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宿命难违(1 / 1)

秦川见到她回来了,心疼的叫她坐下。张新月一坐下,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秦川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到她身边说道:“新月,你受苦了,你放心,你家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张新月扑到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父亲受伤了,母亲也是个弱女子,弟弟在外打工未归,她现在只能靠着秦川了。对方是公安局长的公子,除了秦川,谁也帮不了她。

秦川抱着她安慰道:“别难过了,那天你做得很对,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这样就给我解决此事留下了很大的回旋空间。”

张新月抬起一双泪眼看着他问:“秦川,我父亲是冤枉的,他见城管人员掀翻了别人的摊子,就上前说了几句话,当时他只对他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先讲道理,大家都会听。结果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就动了手,还把人打得这么伤,现在还不管人家的死活,大家都是为我们着急,才围攻了县政府。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我要是知道,我决不会让他们来闹的。”

秦川说道:“这件事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你不用太担心,不管是谁打的,我都不会对他手软的。新月,你的亲友围攻县政府的做法的确是不可取,以后你要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不过那天你的表现还不错,没有酿成什么大的影响,但这事对你会有一定的影响,你以后做人做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张新月点点头说:“我知道,当时我真怕给你惹祸,要是劝不动他们,我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秦川笑道:“从你处理这两件群体事件来看,我觉得你在政治上和思想上更加成熟了,你是个勇敢的姑娘,我很佩服你。”

张新月见秦川没有批评自己,还夸奖了她,心情也好了很多,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踏实。

他们二人正说着话,一阵芦笙调忧伤的传来,张新月不禁好奇地问道:“秦川,谁在吹芦笙。”

秦川说:“肯定是林子冲那小子。这小伙的确是聪明伶利,可是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张新月想想也只可能是林子冲在吹了,在这政府大院里,也有着林子冲的一间简陋的房间,不是他还会是谁呢?她仔细的听听,的确是那首《凤求凰》。想到自己对他的伤害,她止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是轻叹,秦川还是听到了,便问道:“你怎么叹气了?还在想你父亲的事?”

张新月说:“没有,我在听小林的芦笙。”

秦川也感叹道:“是啊,我这久听他的芦笙吹得越来越伤感了。这个小子,肯定是失恋了。”

张新月没有回答秦川,她刚才美好的心情消失怠尽,此时她的心里只有林子冲的芦笙在不停的呜咽。

林子冲自从那晚和张新月分手之后,他心情十分失落。可是他看得出来张新月并不爱他,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出于同情,与其让她在自己身边痛苦,不如给她自由,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可是这做的结果是自己彻底的跌入了痛苦的深渊。当他想到张新月从此将和自己分道扬镳,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他唯一能排解痛苦的手段仍然是吹芦笙,只要芦笙响起,他的眼前就好像又出现了张新月那张美丽动人的笑脸。

在乡下的时候她笑得多甜啊,虽然她当时就是被人害的,可是她的心灵仍然是那么的纯朴,那么让人神往。可是现在,她不但当上了领导,还成了自己的上司,她总是走得比自己快一步,虽然自己曾经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她仍然犹犹豫豫,她虽然还是对自己好,可是他能感觉到她眼里不再单纯如初,由此可见自己根本不是她理想的对像。

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手,还是在心里默默的爱她,祝福她吧。

那天他看到她的父亲被人打伤,心里真比自己被打伤还难受,当他看到她楚楚可怜的跪在人前苦苦哀求的时候,他的心都快碎了。他要帮她,一定要帮她,不管她爱不爱自己。

还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秦县长对他的汇报丝毫没有意见,还帮了一把,终于让她的父亲顺利的进了医院。这几天来,他天天想打电话给她,可是他不敢打,他怕惹她不高兴,怕自己会忍不住再说爱她。

除了拼命的工作,他没有别的办法,他对她的思念只有这悠扬的芦笙可以倾述。

秦川和张新月听了一会,秦川有些累了,就对她说:“休息吧,明天我还要下乡去。”

张新月说:“你睡吧,我得回去了。”

告别了秦种,张新月下了楼,脚步不由自主的朝林子冲的房间走去。林子冲住的这幢楼是大院里最旧的一幢,都是分给那些单身汉住的,后来也差不多被买完了,只有一楼和顶楼没人要,政府办就留下了,有新来的单身汉还是让他们住。

林子冲住在一楼,张新月靠了过去,站在他窗下听他吹芦笙,听了好一会,又忍不住走到他的门前想敲门,可是手一抬又放下了,就这样几次反复,还是没有敲下去。她转身刚要走,芦笙声停了,门吱的一声打开了,林子冲惊呀的看着她:“新月!”

张新月只好说道:“我来找秦县长说我父亲的事,听到你吹芦笙,就过来听听。”

林子冲说:“那,进来啊。”

张新月看看表,说:“不来了,我得回去了,已经晚了。”

林子冲说:“那我送你回去。”

张新月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林子冲说:“不行不行,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怎么得行啊,要是遇到坏人,那可就糟了。”

张新月说:“太晚了,你过去还得回来,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子冲说:“不怕,我是男的,一会就跑到了,你等我。”

说着回屋换了鞋子,和她一道回家去。

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林子冲打破沉默道:“张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

张新月见他还惦着这事,心里一阵感动,说道:“病情已经稳定了,可是,可是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走路了。”

“啊?”林子冲想不到会这么严重,他心疼的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事情终归会解决好的。”

张新月忧伤的道:“难过也没有办法,只能接受事实了。可是那个罪魁祸首,我决不会让他消遥法外。”

林子冲道:“对。这事秦县长什么态度?”

张新月说:“他说已经派人调查了。我想他会帮的吧。”

林子冲说:“嗯,秦县长是个正直的人,这个忙他肯定会帮的,你放心好了。”

他们一边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张新月家,林子冲要告别回去了,张新月说:“要不进屋坐会吧。”

林子冲说:“不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张新月一直看着他走出巷口,才踏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家。直到睡到**,她的心里还在想着秦川和林子冲这两个爱她的男人,她感到他们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男人,只是自己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无论选择的是谁,都是自己的宿命。