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震铤走出了自己的家,张新月长吐出一口气,心里的阴影越来越浓了,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下去呢,人家可是县委书记啊,得罪了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过看他这样子,对自己还挺尊重的,比起何一涛等人动手动脚的强多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想占自己便宜,最终想法都是一样的,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刘震铤万分失望的离开了张新月家,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到了家里他还想着刚才的事,心里觉得很难受,不说别的,自己仪表堂堂,还是一个县委书记,张新月怎么对自己一点动心的迹象也没有呢?难道她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也能把自己的情感隐藏得那么深吗?不太可能啊。
今晚,他怎么想也是能成好事的,可是张新月却一再拒绝,也许事实就像她说的那样,心里真的有人了吧。而他之所以没有强行动手,说心里话,他是真心喜欢她的,他想用实际行动来打动她,而不是利用职权占有她,如果是那样,也太煞风景了。
他坐到沙发上,随手点燃一只烟,无味的抽了起来,不一会,自己就被一团烟雾弥漫了。
秦川睡到半夜,突然醒了,黑夜静得让人心里空****的。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起了张新月,她那清纯的样子,善良的心灵,还有美丽的眸子,全都那么让他心动。今夜,本来该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可是赵芸的到来打乱了他们的全部计划。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张新月,就这样把她丢在一边的确有点过份,可是他无法啊,自己终究是一个做父亲的人,对豆豆,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而这些,张新月能懂吗?
就在他辗转难眠的时候,一阵忧伤的芦笙绵长的响起,他秘书林子冲肯定也失眠了,这哀怨的芦笙已经成了政府大院里的特色,明天得做做他的思想工作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别这么晚吹这如泣如诉的曲子,让人听了太伤感,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这芦笙调里睡不着觉呢。
张新月多日以来的期望在白天化为泡影,心里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情感波澜,在尝受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的苦涩之后又大醉了一场,现在刘震铤一走,她终于无力的沉沉睡去。
在梦里,她居然没有感到伤悲,而是梦见自己身着苗家的新娘装,林子冲在她一旁快乐的吹着芦笙,她随着他的曲调不由自主的翩翩起舞。她在梦里甜甜的笑了,根本就不知道今夜有三个男人为了她难以成眠。
第二天早上,张新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刷牙的时候,她才含了一口冷水,就忍不住的发起恶心来。她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可能是昨晚酒喝得太多了,胃受不了。
她梳洗好就回家去吃饭,李兰芝自从没有做生意之后,一心一意为他们爷俩做饭,现在她只要一回家就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了。
回到家一看,李兰芝果然做了好吃的,还煲了一锅鸡汤。张新月平时最爱喝母亲煲的鸡汤,她高兴的拿起一只碗去打鸡汤,才打开锅盖,就感到恶心想吐,她飞快的跑到卫生间哇哇半天,李兰芝疑惑的走过来问她:“新月,你咋了?”
张新月朝她摆摆手,好半天才说道:“没事,昨晚喝多了。”
李兰芝不满的说道:“没事喝那么酒干吗?一个姑娘家,少喝点啊。”
正说着,张新月又哇哇吐开了。李兰芝觉得不对劲,说道:“吃过饭到医院看看吧,是不是生病了。”
张新月点了点头。只好泡了点素菜汤,随便吃了碗饭。
李兰芝吃好饭,碗也来不及洗,就拉着张新月去医院。张新月不想去,就说道:“妈,我没事,真的是喝多了酒,呆会吃片胃药就好了。”
李兰芝生气的说道:“平时就知道应酬喝酒,也不管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也要和我一起去医院,不然以后别让我看到你喝酒。”
张新月一看母亲生气了,只好乖乖的从了她。
她们二人到医院内科看了一下医生,医生问了一下情况,就让她们去做胃镜。
检查结果出来了,她竟然得了胃息肉,需要做个小手术。明天就得收假上班了,再过二十多天又要过年,政府办的工作忙得要命,自己在这个时候请假休息是不可能的。
问过医生,可以先吃药控制,等过了年,有时间再做手术。
女人一旦生病,就会特别想念另一半,张新月不知不觉拔通了秦川的电话。
张新月哭道:“秦,我现在想见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秦川说道:“新月,别伤心了,昨天是我对不起你。我现在在办公室加班呢,有事,来不了,以后抽时间我一定好好陪陪你。”
张新月见他不来,难过的道:“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啊。”
秦川说道:“新月,快过年了,我的事很多,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张新月听他这么一说,只好不说了,让他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电话挂了,她好好的回味了一下秦川刚才的话,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他是不是开始在回避自己了?要不然也不用拿工作来说事啊?想到此,不禁心寒如冰。
第二天,张新月悄悄向林子冲打电话问秦川的去向,他说他们一家到温泉玩去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也不是打搅他的时候,看来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秦川心里,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家门,走向了药店。
到了药店,她一个身着时髦的女子向她走来,她定睛一看,是刘叶。
刘叶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道:“约,张副主任,好久不见,今天精神劲怎么这么差啊?你在政府办不是混得顺风顺水的吗?”
刘叶到期水乡当副乡长之后,她就没有见过她,现在在这里相见,本想和她好好寒宣一下的,谁想她出口就是讥讽之言,她也就没想说什么了。
刘叶这个人,处处都好,就是心高气傲,现在什么事都要和自己比个高低。这样的朋友,也许只能相望,不能再相知了。
她也强装笑脸答道:“刘副乡长,别来无恙啊?看起来你过的挺好的。”
刘叶酸酸的说道:“托你的福,我到最远最穷的乡去任职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张新月一听刘叶这话里好像有话,便问道:“你说托我的福是什么意思?”
刘叶瞥了她一眼,说道:“难道你没有在县长的耳边吹枕头风吗?你哪里会想让我好啊,巴不得我远离你们的视线吧?”
张新月听她这么一说,真是火冒三丈,她气愤的说道:“刘叶,你胡说八道是要负责任的,我和县长什么事也没有。你的事,我从没说过半句,你要去哪里任职与我何干?”
刘叶也不示弱的说道:“哼,你的心思我比谁都明白,你要没说过,我怎么会被放到那种地方去,少给我装佯!”
张新月见她无中生有,越想越生气,骂道:“刘叶,我对你够忍的了,可是你一而再,再也三的污蔑我,你倒底想怎么样?”
刘叶也回骂道:“张新月,你记着,我刘叶不会怕你的,不管你攀上了什么样的高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肝肠寸断!”
张新月见她总是这样无故寻恣绊事,心烦的说道:“刘叶,我不想和你理论,和你这样的人我也讲不清楚,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俩互不相干。”
刘叶冷笑一声说道:“哼,在省城还说什么会帮我,我看你巴不得对我落井下石呢,两不相干更好。”
张新月听了心里真是难受极了,曾经那么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变得仇人一样呢?还是算了,不要和她纠缠吧,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呢,心里边还藏着一块心病难除,刘叶要怎么样随她去吧。
她刚要走,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新月”,回头一看,是林子冲。她问他:“你没和秦县长一家去玩啊?”
林子冲说道:“县长让我加个班,没有去。”
张新月听了心里疼痛,秦川果然是不想让外人打搅他们一家人的兴致了,他和赵芸,肯定已经和好了。自己还在这里想个什么劲呢,得赶快把病治好,找个相爱的人结婚,过点正常人的日子。
想到这里,她只想尽快摆脱刘叶和林子冲去买药。但她还是随便问了林子冲一句:“县长让你加班,你怎么跑街上来了?”
林子冲说:“刘叶不是要回乡里去吗,我让她帮我带点钱给我妈去。”
张新月看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们忙吧,我要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林子冲和刘叶又是什么关系呢?林子冲居然让她帮带钱给母亲,看来关系不一般,是不是他们好上了?唉,现在还想这个有什么用?林子冲的心是自己伤透的,他也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刘叶呢?
走了好远,她悄悄的回头去看了他们一眼,刘叶已经走掉了,林子冲还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她,她心里很快释然了,他对自己还是那么一往情深。她心底升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鄙视这样的自己,她不能爱自己最爱的人,也没资格再接受最爱自己的人。从今住后,她再也不是清白的,那个清纯如水的女子,已经成为历史了。
晚上,张新月在**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喝了一点葡萄酒。没想到这一行为刺激了她的胃,一阵阵疼痛朝她袭来。
她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想以此减轻点肉体上的疼痛,但这疼痛就像有人用手使劲的在她的胃里面搅,一会用力往下拽,一会又用力朝上拉,她疼得全身全冒冷汗,心想自己这下快要死了。
肉体和精神的痛苦让她痛不欲生,她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的出现了秦川的面孔,她挣扎着找到了手机,看看只是晚上十点钟,就给秦川发了一则短信:秦川,我快疼死了,快来我家救我!
不一会,秦川的电话打过来了,她用力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赵芸的咆哮:“臭婊子,狐猩精,你还有脸给我老公发短信,打电话?我们早就和好了,做你的美梦去吧,要死死快点,死了干净!”
骂完啪的一声挂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