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月再次接到了刘震铤的电话,她看着手机上刘震铤的名字,不知道要接还是不接,不接怕他是因为公事找自己,接,又怕他不是为了公事。
自己回来近一个月了,还没有和他正面接触过呢,想起在党校时接到的那个电话,她真怕自己再次卷入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之中。因为,他是县委书记,她不敢得罪,他不像何一涛和刘兴邦,他实权在握,并处处为难秦川,这让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手机铃声响了半天,没有人接,接着刘震铤又打了第二次,张新月只好接了。刘震铤在电话那头很亲切的问道:“张主任吗?是我,刘震铤。”
张新月忙答:“哦,刘书记,您好!找我有事吗?”
刘震铤说:“你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张新月说:“是的,有点忙,刚刚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有您的未接电话,还没来得及回,您又打来了。”
刘震铤笑道:“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的电话呢。”
张新月装作委屈状,道:“刘书记,您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哪里敢不接您的电话啊,刚才的确是忙。”
刘震铤见自己的一个玩笑被她当真了,笑道:“哈哈,张主任,你也太认真了,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最怕你们这些干部都把我当成不苟言笑的领导,有什么真心话也不敢和我说啊。”
张新月不知道刘震铤怎么会说起这个,就说道:“刘书记,大家都对您很尊重的,不敢随便开玩笑,这也正常。哪天我专程来向您汇报思想。”
刘震铤觉得张新月用这样娇美无比的声音说出汇报思想一词实在是又可爱又好玩,就逗她道:“那你现在就来汇报吧。我在办公室呢。”
张新月惊得口也合不拢的反问道:“现在?”
刘震铤说道:“是啊。难道张主任比我这个县委书记还忙吗?”
张新月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刘书记,我再忙,哪有您忙啊。既然您要我来,我当然要来汇报了。”
刘震铤没想到张新月又当真了,他心里美滋滋的,想逗她到底,就说道:“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听他这么一说,张新月的头皮都发麻了。她恨不能打自己几耳光,刚才好好的说什么汇报思想啊,自己有病啊,找县委书记汇报思想!这下好了,不去他的办公室是不成的了,去了又会遇到何事呢?刘震铤最好不要像刘兴邦曾经做的那样,借口让她去办公室趁机欺侮她才好。
张新月心情忐忑的来到县委大楼,到了刘震铤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门还没打开,对门的罗浩看见是她,走出来问道:“张主任,你找刘书记?”
张新月还没有回答,刘震铤就打开了门,替她答道:“是我让她来的。请进吧,张主任。”
张新月无助的看了罗浩一眼,不安的和刘震铤进了办公室,刘震铤轻轻的把门关上了,她心里一紧,这下坏了,看来自己在劫难逃,只能随机应变了。
刘震铤给她倒了一杯水,邀她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一旁,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思想情况要汇报的。”
张新月怔怔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开口,她哪里有什么思想要汇报,那纯粹是敷衍之词嘛,哪里想到他竟然真的让自己来汇报,现在如何开口?
她脸一下子就急红了,双手摆弄着水杯,结结巴巴的说道:“刘书记,我,我……”
刘震铤看她的那个窘样,哈哈一笑,说道:“新月,你别把我当老虎嘛,我不会吃人的。”
他改口叫自己新月,这是张新月怎么也想不到的,一般来说,领导这样叫自己的下属,只会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下属的亲近,而自己和他,本来没有多少接触,再说了还是一男一女,这样很容易让人暇想。不过张新月更希望他只是想表达对下属的亲近,因此她正声回答道:“刘书记,看您说的。我是第一次到领导的办公室汇报思想,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刘震铤微微一笑,说道:“新月啊,你就别严肃了,汇报思想说得简单点,就是唠嗑,就是拉家常,你说是不是?”
张新月抬起眼看了看刘震铤,点了点头。
刘震铤问道:“新月,我听说你爸爸被人打伤了?”
张新月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悲痛之情一下子就涌了上来,红着眼圈说:“是的,被城管。”
刘震铤情绪激动的说道:“这些城管也太不像话了!党和人民养着他们,他们竟然拿着工资打起自己的父老乡亲来了。”
张新月见他说得振振有词,似乎很同情自己,禁不住说道:“刘书记,可是,可是那个打人的,直到现在还没有受到应有的处罚呢。”
说完流下了两行清泪。刘震铤见了,心疼得不得了,他想伸手去帮她擦泪,可是伸到半空中又觉得不太合适,就在空中挥了一下手,骂道:“他妈的,那个人是谁?竟敢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刘震铤管辖的土地上为非作歹?”
张新月不知他那是作戏,便带着哭腔说道:“是公安局长龙成的儿子龙志飞,我听说他现在被停职调查了,可是保不准他过几天就去上班了。”
刘震铤啪的拍了一下茶几,怒道:“哼,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公安局长要敢护犊子,我让他干不了这个局长。”
张新月见刘震铤为自己撑腰,心情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哭道:“刘书记,您要为我爸爸做主啊,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他是个好公民。”
刘震铤伸出手来扶着她道:“新月,你放心,你父亲的事,我一定帮你做主。”
张新月含泪点了点头。
刘震铤接着说道:“我听说你父亲还是清云县的有功之臣呢,对这样的人,党和政府是不会亏待的,新月,你放心,这事县委政府一定要严肃处理。”
张新月抬着一双泪眼说道:“谢谢刘书记。”
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刘震铤真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他毕竟是个情场老手,官场老江湖,知道现在还不是获取美人心的时候,因此,他又放开了她,说道:“新月,你的父亲受苦了,周末你带我去看看他老人家吧,我要向他道个歉,都怪我这个县委书记没当好啊,不然他怎么能受那么大的苦呢?”
张新月见他说得中肯,点了点头。
刘震铤又接着问道:“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
张新月答道:“还有个弟弟。”
刘震铤问:“工作了吗?”
张新月说:“还没有,才刚刚毕业,在外面打工,想让他回来考公务员。”
刘震铤说:“嗯,回来好,男孩子有个稳定工作,才好发展。他回来考试,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张新月见刘震铤对自己这么好,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一个劲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