哥哥一直以来都是宠妹狂魔,只要是池莞说的他一定都是会记在心上的。
池莞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觉得现在我立马就能去公司处理十份文件。”
“你……”沈文景无奈的扶额,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了劝池莞的理由:“说到这里你先休息几个月吧,公司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池莞不解地坐起身,拧眉问道:“为什么?我真的没事。”
“我看你这头估计摔坏了,得休息几个月才行。”
“……”
池莞无语凝噎,她明白沈文景的好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她还是答应了。
好像这么久以来她都没有给自己一些时间去找回自己,放松一下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情,好像这次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
在医院住了两天池莞就受不了了,她实在是太讨厌消毒水的味道,闻多了感觉就要窒息了一样。
嚷嚷着要出院,最终沈文景询问后医生以后也准许了她的想法,还特意给池莞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叫团子。
团子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踏实能干又聪明,池莞还挺喜欢她的。
这天出院的时候,她让团子先把东西拿到车上去,结果团子才出门没一分钟池莞又听见开门的声音。
她正背对着收拾衣服,还以为是团子有什么忘了拿的,便开口:“是不是有什么忘了?我等会儿拿下去就好,别多跑一趟了。”
话音落了好久池莞也没听见团子的回答,她拿着衣服疑惑地转过身:“怎么不说……”
话到了嘴边停住了。
因为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团子,而是傅承砚。
看见是他池莞的脸色变了变,然后继续转过身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和他说话的打算。
傅承砚就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他无措的站在门口试着开口了好几次,都不知道怎么说,最终犹豫了好久以后他才开口:“池莞,对不起。”
听见他的对不起池莞一点反应都没有,背对着他继续整理手中的东西。
知道她不会轻易和自己说话,傅承砚垂下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生气,但当时的情况我真的没办法选……”
“这几天我不敢过来见你,因为我真的无法面对你。”
他的声音卑微极了,傅承砚并没有说谎,在得知宁瑶孩子没了以后他邪恶地觉得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当时没有选择先救池莞,又觉得无法面对池莞。
这几天他一直用酒精麻痹自己,一次次反省这个错误的决定,最终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可是心底有一一个声音一直在催眠他,一直在告诉傅承砚“他很想见池莞,哪怕只是说一句对不起,他也想见见她。”所以他就来了。
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场面,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池莞也收拾好了东西,她拿着包转身就往外走,丝毫没有要和傅承砚搭话的样子。
她一个字都没说属实让傅承砚更加慌了,下意识伸出手抓着池莞的胳膊,声音哽咽:“池莞……说点什么吧……”
他的语气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很久没有喝水的人,只有池莞和他说点什么傅承砚才能被得到拯救。
即便这样了池莞也没打算说一个字,她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她和傅承砚真的已经走到了无话可说的程度。
傅承砚眼角猩红,垂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池莞,从她的面无表情里他只看见了无所谓的样子。
她好像根本就所谓他救了谁,更不在乎他的歉意。
可是傅承砚还在天真地想,现在他们之间算是没有阻碍了,如果他在坦诚一点是不是……
话比想法先说出口,他抓着池莞胳膊的手紧了紧,忐忑又期待地问:“现在我们之间没有阻碍了,是不是就可以……”
“傅承砚,你是喜欢我吗?”
池莞突然想到宁瑶说的那些话,这一刹那“喜欢”这两个字都变得可笑了。
闻言傅承砚睫毛颤动,浑身愣住,他张了张口准备承认,只可惜池莞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池莞冷漠的甩开他的手,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座冰山:“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是真的感情迟钝还是蠢,是谁给你的勇气觉得我们这样了还有可能的?梁静茹吗?”
“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也就大方的承认,我以前确实爱过你。”
“什……什么?”
听见她这么说,傅承砚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可是下一秒池莞便给他泼了盆冷水。
“只可惜都是过去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对你有任何感情。”池莞说着倏地勾唇一笑:“带着你可笑的喜欢,永永远远地滚出我的世界。”她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病房里的傅承砚一瞬间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扶住了墙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池莞的话在脑海里飘**,他只觉得心痛到不能呼吸,双手死死地按住左心房蹲下身,他浑身颤抖着深呼吸一口轻嘲的笑了笑,可是眼中早已带泪。
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传开,此刻的傅承砚就像是一个又哭又笑的疯子。
原来她真的爱过自己,可他永远都没资格再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